“升堂——!”随着一声拖长了尾音的高喊,县衙大堂内顿时弥漫起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大堂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微微发颤。黄梅神色镇定地站在堂下,目光冷冷地投向跪在对面的赵嬷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她心里清楚,昨夜托胖狱卒带出的那封信,己然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封信里,她精心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账本,旁边还写着一句话:“查赵家近三月银钱流向”。看似简单的几笔,却如同一把锐利的钥匙,即将打开真相的大门。
“被告黄梅,你可知罪?”县令端坐在堂上,刻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而,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侧门,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与心虚。
“我无罪。”黄梅毫不畏惧,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黄钟大吕般在大堂内回响,“倒是原告赵嬷嬷,我倒想问问,您为何突然有银钱买通衙役,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黄梅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嬷嬷,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丝阴暗。
赵嬷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冬日里的残雪,她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你血口喷人!休要污蔑我!”她一边喊着,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回瞪着黄梅,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是不是喷人,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就在这时,陆子谦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人群中从容走出。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气质儒雅,手中捧着一本账册,神情严肃而庄重。他走上前,将账册呈给县令,朗声道:“这是赵家下人无意中发现的,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赵嬷嬷三月前取走二百两银子,用途那一栏明明白白地写着‘打通关节’。”陆子谦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县令接过账册,双手微微颤抖着翻开。当他看到账册上那一行行记录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里明白,事情己经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胖狱卒一路小跑,慌慌张张地冲进大堂,大声禀报道:“大人!赵嬷嬷昨天塞给我五两银子,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黄梅下泻药!她妄图谋害黄梅姑娘,实在是罪大恶极!”胖狱卒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慨,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如同平地惊雷,再次掀起了一阵波澜。
“你胡说!”赵嬷嬷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你这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我!”她拼命地摇头,试图否认这一切。
“我胡说?”胖狱卒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高高举起,“这是您给我的定情信物吧?上面还绣着个大大的‘赵’字呢!这可是铁证如山,您还想抵赖不成?”胖狱卒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真相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