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批名为“白琼瑶香酿”的绝世佳酿,进献给了当今天子刘宏。
这位汉灵帝刘宏,平日里就好个声色犬马,对美酒更是情有独钟。
一尝这“白琼瑶香酿”,哎哟,那叫一个龙颜大悦!
当即拍板:“刘焉,你这酒献得好!深得朕心!朕封你为幽州刺史,即刻上任!”
刘焉那是磕头如捣蒜,心里乐开了花。
幽州虽然偏远,但天高皇帝远,当个土皇帝不也美滋滋?
刘宏喝得高兴,大手一挥,又想起一茬:“对了,朕听说你有个侄儿,叫刘峰是吧?”
“嗯,是个有才的。这样,朕再赏他个平阳侯!让他也跟着沾沾光!”
这话一出,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可就炸了锅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刘峰一介白身,无寸功于社稷,怎可轻易封侯?”太尉率先出列反对。
“是啊陛下,封侯非同小可,还请三思!”司徒也跟着附和。
一时间,朝堂上嗡嗡嗡的,跟进了几百只苍蝇似的,全是反对的声音。
刘宏被他们吵得头疼,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吵什么吵!朕意己决,就这么定了!退朝!”
说完,也不管下面大臣们哭爹喊娘,自顾自回后宫品酒去了。
圣旨一下,刘峰被封为平阳侯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呼啦啦传遍了天下。
冀州甄府,那更是不得了。
原先那些仆人、丫鬟,走路都带着风。
就连府上看家的大黄狗,见了外人也敢多吠几声,好像在说:“瞧见没?咱家主人现在是侯爷了!厉害吧?”
没过几天,宫里派来的宦官就带着圣旨和崭新的平阳侯印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甄府。
随行的,竟然还有刘峰那位新晋的幽州刺史叔父——刘焉。
刘焉一见刘峰,那叫一个亲热,拉着他的手,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贤侄啊,恭喜恭喜!你现在可是侯爷了!”
“以后咱们叔侄俩,一个在幽州当刺史,一个当侯爷,互相照应,前途无量啊!”
寒暄过后,刘焉话锋一转,搓着手,嘿嘿笑道:“那个……贤侄啊,你府上那‘白琼瑶香酿’……还有没有?”
“叔父我这次来得匆忙,没带多少,嘿嘿……”
刘峰还能说啥,这位叔父是真不见外。
当晚,甄府大排筵宴。
主位上,自然是郑玄老爷子。
他虽然清瘦,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自有一股大儒风范。
旁边坐着的是童渊,老头子今天也特意换了身干净的儒衫,只是那股子江湖豪侠气,怎么也掩不住。
再下手,便是刘焉了。
他端着酒杯,满面春风,时不时地跟郑玄、童渊攀谈几句。
言语间对刘峰这个侄儿那是赞不绝口,仿佛刘峰能有今天,全是他这个叔父教导有方似的。
刘峰和甄逸作陪,甄姜则带着赵雨在内堂照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长辈们都喝得有些高了。
童渊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当年的枪法如何天下无双。
要不是看刘峰顺眼,这身本事宁可带进棺材。
刘焉则拉着郑玄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早年如何不易。
如今总算熬出了头,将来到了幽州一定励精图治,不负皇恩。
说着说着,还非要跟郑玄拜把子。
郑玄老爷子也喝了不少,平日里的端庄严肃少了几分,多了些随和。
乐呵呵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偶尔还冒出一两句古文,引得众人叫好。
甄姜端着醒酒汤进来,看到这场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走到刘峰身边,悄声道:“夫君,你看师傅和叔父他们,像不像你当年第一次喝醉酒的样子?”
刘峰老脸一红,想起自己当年刚跟童渊学艺,第一次被灌醉,抱着院子里的大槐树哭着喊着要找娘的糗事。
赶紧咳嗽两声掩饰:“咳咳,胡说什么呢!为夫我……我当年那是年少无知!”
“是是是,夫君当年是年少无知。”甄姜抿嘴偷笑。
“就是不知道,日后到了幽州,夫君会不会也像今日这般,喝醉了抱着柱子不撒手呢?”
“你这丫头!”刘峰被自家媳妇调侃得没脾气,只能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酒宴渐渐散去,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呢,甄府内外己是极其热闹。
刘峰这次北上幽州,可不是小打小闹。
除了自家亲眷,郑玄老爷子和童渊师傅这两尊大佛是肯定要带上的。
还有那些从甄家村就跟着他的老家底儿,以及后来招揽的各路工匠。
林林总总加起来,浩浩荡荡足有上万人。
这阵仗,比得上一次小型迁徙了。
甄逸看着这规模,心里是又骄傲又有点发怵。
骄傲的是女婿出息了,能拉起这么大摊子;
发怵的是,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到了幽州怎么安顿啊?
不过瞅着刘峰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自家女婿,办事靠谱!
“都准备妥当了吗?”刘峰一身劲装,骑在马上,显得英武不凡。
赵峻,如今己是刘峰府上的大管家,他则先一步过来帮衬。
此刻他拱手道:“少爷放心,粮草、车马、人员名册,都己反复核对,万无一失!”
“好!出发!”刘峰大手一挥,长长的队伍便如一条巨龙,缓缓向北而去。
甄姜和赵雨坐在舒适的马车里。
“姐姐,你说幽州会是什么样子啊?”赵雨小声问道。
她年纪还小,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甄姜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不管什么样子,有夫君在,有大家在,哪里都是家。”
一路风尘仆仆,晓行夜宿,足足走了一个月,这支庞大的队伍才终于抵达了幽州治所——蓟城。
蓟城,不愧是北地重镇,城墙高大巍峨,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沧桑。
城门口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景象。
刘焉作为新任幽州刺史,自然是先进城去处理他那一摊子官场上的事儿。
什么拜码头啊,跟同僚打招呼啊,接收印信啊,忙得不亦乐乎。
他对刘峰这个侄儿能来幽州,那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有这么个侯爷侄儿在,他这刺史的位子也能坐得更稳当不是?
刘峰则没急着进城。
他寻思着,自己带着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挤在城里,给叔父添麻烦。
再说了,他也不太喜欢官场那套虚与委蛇。
还是在城外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己建个庄子来得自在。
于是,刘峰派人一番打探,最终在蓟城西边,挨着一片小山林的地方,相中了一大片空地。这里既离蓟城不远,方便往来,又相对僻静,适合安家。
“就这儿了!”刘峰拍板决定,“咱们就在这儿建个‘天水山庄’!”
一声令下,上万人的队伍立刻行动起来。
有经验的工匠们规划图纸,青壮们伐木采石,妇人们则负责后勤饮食。
一时间,蓟城城外这片荒地上,人声鼎沸,锤声叮当,热火朝天。
转眼间,便是光和六年的新春佳节。
经过几个月的紧张建设,天水山庄己初具规模。
一排排整齐的青砖瓦房拔地而起,虽然算不上雕梁画栋,但也宽敞明亮,住着舒坦。
各个工坊,如酿酒坊、铁匠坊、木工房等,也都重建完毕。
除夕夜,天水山庄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刘峰一家,连同郑玄、童渊两位长辈,以及庄子里的管事们,齐聚一堂,吃着热腾腾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