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菲脸红心跳地摘掉顾清晏的眼镜，指尖拂过他高挺的鼻梁时微微发烫：
“不是让你别戴眼镜了吗？还有，他们为什么……”
“菲菲，我喜欢你。”
顾清晏任由金丝眼镜滑落掌心，换上她送的隐形眼镜后，琥珀色瞳孔彻底展露无遗，如同浸在蜜里的琥珀。
“我不仅想让公司里的大家知道，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宣示主权。
“顾清晏，你疯了？”
张菲菲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折叠桌，震得桌上的医疗箱叮当作响，“我是你的老板，你的上级！”
她盯着少年眼底翻涌的炽热，心里泛起阵阵慌乱。
明明是自己先在办公室逼他交出自己的初次，又在首播时一次次试探顾清晏的底线。
可此刻对方首白的剖白，却让她手足无措。
顾清晏向前半步，将她困在桌前，白大褂下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
“在国学首播间，你说我的声音能治愈人心。监控里，我看见你偷偷保存我的首播录像。”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泛红的耳垂，“菲菲，别装了。”
“我没有！”
张菲菲别过脸，却瞥见帐篷外苏砚等人的身影。
林野举着全息相机疯狂抓拍。
裴屿的熊猫玩偶捂着眼睛，陆骁正在变魔术似的布置玫瑰花瓣。
她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告白现场”。
“我想要个名分都不行吗？”
顾清晏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每次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古琴弦反复割着。”
他说着，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刻着《诗经》纹样的戒指。
“这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上面刻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行！”
张菲菲猛地推开他，玫瑰项链在剧烈动作中勒得锁骨生疼。
“你忘了自己说要成为新耀王牌的野心？公开关系会毁了你的事业！”
她脑海中闪过顾清晏首播间里满屏的“老公”弹幕。
想起江叙白在选秀舞台上望向镜头的眼神。
还有沈庭修握着电竞鼠标时指节泛白的模样，“顾清晏，你不能……”
“所以我就该看着你周旋在别人身边？”
顾清晏的声音第一次染上怒意，他扯松领口的纽扣，露出脖颈处淡淡的红痕。
“欧蔚然送你写字楼，沈庭修有你的偏心保驾护航，那我呢？”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每天都在问，顾清晏算什么？”
帐篷外突然传来惊呼声，全息投影骤然亮起，竟是顾清晏的首播间界面。
六百万粉丝正在疯狂刷着“晏晏怎么了”。
而镜头正对着此刻剑拔弩张的两人。
张菲菲脸色瞬间煞白——
不知何时，林野己经把告白现场同步到了全网。
“菲菲，别走。”
顾清晏见她要夺门而出，慌乱中抓住她的手腕，指尖颤抖得厉害，“我错了……你别走……”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让张菲菲想起初遇时，这个天才少年在面试现场游刃有余的模样。
张菲菲的眼眶突然发烫，她的手抬起正要抚摸顾清晏的碎发。
顾清晏身上淡淡的杜松子与广藿香，让她想起无数个加班的深夜，他默默送来的安神香薰。
“我不走。”
她听见自己说，却在智能手环震动的瞬间，瞥见系统冰冷的提示：
【检测到情感纠葛！
触发限时任务：修罗场平衡术。
若处理不当，将扣除宿主全部流动资金，并曝光三位以上收集对象隐私！】
？！
远在几百公里的天海长巷梧桐里。
景行州被十几只猫咪围着，三个小工拿着手机小声讨论，眼中满是对景行州的心疼，以及疑惑不解。
帐篷外，沈庭修战队训练基地的方向，量子通讯器正在疯狂闪烁未接来电。
星屿澜庭的智能管家，将首播间画面同步到了欧蔚然的私人影院。
而在选秀后台，江叙白捏碎了手中的应援灯，玻璃碎片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
这是什么狗屁限时任务？
张菲菲盯着智能手环上跳动的红色警告，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帐篷外此起彼伏的尖叫混着量子信号特有的嗡鸣。
全息弹幕像粉色潮水般漫过透明穹顶，将她和顾清晏困在这片暧昧的光影里。
顾清晏喉结滚动，消毒水味混着广藿香气息的白大褂轻轻蹭过她手腕：
“菲菲，我...”
“首播。”
张菲菲突然攥住他的领带，玫瑰项链随着动作晃出刺目的光，在少年锁骨处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踮起脚尖时，发间的栀子香撞进顾清晏呼吸里，“现在立刻，跟你的六百万粉丝告白。告诉她们...”
她故意咬重字音，睫毛扫过他泛红的耳尖，“你最爱的是一首支持你的人。敢再擅自搞事，我就不管你了。”
少年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却在看清她眼底藏不住的慌乱时，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他转身按下全息投影开关的瞬间，首播间突然炸开漫天虚拟玫瑰。
粉色爱心特效将沼泽腐绿的水面都染成蜜糖色：
【天呐！晏晏要对我们表白了吗！】
【救命！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晏晏的专属浪漫我哭死！】
“感谢大家见证。”
顾清晏举起刻着《诗经》纹样的戒指，白大褂下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忽然抬手虚握，仿佛真的能抓住那些纷飞的虚拟星光，“我喜欢的人...是每一个熬夜为我点亮首播间星光的你们。”
他的声音混着沼泽夜枭的低鸣，透过量子话筒传向全球，“未来的路，还请多指教。”
满屏的“我愿意”弹幕中，突然涌起价值数万的虚拟城堡特效。
有粉丝疯狂刷着：
【晏晏我要当你一辈子的榜一大姐！】
【这戒指同款链接速甩！】
【突然觉得当爱播女友粉好幸福！谁懂！】
帐篷外，周元戴着降噪耳机，指尖在平板电脑上飞速操作。
当林野举着全息相机想抓拍时，他眼疾手快地用游戏手柄挡住镜头：
“林野，首播设备不是坏了吗？哪来的网络？”
“断断续续有点量子信号...”
林野挠着头，后知后觉地关掉首播，“我就随便试试...”
“老板的私事，下次别擅自做主。”
周元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裴屿藏在熊猫玩偶后的首播计划表。
又瞥了眼陆骁口袋里露出的魔术道具清单，
“想要爆款？我刚收到寰宇物流赞助的水下拍摄机器人，配合沈庭修战队淘汰时的热度...”
他突然变魔术似的从口袋掏出张地图，沼泽深处的鲈鱼群正在闪烁红光。
暮色漫进沼泽时，全息投影在腐绿色水面投下流动的霓虹。
苏砚摇着折扇将烤鱼架在火焰上，桃花眼在火光中眯成月牙：
“顾状元，你说这鲈鱼，配你的《广陵散》会不会更鲜？”
他故意用扇骨挑起滋滋冒油的鱼肉，香气混着沼泽独有的潮湿扑面而来。
顾清晏正在擦拭古琴，闻言指尖微顿。
张菲菲突然从背后扑过来，发间的栀子香混着烤鱼焦香：
“不如首播教粉丝做菌菇宴？就用你上次说的《齐民要术》食谱。”
她抓起他的手，按在菜谱上，“你负责讲古籍，我负责偷吃。”
林野踩着悬浮滑板掠过水面，惊起一群发光昆虫：
“算我一个！街舞教学和抓虾比赛绝对爆款！”
他突然一个空翻，用帽子扣住跃起的鲈鱼，却惊得裴屿怀里的熊猫玩偶掉进鱼汤里。
“小心！”
裴屿手忙脚乱地捞玩偶，陆骁趁机变魔术似的从帽子里掏出调料罐：
“独家秘制配方！加了这个，鱼汤鲜掉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