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眼神忧愁一点，最好稍微皱一下眉。”
姜染染举着相机来回挪动，但看着心不在焉的柳如烟，她再变换方位寻找角度，也实在出不了片。
无奈之下，出言提醒。
柳如烟回过神，摇了摇头，“今天没兴趣，你自己拍吧。”
我自己拍？姜染染惊得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相机。
疑惑地看了看柳如烟，这人是怎么了。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平常，都是她忙前忙后给这位柳大小姐当摄影师。但往往拍一下午，只有几张能让柳如烟满意。
轮到她自己时，只能用着定时自拍，柳如烟提醒她前进后退摆姿势都算给面子。
她自己拍？那能拍什么样，还不如和闺蜜们一起呢。
要不是柳如烟同意用她的照片发软广，她也不至于这么上赶着凑过来。
“你怎么了？”姜染染放下手中的CCD相机，关心地询问。
“我也不知道。”柳如烟摇了摇头，不想回复。
说什么？说纵横情场的柳如烟，被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引得心烦意乱？
开玩笑，她可是柳如烟！
更何况，她很清楚，她对刚刚那位，绝不是情愫。
那是什么呢？
柳如烟烦躁地打开手机，准备晚上订个房间缓解一下愁绪。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会让人难受。
看到消息栏的好友提示，柳如烟脑中一闪，仿佛想起来什么，急忙问向一旁的姜染染：“你说，刚才那个男人得罪了你，但是等你闹到他公司时，有一个女人为他撑腰？”
正翻看着照片的姜染染一愣，点了点头，有些恼火地说道：“对，都不让我插话，首接就退钱赶人！”
“他是哪家公司的？”
姜染染疑惑中带着一丝震惊，慢吞吞回道：“高远智库啊，不是你推荐的么？”
你向我推荐的，你却自己忘了，那我成什么了？
“又不是我的公司，我记那么清楚做什么？”柳如烟皱眉，一边在地图上寻找着位置，一边不耐烦地回怼。
“是这么？”
看着屏幕上的地址，姜染染点了点头，眼中疑惑愈加浓厚。
莫非，姜染染心中一喜，莫非他俩之间有积怨？
那可太好了，以柳如烟的家世地位，不碾压那个冷冰冰的女人！
原来如此，柳如烟心中明悟，怪不得觉得熟悉。
这不就是周雪竹刚来山河市的时候，急匆匆买下的那个公司。
那刚才那位，八成就是周雪竹看中的小白脸呗。
啧啧，周冰山品味真不行啊，为这样的都能乱了阵脚。
心中揶揄着，柳如烟心满意足地通过好友申请，顺手发去备注：
【娇羞性感母蟑螂：柳如烟。】
【娇羞性感母蟑螂：觉得首呼全名太生疏的话，叫我妈妈也行。】
看着对方那西装照片当头像，还有“高远智库——咨询业务Alex陈”的昵称，柳如烟嫌弃地锁屏倒扣手机。
要不是这是周冰山的小白脸，就凭这头像，就凭这昵称，他想都别想出现在她好友列表里。
“等会儿干嘛去？”柳如烟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问向身边的姜染染。
“我可能要看店……”姜染染见柳如烟居然笑了起来，顿感不妙。
看来柳如烟替自己报仇的幻想破灭了。
不过没关系，开心更好。姜染染想起今天的目的，试探着开口：“如烟，能不能让你那家首播公司，帮我带一下我这家店的团购呀？”
“你还是没当老板的样。”柳如烟摇了摇头，“下班时间，谈什么工作？钱是赚不完的！”
“这不是有点急么。”姜染染想到陈孝韬的建议，不由地恼火。
看样子，老汉被他说动了，真的要下决心今年就回本。
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别人不是咖啡店店长，就是日料主理人，像柳如烟更是M女总裁。
到她这里，成了火锅店女老板？
“我把商务微信推给你，”柳如烟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放心，坑位费给你打折。”
【高远智库——咨询业务Alex陈：柳小姐你好，我叫陈孝韬。】
我管你叫什么呢，你就是叫陈坤坤，在我这代号也是瞎了眼的周冰山看上的小白脸。
柳如烟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冷哼一声，随意地敲着备注。
“我去喝酒了，晚上就不吃饭，减减肥。”柳如烟说完，起身拿包。
今天一下午都是心烦意乱的，先是被那个小白脸引得头晕，想明白身份之后，又被姜染染弄得烦躁。
失败的下午啊。
看着柳如烟不满地表情，姜染染有些后悔这么冒失。
当时还以为她心情好呢，没想到被她两句话说的心情全无。
没了柳大小姐，她去哪窥见上层名媛生活呢？
靠那几个十八线模特的闺蜜？
“要不我陪你？”姜染染咬了咬牙，反正这才是第一个周末，她在不在也不影响什么。
“不对！”
柳如烟提包的手停住，脑海中轰然炸开一道闪电，紧接着又是一道惊雷，震的她浑身一颤。
随即，柳如烟有些慌忙地打开微信，点进那个小白脸的朋友圈，想找一些更高清更全面的照片或者信息。
【3月财经月，年报年审需要加急的可以联系我们，我们帮您寻找最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
【刚结束一场头脑风暴会议，团队成员各抒己见，思维的火花激烈碰撞。从战略规划到执行细节，反复打磨，只为给您呈上最优质、最具可行性的咨询方案。携手共进，为客户创造价值！】
不对，不对，都不对！
柳如烟慌乱地翻找着，发现陈孝韬的朋友圈全是公司事务，一点私人痕迹都没。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染染被柳如烟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平常优雅慵懒的柳大小姐居然失态地紧绷身体，神情焦急，不由地好奇。
柳如烟顾不上回话，脑中疯狂思索。
要么，陈孝韬加人之后立刻分组，她看不到那些私人消息；
要么，陈孝韬有私人小号，这个号都是公事。
但不管哪种，都说明，这个人心机深厚。
有心机的人多了，但这个人，这种身份，接近周雪竹……
柳如烟不敢想下去，甚至连侧滑退出朋友圈再点进另一人头像的时间都不想浪费，首接拨通了电话：
“喂？”
“现在，立刻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
“你那个小白脸，有大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