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来的？”
董浩鹏看到陈孝韬居然己经坐在工位上，有些恼怒地询问他。
“我还能怎么来？”陈孝韬抬眼看着跑得有些大汗淋漓的董浩鹏，反问道。
“楼下没你的车啊，你的那辆黄色电动车呢？”董浩鹏喘着粗气疑惑道。
“当然没有，”陈孝韬摊了摊手，“换车了，所以没骑那辆战车。”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的车被偷了呢。”董浩鹏长舒一口气，随即拿出水杯，起身去接水。
“还差点以为迟到了。”董浩鹏边走边小声嘟囔着。
刚路过前台，董浩鹏就看到着急忙慌跑来打卡的沈月。
“陈孝韬来了没？”看到董浩鹏，沈月询问道。
“来了啊，”董浩鹏一看沈月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也被消失的黄色电动车吓一跳。
“你换车了？”
陈孝韬困惑地抬头，这是他今天听到第二个关于车的问题。
“有问题么？”
“你也不提前吱一声！”沈月恶狠狠捶了两下桌子，以发泄自己那刚才担惊受怕的十分钟。
“不是，这有什么好说的？”陈孝韬感到莫名其妙。
莫非，他的电动车是宝藏？
那他可得捂严实了，这不得上拍卖行回回血。
“你！”沈月想说话，但想想自己的情绪确实站不住脚。
上班时间久了，留心一下，能找到很多固定的搭子。
比如，开车的时候，如果你在第3个红绿灯遇到那辆紫色轿车，那你就不会迟到。
你要是第五个红绿灯遇到，那可得猛踩油门，不然就等着迟到吧。
而陈孝韬的黄色电动车，在一众黑色白色银色的电动车中，十分的显眼。
所以沈月出了地铁站，会习惯性地留意着路边。
没想到，今天居然一路都没看到让她心安的黄色车影，让她越走越心慌，拿出手机查了好几次时间。
“明天你还骑黄金战车么？”沈月想了半天，发现确实找不到理由把气撒到陈孝韬头上，只能退而求其次，为明天做准备。
“应该骑不了，”陈孝韬想了想，未来应该都是接周雪竹上下班，“我以后都不会骑它上班了。”
“终于舍得换那辆屎黄色的破车了？”沈月抛下一句，伴随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声扬长而去。
“这些人有毛病吧？”陈孝韬被他们的对话搞得莫名其妙。
算了，不想了，毕竟以后能开迈八赫，遭受路人的羡慕嫉妒恨是常有的事。
陈孝韬甩了甩头，不想这些烦人的事，开始搜索着公司注册的流程。
不得不说，AI发展的确实迅猛，海量数据也把它们训练得越发智能。
但是，但是！
国情是不是忘了啊？这社会不是打打杀杀，讲的是人情世故。
比如，陈孝韬现在正在查怎么注册公司。
页面噼里啪啦扯了一大堆流程。
再好一点，追问之下能提到，可以请专业的第三方公司代为申请注册。
但是呢，当你问怎么请工商局职工吃饭，嘿，人家冒出来“违反工商行政管理规定，可能导致利益输送嫌疑。”
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他现在需要找的就是，那些骗子公司都有可能从哪些途径完成注册啊。
“周总找你。”
沈月走来，打断了陈孝韬的搜索。
“你要创业？”瞥到陈孝韬的屏幕，沈月好奇道。
“年纪轻轻创什么业，”陈孝韬利索地给屏幕设上锁屏，“再说了，我可舍不得天降富婆。”
“咦~”沈月嫌弃地撇了撇嘴，不想接话。
“等会儿，”被他这一说，沈月想起上次的乌龙，赶忙叫住正要推门的陈孝韬，“你的冰可乐，拿着！”
“至于么？”陈孝韬看着小跑着从冷饮柜跑来的沈月，一脸黑线，“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狗腿啊。”
“呵，彼此彼此。”沈月想起刚和前台聊到的八卦，不依不饶地还了一句。
以前，陈孝韬对领导也没现在这么殷勤。
今天早到就算了，居然还是还和周雪竹肩并肩进的公司。
真有意思。
“你先问吧。”
见到陈孝韬进来，周雪竹看向秘书苏畅。
“宁总那家能源公司，法务部核查没有问题。”见到陈孝韬过来，苏畅警惕地打量了他几眼，“你凭什么断定他们有问题？”
陈孝韬听着苏畅的问题和她的质问语气，无语的撇了撇嘴。
“你们就没风控或者合规部？”陈孝韬疑问地看向周雪竹。
她的集团最近几年业绩相当亮眼，不可能连最基本的架构都没弄全吧。
“你知道对方是央企吧？”苏畅见陈孝韬完全忽视她，有些恼怒道：“这种客户，你的调查会被对方视为冒犯，”
“再说了，就算你去查，对方这种身份要是不配合，你能怎么办？”
陈孝韬见周雪竹没有制止，知道这也是她的疑问，于是大大咧咧地坐下：
“你为什么总要从正面的官方渠道去调查呢，人家作为骗子公司，肯定把材料都做足了啊。”
“你的意思是……”周雪竹皱了皱眉，想到了几种可能。
“我意思是，”陈孝韬“啪”地扣开可乐，“你要多一些调查途径。”
“你那个集团弄这么大，敢说没请一些特殊的人吃过饭？请他们吃饭，是去那些只接熟客的农家乐私房菜，还是挑那些门牌富丽堂皇的高端饭店？”
“一样的道理，有些时候得用一些不能明说的方法。”
见周雪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陈孝韬惊奇地追问：
“你在商界混了这么久，不会从来没弄过反向尽调吧？”
“之前都是法务部审核资质信息，”苏畅忍不住插嘴道，“谁像你一样，非得把对方找出毛病才算完。”
陈孝韬被她带刺的语气弄得有些冒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你还有情绪了？”见陈孝韬居然敢给她甩脸子，苏畅又开始恼火。
要是别的事也就算了，陈孝韬一天都没到过集团，凭什么对集团最近的合作指手画脚。
关键是，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
“就这两年的事，”陈孝韬翻了个白眼，“山河省西部，一家铁储能源公司，伪造包括央企的董事会决议在内的相关材料，注册成为所谓的央企子公司。”
“他们伪造公章伪造文件证件，是刑事犯罪，和你们关系不大。”
“问题是，和他们合作，你们的交易账款能不能要回来；或者是连带的名誉损失，比如其他受害者会不会围攻你们公司，这才是实实在在有可能落在身上的板子。”
陈孝韬说到最后，看了周雪竹一眼，“自己掂量吧，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周雪竹察觉到他的小情绪，急忙安抚：“好啦，你的意见我肯定重视呀。快到中午了，你一般都吃什么？”
此言一出，苏畅眼睛立刻瞪得滚圆，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一般……”陈孝韬转着眼珠思考，“你是要请我吃饭？”
看到周雪竹点头，陈孝韬头都没回，指了指苏畅：“有她么？”
周雪竹笑着摇了摇头，“就你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