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一番检查后,递来验血单。
陆川拿着单子在化验科排队,扎手指、等结果,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回到诊室时,整个人几乎散了架。
"上呼吸道病毒感染,多喝水,吃三天药,打两天吊瓶。" 医生边写病历边叮嘱,
"对了,最近总做噩梦......" 陆川犹豫着开口。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能是休息不好,压力大,长期这样建议看下精神科。"
陆川盯着病历处潦草的 “精神科建议” 几个字,后槽牙不自觉地磨了磨,不过是几个噩梦,怎么就扯到精神科了?
陆川拿着药方走出诊室,交费、取药,最后在输液部找了个空位瘫坐下去。
连日的疲惫和高烧让他眼皮发沉,首到肩头传来轻柔的触碰:"先生,该打针了。"
他惊得猛地起身,公文包 "咚" 地掉在地上,照片、钥匙散落一地。
蹲下身帮忙收拾的护士指尖顿了顿 ,那张照片在她掌心停留了一秒,随即被小心放回包内。
"谢、谢谢......" 陆川抬头,口罩上方,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弯成月牙,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扑闪。扎针时,他目光不自觉追着她纤细的手指,看她熟练地消毒、进针,连手腕晃动的弧度都觉得赏心悦目。
"是我!" 护士突然开口,随即摘下口罩。
那瞬间,他呼吸都停滞了 ,哇,挺首的鼻梁,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说话时微微泛红的樱唇,比记忆里更动人。
“多亏你早上拉我一把,不然成落汤鸡了。” 她扣好口罩,眼角笑意盈盈,“这次换我照顾你。”
陆川吞咽了一下,满肚子搭讪话术突然全卡了壳,憋了几秒,才结结巴巴挤出一句:“不客气的.”
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耳朵烫得能煎蛋,慌慌张张低下头,盯着输液管里上蹿下跳的气泡,根本不敢对上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我叫张雨茜。" 她主动报上名字。
转身推车准备离开时又回头叮嘱:"明天记得来,有不舒服随时叫我。"
陆川如梦初醒,慌忙从椅子上半撑起身子,输液管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声响:"我、我叫陆川!陆地的陆,山川的川!"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输液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惹得邻座老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张雨茜轻笑着离去,而他红着脸重新坐下,指尖无意识着输液管,药水滴落的声音都甜得像融化的巧克力。
两瓶药水输完,可惜的是来拔针的并不是张雨茜!
陆川望着空荡荡的护士站,这才惊觉自己数着点滴,都在盼她出现。
坐上出租车,他捏着皱巴巴的缴费单,望着车窗外的霓虹,满心只剩对明天的期待。
原来一场病,竟让他开始盼着,被同一只手扎第二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陆川从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眼。
经过一晚的休整,头疼的症状明显减轻,只是身体仍残留着丝丝倦意。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抓起手机,给行政李小姐发去请假的消息。
没等多久,手机便震动起来: “好的,没问题。好好休息!” 简短而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