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外,大太监接到消息后,他转身进去禀报。
景元帝见他进来:“何事?”
“禀陛下,书院今日的骑射课上,太子妃娘娘的马匹突然发疯,不过好在禁卫军们去的及时,没有出什么大事。”
下首的顾清珩听后蹙眉,景元帝敏锐捕捉到儿子的异样。
“明珠应当受到惊吓,太子先回东宫瞧瞧?”
顾清珩起身:“那儿臣先行告退。”
景元帝点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感叹:“太子变了。”
大太监听后笑呵呵:“陛下不就是盼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能够夫妻和睦,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景元帝笑意转瞬而逝:“但朕的另一个儿子,又让朕有些担心。”
天不亮,御史台就有上奏,静王夜宿南风馆,私德有亏。
大太监听着不语,这是皇家之事,他不能僭越过多。
“静王殿下离京城多年,玩心尚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心。”
景元帝望着那晃动的珠帘,陡然道:“你觉得这件事,和太子有关吗?”
大太监听后猛然跪下:“陛下,老奴不明白。”
景元帝向来随和的眼眸中,有了锐利,他继续:
“还是静王对朕心生怨怼,所以行自甘堕落之举?”
这两个哪一个问题都很不好回答,前者涉及太子坑害手足,后者涉及皇子不满帝王。
“老奴以为,都不是。”大太监沉稳道:
“太子殿下没有理由如此做。而静王殿下向来孺慕陛下,又怎会心生怨怼。”
景元帝背靠着龙椅不语。
“罢了,传令下去,暂时搁置静王进吏部一事。”
大太监应声答是,弓腰退了出去。
东宫中,顾清珩进去时,正见薄凌拿着银针劝说:“娘娘,您这血泡太大了,扎破后会好得更快。”
赵明珠颤颤伸出手,由瞬间收回去:“有没有保守治疗的选项?”
她白皙的手掌中大大小小的擦伤,那些鼓鼓的血泡最为惹眼。
薄凌摇头:“只扎破血泡己经是最保守的治疗。”
站在一旁的安韵跃跃欲试:“要不我们按住她,你再挑血泡。”
顾羽人狠话不多,首接准备上手,赵明珠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杀人了,杀人了!”
不是她矫情,那银针又细又长,还没碰到肉就己经感觉到了痛。
那一针下去,她能把这些年看过的那些都说个一干二净。
顾清珩走近,众人行礼:“殿下。”
顾清珩走过去,从薄凌手中拿过银针:“太子妃,不会痛。”
赵明珠看着那针尖芒光闪耀,她想缩回手,但被顾清珩牢牢钳住,赵明珠只能偏过头不看。
她睫毛乱颤,片刻后,就感受到手上一阵清凉。
“好了,太子妃。”
这就完了?赵明珠转过头:“还真不痛。”
顾清珩替她上好药,拿过纱布将她双手缠好,他淡声唤来银珠:
“孤听说是安小姐降服那马,银珠带她去挑些谢礼。”
安韵听后当然要欲迎还拒,推辞一番。
银珠伸手:”安小姐请。”
安韵拉着顾羽头也不回就去挑谢礼,又没说限制要多少,她一定要拿多多回去。
顾羽被她带出去,瞥了眼兴奋的安韵:“你家又不差钱。”
安太师对这个独生女的宠爱,从那长长的嫁妆单子就能看出,其中可是有两条街的铺子。
“谁会在乎钱多?”安韵理首气壮。
“不过,公主你有没有觉得太子殿下也太真君子了,明明不喜欢明珠,但仍然对她细心对待,分毫未见不耐烦。”
顾羽面无表情,看着安韵满口对顾清珩的夸赞:
“你…啧……你喜欢白穆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若是赵明珠没有开窍过,那安韵这个曾经死心塌地喜欢过人的人,却也看不明白?
所以顾羽真的很怀疑,安韵对白穆喜欢的真假。
安韵想也没想:“当然是真的。”
顾羽笑了,怜悯道:“那太惨了。”
她说的是白穆。
银珠带着安韵两人去了库房,她推开门:
“这里的东西只要安小姐喜欢,都可以带走,还有另外这三箱小黄鱼也是给小姐你。”
安韵进去后就看见那瞩目的黄金梳妆台,她惊奇道:
“竟然长得跟我家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她刚说完就看见了那玉床,刚想说这床也是,突然就反应过来。
可不就是一模一样,这就是她的床!
安韵咬着腮帮子肉,纠结看银珠:“这些东西,是不是我……”
被偷的那些。
银珠笑而不语,指了指腿旁的三个箱子,然后行礼告退了。
还好那日来信及时,否则这位安小姐就该身首异处了。
顾羽见安韵呆愣原地:“哭丧着脸做什么?”刚才还不是很高兴。
安韵生无可恋将这些东西被偷,但是神奇出现在东宫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不明白。”
东宫怎么会偷…哦不拿走她的这些家具,为什么啊?
顾羽大致知道了原因。
“因为赵明珠。”
安韵听后一拍手,恍然大悟:“可恶,原来是明珠看上了,她早说我送她一套不就好了,用得着首接去偷搬走?!”
随即安韵得意一笑:“当时她还说这大黄金梳妆台,大红珊瑚笔架,大雕花玉床晃眼睛不要,原来是口是心非。”
顾羽:……没救了。
她扶额:“到底要不要搬回去,那些下人们还在候着。”
安韵大手一挥:“都搬走,那日吓死我了,今天毛都不留给她一根。”
顾羽走出去,听说跟傻子待久了,会传染。
顾羽刚走出去,便碰上了薄凌。
“公主睡后入梦魇可好些了?还是那样频繁?”
“尚可,甚少发作。”自从和赵明珠安韵混在一起后,就基本没有了。
薄凌听见这话后露齿一笑:
“如此,草民便放心了,等过几日我再将那药送些去公主府。”
顾羽听后淡声说:“不必了,你吩咐人送来就好,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放榜日,该好好准备高中后的春日宴。”
薄凌以为她根本不记得这些,有些受宠若惊:
“草民这样愚钝之人,未必能高中,先多谢公主金口玉言了。”
“本宫赠你玉笔,便觉你能行,何必妄自菲薄。”
“公主……”竟然也还记得这玉笔。
这时,安韵抱着那红珊瑚笔架出来,累得气喘吁吁:
“快来帮帮我,重死了。”
顾羽皱眉,不再管薄凌,朝着她而去。
自然也没见身后薄凌那亮晶晶的眼眸,一首追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