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街，西叔烧烤。
“喝白的还是啤的？”
烤串的油烟气混合着喧闹声，让屋内充满市井味。刚踏进门的刘明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先等会儿，”陈孝韬摆了摆手，“先谈事，说完再喝。”
“至于这么正经吗？”刘明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陈孝韬，“这可不像你。”
“嘿，不识好人心啊，”陈孝韬利落地回怼一句，“这不是怕你喝多了乱说话。”
“一句话，”刘明放下挎包坐下，同时抛出消息：“那家企业有问题。”
“你不觉得你说了句废话么？”陈孝韬无语地看向他，“我就是感觉不对劲才问你的。”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察觉有问题的？”
陈孝韬略微犹豫，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于是首言道：“喝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记起来，我妈之前打算花钱为我买一个国企的职位，”
“当时对接的，好像就是其中某个人。”
“你不会真信了吧？”刘明一脸惊诧，要是交钱了，问题就复杂了。
“虽然我这个人憨厚老实嘴还笨，很好欺负”陈孝韬嬉皮笑脸地给了回答，“但不代表我就是傻子啊。”
“严肃点，”刘明没有理会他打的哈哈，“到底交钱没？”
“没有。”陈孝韬也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咱们的国企，从领导到职工，那都是清正廉洁的，他们考核有严格的选拔程序。”
“我绝不相信会存在后门关系户员工。”
刘明被这句话逗乐了，伸出右手食指隔着虚空笑着指点着陈孝韬。
“那你对这事想追究到什么地步？”
“我没说追究啊。”陈孝韬一脸无辜，“我只是问问你这个企业有多大的问题，大的话不和他们合作不就好了。”
“那我告诉你，”刘明压低声音探过身，陈孝韬也识趣地凑了过去，“空壳公司。”
“哪种空壳？”陈孝韬神色也凝重起来，“割韭菜？”
“几个人办的私企，能割什么韭菜？”
啊……陈孝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他就知道，这种明目张胆地到处宣扬的安排工作，能是什么正经公司？
别说门槛了，抖抖视频上都有人首愣愣发广告：XX公司正式工YYY元。
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明码标价吆喝，不是关系硬，就是大傻呗。
“喝白的吧。”打定主意的陈孝韬拿出手机，“先说好，今天换我请啊。”
“你请就你请呗，”正看着菜单的刘明感到莫名其妙，“我拦着不让你请了？”
“等会儿，”刘明正要继续点菜，猛地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叫‘不和他们合作不就好了’？”
“你是替谁打探消息呢？”
“我未来媳妇呗。”陈孝韬继续翻找着外卖，“要不试试封坛十五年？”
“我正经问你呢，”刘明身子微微后仰，眼神有些警惕的打量着陈孝韬，“你替谁问的？”
“嗯……”陈孝韬皱紧眉头故作深沉，“好吧，其实是你未来嫂子。”
“今天请客的钱哪来的？别告诉等会儿还会有人来。”
“嘿，瞧不起人？”陈孝韬一脸不忿，“难道，我连一顿饭都请不起么？”
刘明没有说话，但他脸上明晃晃写满了不信。
“好吧，”陈孝韬蔫了，“我老婆今天特批的经费。”
“你他喵的三句话换三个称呼是吧？”刘明默默攥紧了拳头，“到底是谁？”
“其实我找了个富婆。”陈孝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你信不信等会儿喝多了我拿酒瓶子抡你？”
“正好，”陈孝韬笑嘻嘻摸出另一个手机，“我给我的宝报备一下，我不是喝酒，我是出来赚钱来了……”
“卧槽，完了！”
陈孝韬呆呆看着对话框，脸色煞白。
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是真的一句都没回富婆。
【粥粥：
23:15确实挺可怜。
23:20宝，好吃么？
23:30只要你乖乖报备，以后每次都有哦。
23:33吃完了吗？
23:35完了，我的宝失踪了。
23:40宝，你不会真的去剿匪了吧？
23:52好吧，我要记下，某年月日，宝擅自睡觉，欠我一句晚安。】
完了，白天光顾着闹腾了，居然忘了正事。
开玩笑，什么事能比富婆还重要？
【陈孝韬：宝，我错了。】
【陈孝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觉睡到现在。】
【粥粥：我的宝变坏了哦，撒谎是不对的。】
嘿，什么话，哄富婆的事，能叫撒谎么？
【陈孝韬：真的，我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的宝。】
【陈孝韬：但是我感觉闹鬼了，好像有人操纵着我的身体去上班了。】
【粥粥：我不信，每次都是我找你。】
【粥粥：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主动找我？】
嘶~陈孝韬感觉有点头大，对啊，为什么他不能主动找富婆。
【陈孝韬：这不是怕耽误我的宝工作。】
【陈孝韬：宝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
“你干什么？”看到店家开始上菜，陈孝韬高举手机准备拍一张照片，一抬头，刘明手托着下巴，眯着眼，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我现在信了，”刘明上上下下仔细地审视了面前这个男人几遍，“进展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陈孝韬想了想，“她给我她的附属金卡，”
“不知道这家店能不能刷卡，不能刷这顿还得让你请。”
“没事，我现在随身带的有POS机。”刘明从包里拿出机器，啪地放到桌子上。
“那可不行，”陈孝韬双手把手机紧紧护在胸前，“别把我富婆的卡给弄风控了。”
“懂了，”刘明摆了摆手，“己经开始到护食这一步了。”
“所以，”刘明拿起一串烤翅中，“是大学那个校花？”
“你管哪个呢。”陈孝韬没有回应，拍了张照片后才开始拿烤串，“要不你先预支一下份子钱？”
“你不会为了摆脱那位校花随便找了个人吧？”刘明惊讶地抬头，“这种事可得慎重啊。”
“不是，”陈孝韬一脸费解地抬头，“我有这么轻浮么？”
“你这还不轻浮？”
“那你说说为啥人家都倒追你了，你还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