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y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陆川,冷笑一声,后退半步时却踩空台阶,狼狈的模样让她眼眶瞬间发烫:“陆总监不是日理万机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酸涩的情绪如同涨潮的湖水漫上心头,“前几天还见你抱着保温桶冲进张雨茜家,现在怎么有空来西湖看雨?”
陆川眼疾手快地攥住她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她一颤。
他突然将她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推掉了所有会议,连夜赶来杭州,就是为了告诉你……”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衬衫领口晕开深色痕迹,“巴黎摄影棚遮阳网掉下来那天,你是不是以为我昏迷着,什么都听不见?”
湖面突然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橙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整个天空,也映着他睫毛上晶莹的水珠。Sally 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巴黎医院里,她攥着病危通知书压抑的哭喊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我……”
“你哭着求医生救我,说‘他还没看过我设计的婚纱’。” 陆川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后颈那道狰狞的旧疤,是被钢筋划破留下的印记,“当时我意识模糊,可这句话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心里。”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手背上的烫伤疤痕,那是为他煲汤时留下的痕迹,“你为我改稿熬出的眼疾,抽屉里没送出去的胃药…… 这些我都知道。”
雨势突然变得滂沱,陆川毫不犹豫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布料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
Sally 望着他被雨水泡得发白的嘴唇,想起在巴黎养伤时,他用打着石膏的手笨拙地给她剥橘子的模样。
远处西湖的游船鸣笛而过,笛声悠扬,却盖不住她颤抖的声音:“那你现在才来…… 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 陆川从内袋掏出一张便利店收据,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画着一只小猫,正是煤球的模样,“这是我在高铁上画的,煤球说它想你了。”
这句话撞碎在雨夜里,惊得远处游船的彩灯都跟着晃了晃。
Sally 看着他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想起摄影棚坍塌时,浑身是血的他也是这样坚定地站在她面前,轻声说 “别怕”。
“张进说我再不来,他就带九十九朵玫瑰来找你了。” 陆川突然笑起来,笑容驱散了多日的阴霾,雨水顺着下颌滴在她手背上,“我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所以...” Sally 吸了吸鼻子,指尖轻轻划过他后颈的疤痕,“你是认真的?”
陆川突然单膝跪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他仰着头,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里,却笑得灿烂无比:“从遮阳网掉下来那天就认真了。你设计的婚纱,只能穿在你自己身上。”
“陆川,” Sally 蹲下身,用手抹去滴在他脸上的雨水,指尖触到他滚烫的肌肤,“你知道猫砂多久铲一次吗?”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将她抱起来,在雨中欢快地转了个圈。雨丝落在两人交缠的指缝间,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水珠,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每天三次,外加给糯米球梳毛,行不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