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玥推开晨星投资玻璃门的瞬间，办公室的嘈杂声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穿过开放式办公区，首走向陈明的办公室。
“陈经理，这是德海科技的合同。”林稚玥将文件夹轻轻放在陈明的办公桌上，声音平静，“王德海己经签了。”
陈明正在喝咖啡，闻言差点呛到。他匆忙放下杯子，杯中的咖啡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痕迹。
翻开文件，眼睛在看到王德海歪歪扭扭的签名时瞪大了一圈。
“他同意了？！”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你怎么办到的？王德海那个铁公鸡居然……”
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底翻涌着怀疑与好奇，死死盯着林稚玥，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证据。
“可能是王总突然对我们产生了浓厚兴趣。”
陈明干笑两声，合上文件，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王总没提什么特别要求？”
林稚玥迎上他的视线，表情无辜：“陈经理指的是什么要求？”
职场的潜规则她早己看透，陈明这隐晦的试探，不过是想坐实心中龌龊的猜测。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两人对视间，暗流涌动。
“没什么。”陈明移开目光，将合同放进抽屉，“你去忙吧，Ella会处理后续流程。”
走出经理办公室，林稚玥敏锐地察觉到开放式办公区里投来的异样眼光。
“哇，林大功臣回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lla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过来，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甜腻中夹杂着攻击性。
她是陈明的得力助手，此刻她的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林稚玥转过身，礼貌回应：“Ella姐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做好我的分内之事。”
“哪有～”Ella夸张地拖长音调，“毕竟不是谁都能搞定王德海那种'难缠'的客户呢。”
她故意在"难缠"二字上加重语气，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林稚玥的全身，从上到下，充满轻蔑与揣测。
办公区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林稚玥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怒火在胸腔里翻涌，却硬生生压下情绪，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如果Ella姐有兴趣，下次可以一起去学习。”
Ella脸色一僵，随即又挂上假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充满恶意：“哎呀，我可学不来某些人的'独门技巧'。”
“也对呢，毕竟有些人努力十年也拿不下的客户，别人一天就能搞定。”她微微倾身，“知道区别在哪吗？不是躺在床上的姿势，而是……”她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这里。”
Ella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当众扒光了衣服，恼羞成怒：“你！”
林稚玥坐回工位，打开电脑，假装没注意到周围探究的目光。
屏幕反射里，她看到Ella正拉着几个女同事在茶水间交头接耳，不时朝她这边瞥来。
其中一人突然瞪大眼睛，捂住嘴，然后所有人都用那种混合着鄙夷和好奇的眼神看向她。
“靠身体签合同”这个词组几乎具象化地飘荡在空气中，如同无形的枷锁，要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午休时分，林稚玥在洗手间隔间里，清楚地听到了外面Ella和几个女同事的对话。
“绝对有问题，王德海是什么人？去年Lisa陪了三个月才签下两百万合同，她林稚玥凭什么？”
“啧啧，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样……”
“卖身求荣，现在的小姑娘真的是不得了呢！”
那些污言秽语如同肮脏的污水，泼洒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抽水马桶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八卦。
林稚玥从容地推开隔间门，在几个女人尴尬的表情中走到洗手台前。她慢条斯理地洗手，对着镜子补口红，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如同表演，然后才开口：
“Ella姐，你粉底有点浮粉了。”她从化妆包里掏出一瓶定妆喷雾，“试试这个，持妆效果特别好。”她将瓶子放在洗手台上，“毕竟我们代表公司形象，总不能看起来廉价又刻薄，对吧？”
说完，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优雅地走出洗手间，留下Ella气得发抖的背影。
几个女同事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市场部的Amy递上纸巾：“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谁不知道她合同是怎么签下来的。”
“就是，”财务部的小王撇撇嘴，“王德海是什么人？业内出了名的老色鬼。她能没有付出，一小时就让对方多签五百万？骗鬼呢！”
“要我说啊，”Amy继续添油加醋，“她以后签一份合同就要睡一个男人的话，咱们晨星干脆改行当拉皮条公司算了。”
一阵刺耳的笑声爆发开来。
Ella终于稍微解气，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等着瞧吧，这种靠身体上位的破烂货早晚下面长疮。”
林稚玥正整理着德海科技项目的后续文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孙伊娜己经一个侧身，将她堵在了角落。
“稚玥，我要问你一件事！”孙伊娜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反常。
林稚玥向后靠了靠，给两人之间腾出些距离：“问就问吧，搞得这么神秘？”
“那个……王德海的合同，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她做了个下流的手势，“才拿下的？”
“伊娜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哎呀，跟我还装！”孙伊娜假意拍了她一下，“全公司都在传，说你陪王德海睡了，他才签的合同。”说完又立刻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就是好奇……”
复印机突然发出"滴"的一声，完成工作的提示音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
林稚玥借机转身去取文件，“当然没有，我不是这样的人。”
孙伊娜撇撇嘴，明显不信：“得了吧，王德海什么德行业内谁不知道？去年市场部的Lisa跟他吃饭，回来哭了一晚上。”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林稚玥的领口，“那老色鬼能平白无故签下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他下蛊了！”孙伊娜突然笑出声，“不然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