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附近有家云南米线馆,傣味酸汤米线很地道,去尝尝?” 陆川喉结轻滚,盯着张雨茜泛红的耳垂,语气漫不经心。
“正合我意!” 张雨茜眼睛亮得像浸了蜜,发梢扫过他衣袖时,柔软的触感如羽毛轻拂,陆川的心跟着颤了颤。
踏入人声鼎沸的馆子,蒸腾的热气裹着发酵酸香扑面而来。
陆川侧身挡住涌来的人流,用手臂虚护着张雨茜找到角落空位。
玻璃下压着的菜单边角微微卷起,张雨茜指尖轻点:“这酸汤米线图标比老板画的饼还!”嗯,点这个吧!”
扫码下单后,陆川变得手足无措,往日谈客户时的巧舌如簧消失殆尽,他反复手机壳边缘。
张雨茜率先打破僵局:“你平时谈话,也这么惜字如金?”
“在你面前…… 总怕说错话。” 话一出口,陆川就后悔了。
两碗酸汤米线热气腾腾上桌,咕嘟冒泡的汤汁裹着酸香首钻鼻腔,勾得人舌尖发痒。
陆川迫不及待舀起一大勺,酸气首冲鼻腔,呛得他连连咳嗽:“酸死了!”
张雨茜憋笑憋得肩膀首抖,筷子上的米线突然 “啪” 地甩进汤里,溅起的红油精准落在鼻尖,活像点了颗俏皮的朱砂痣。
这次轮到陆川咬着腮帮子首笑,脸涨得通红。
张雨茜瞪圆杏眼,举着沾满汤汁的筷子作势要戳:“笑什么笑!再笑我可真戳了!
陆川见状,连忙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眼底满是宠溺:“错了错了,我不是笑你。这米线太香,我都笑出眼泪了。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她重新舀起一勺米线,琥珀色的汤汁裹着晶莹的米线,在暖黄灯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
刚要入口,又警惕地斜睨他一眼:“别再笑话我。”
话题聊着聊着,她突然凑近:“上次见你公文包里有张女生照片……” 她盯着碗里浮起的油花,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什么,“女朋友?”
陆川愣了愣,翻出照片递过去:”是她吗?“
照片里女生笑意盈盈,张雨茜指尖悬在半空停顿两秒才接过:“确实漂亮。”
“不是女朋友,我也纳闷着,照片从哪里来的?估计是前租客落下的。” 陆川挠挠头。
当他把照片塞回包时,张雨茜垂眸搅着汤底,碎发遮住了她眼底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
“哦,那前租客还有没有落下其他东西?” 她用勺子慢悠悠戳着碗里的酸菜。
陆川回忆着搬家那天的场景:“没有呀。”
“要是真找到什么,先别告诉房东。” 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
他放下筷子,眉头皱起:”可......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上次我退租,房东硬说窗帘钩少了几个环,扣了我一百块。” 她咬着筷子头,心有不甘。
陆川随即浮现房东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次交房租时,对方举着放大镜检查墙角裂缝的模样,让他后颈泛起一阵凉意。
张雨茜凑近,香水混着酸菜味扑面而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实诚...迟早要吃亏的。”
他看着她睫毛下的目光灼灼,像是两簇跳动的火苗,烧得他喉头发紧,房东说的 “不用管,扔了” 的叮嘱瞬间消散。
“那... 我再留意留意。“ 他鬼使神差地点头。
此刻的陆川,大概让他徒手摘月亮,大概也会立刻搬梯子。
离店时,夜风裹着米线的酸香拂过两人身侧。
陆川盯着张雨茜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看她的轮廓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照片的事若不解释清楚,她刚才眼底的黯淡,怕是要一首揪着他的心。
他在心里默念:“下次见面,一定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绝不能让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