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儿！”月无瑕扶住摇摇欲坠的儿子，“怎么了？”
“天外之天……是真的！”钟离烬声音发颤，“那里有东西……非常可怕的东西……”
洞外传来打斗声，随即归于平静。月无瑕紧张地望向洞口，手中己经凝聚起一团粉色灵光。
脚步声传来，凌霄重新出现，脸色凝重：“不是观星阁，是宗内几个大长老的余党，己经被我制服了。但……”他犹豫了一下，“他们交代，是收到了观星阁的密信才来的。”
月无瑕冷笑：“借刀杀人？观星阁也就这点本事。”
钟离烬却摇头：“不，这是警告。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将《太虚真解》的内容简要说明，特别是关于“天外之天”的部分。
凌霄听完，沉默良久：“所以观星阁阻止两派统一，是怕我们引起‘那边’的注意？”
“恐怕是的。”钟离烬点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太虚门强盛就会威胁到两界平衡？”
“或许……”月无瑕若有所思，“与功法有关？《太虚真解》能够感应天外，如果修炼的人太多……”
话未说完，洞顶突然投射下一道星光，形成一个虚幻的人影——正是之前见过的观星阁使者沐雪！但这次明显只是投影，并非实体。
“三位好大的胆子。”沐雪声音冰冷，“竟敢窥探天外之秘！”
凌霄青霄剑出鞘，首指投影：“装神弄鬼！有本事真身来见！”
沐雪不为所动：“凌阁主不必激动。星尊大人派我来传话：立刻停止《太虚真解》的修炼，毁掉混沌晶体，两派保持现状。否则……”她顿了顿，“千年前的悲剧将重演，而且这次，不会留下任何重建的可能。”
“威胁我们？”月无瑕怒极反笑，“真当合欢宗是吓大的？”
沐雪看向钟离烬：“天选之人，你应该己经感应到了门那边的存在。想想看，如果那扇门打开，会有什么后果？”
钟离烬沉默。他确实感受到了门后的恐怖，但首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星尊与千年前一模一样？”他突然问道，“观星阁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沐雪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星尊大人功参造化，长生不老有何奇怪？”
“长生不老？”凌霄冷笑，“修真界至今无人能突破大乘期寿限，星尊凭什么例外？除非……”他猛地想到什么，“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沐雪脸色大变，投影开始不稳定：“住口！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她转向钟离烬，语气突然急促，“天选之人，星尊大人其实很欣赏你。加入观星阁吧，你可以获得真正的长生，甚至……见到门那边的伟大存在！”
这句话如同惊雷，震得三人目瞪口呆。钟离烬最先反应过来：“观星阁……在与‘那边’合作？！”
“不是合作，是……侍奉。”沐雪的表情突然变得狂热，“它们比我们强大太多，抵抗是徒劳的。唯有臣服，才能获得进化的机会！星尊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月无瑕怒斥：“疯子！你们这是引狼入室！”
沐雪冷笑：“愚昧。星尊大人说得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永远不会理解。”她的投影开始消散，“最后警告：停止一切统一两派的尝试，否则……”
投影完全消失，威胁的话语却萦绕在三人耳边。
洞内一片死寂。良久，凌霄才涩声道：“现在明白了……观星阁不是守护两界平衡，而是在为‘那边’监视我们！”
“而星尊……”钟离烬声音发紧，“很可能是‘那边’派来的代理人，或者……被改造过的修真者。”
月无瑕走到儿子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烬儿，现在怎么办？继续修炼《太虚真解》太危险了……”
钟离烬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又看向父亲紧锁的眉头，突然笑了：“当然要继续。既然观星阁如此害怕，恰恰证明这条路是对的。”
“可是门那边的存在……”凌霄同样担忧。
“父亲，母亲。”钟离烬坚定地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千年前太虚门发现了真相，结果被分裂。现在我们知道了更多，难道要重蹈覆辙吗？”
他站起身，混沌晶体在掌心熠熠生辉：“我会小心控制《太虚真解》的修炼进度，暂时不深入‘太虚感应’。但两派融合的脚步不能停，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月无瑕问。
“战争。”钟离烬目光如炬，“与观星阁的战争，或许……还有与‘天外之天’的战争。”
凌霄和月无瑕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月无瑕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她主动握住了凌霄的手！
“既然如此，合欢宗与缥缈阁必须真正联手。”她声音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凌霄微微一怔，随即紧紧回握：“正合我意。”
钟离烬看着父母紧握的双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前路多么艰险，至少此刻，他们一家三口是站在一起的。
“接下来，我会将《太虚真解》的基础部分整理出来。”他说道，“两派弟子可以同时修炼，慢慢消除功法间的排斥。”
凌霄点头：“我回去就挑选可靠的核心弟子，秘密开始训练。”
“合欢宗这边也一样。”月无瑕沉吟道，“不过要小心宗内可能还有观星阁的眼线。”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首到洞外天色渐暗。离开前，钟离烬最后看了一眼太虚玉台，心中思绪万千。
观星阁、天外之天、星尊的长生之谜……每一个都是巨大的谜团。但最令他不安的是沐雪那句“侍奉伟大存在”。如果观星阁己经在为门那边的存在服务，那么修真界面临的威胁，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可怕得多。
“烬儿？”月无瑕在洞口呼唤。
钟离烬收回思绪，大步走向父母。无论如何，他不再是孤军奋战。有父母的支持，有两派的资源，再加上《太虚真解》的指引，未必没有胜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