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三人组到永威将军府中时,水榭中己经坐下了许多小姐们。
永威将军府每年都会举办两场赏花宴,将邀请夫人和小姐错开,只为了让大家都玩得自在。
她们在听见禀报时,齐齐起身道:“臣女们见过太子妃娘娘、昭华公主。”
赵明珠看着咋舌,她之前在书院一点都没体会到身份的不同,现在却感受到了。
顾羽肘击她:“愣着干嘛?”
赵明珠才含笑:“诸位请起。”
顾羽看她,一个人的性格能大变到骨子里的优越都泯灭吗?
曾经的赵明珠面对比她低家世的小姐们,都是高高在上示,鼻孔朝天示人。
若是赵明珠知道顾羽心中疑惑,只会抹一把辛酸泪。
996卑微打工人突然摇身一变世界级名媛,她再怎么想嚣张,都自带种命薄如纸的偷感。
作为主人的永威将军府大小姐白薇将她们引落座:
“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娘娘和公主海涵。
白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开明,顾羽察觉到赵明珠似乎不喜欢寒暄,便接过话茬。
“客随主便,不必太过在意我们。”
白薇看向赵明珠,对方回了浅笑,白薇心中暗诧异,之前听妹妹说赵明珠成婚后反倒性格大变,她还有些不信。
赵明珠看安韵西处看,问:“找什么?”
安韵:“苏鹿不在。”
赵明珠也看了一圈,有位小姐位置旁空着,应该是她的。
“也许还没来。”
安韵却觉得不会,苏鹿样样都不愿落后,今日她不会晚来。
想到一种可能,安韵瞬间首觉苏鹿和白穆此刻一定在一起。
白薇说了些场面话后:“府中有水榭花园、琉璃房花园两个地方,各位小姐们都不是第一次来,可随意选喜欢地方去瞧瞧,有喜欢的花,可以命婢女们剪下一两支带回。”
来的小姐们不乏有爱花之人。
“白夫人的花园中都是奇珍,又是夫人她精心培育,能见己经极好,怎好意思带走这春光。”
白薇端庄一笑:“母亲交代过,也只是一两支,不碍事。”
既然邀请人来赏玩,便尽量宾主尽欢,带走部分也无妨。
一些小姐起身朝着上首的顾明珠和顾羽行礼告退后,朝着各自想去的花园。
赵明珠沐浴着水榭中穿堂而过的清风,拉着顾羽和安韵凑堆。
“小羽子,剥颗枇杷喂我。”
顾羽无语,但摘下颗最大的枇杷,然后笑眯眯全塞进赵明珠口中。
“给,就你贪吃,别噎死了。”
赵明珠含着枇杷唔唔唔,然后手指上下比划,安韵看一眼后翻译。
“公主,她让你等着,她不会放过你的。”
顾羽抱手挑眉,脸上全是那你现在就来啊。
赵明珠无能狂怒,只能拼命嚼枇杷。
嘤,香甜多汁,枇杷好。
三人的互动落入了另些人眼中。
她们坐在了对面,其中一个粉衣小姐不怀好意对安韵道:
“今日怎么不见白穆,奇怪了,往年不都是要赶着来迎接你,难道你们又吵架了?”
“若水,你这话问得。”另一蓝色裙小姐捂嘴笑。
末尾的小姐附和:“是啊,可能是又和白穆吵架了吧。”
赵明珠咽下枇杷,正想问顾羽她们谁来着?脑子中剧情提示上线。
从左到右,依次是大理寺卿小姐祝雨荷、兵部尚书小姐李灿、长阳侯府小姐雷若水。
她们和苏鹿是好友,和安韵天然是敌人。
安韵听后:“我说家中耗子都不见了,原来被你拿了。”
雷若水豁然起身:“你骂我是狗?”
安韵双手一摊:“我说过狗这个字吗?你非要对号入座我能怎么办?不过你出门在外,地上有坨屎可不要对号入座当早饭吃,那就说不清了。”
赵明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羽也放松身姿依靠在凭栏,看着她们斗嘴。
眼见几人可能事态升级,白薇适时出现:“这是怎么了?”
安韵见她后摇头:“我和她们随便聊聊。”
雷若水瞪她转身走了。
等人走后,安韵问白薇:“薇姐姐,你知道白穆在哪里吗?”
白薇摇头:“早上去找过母亲,后来就莫名不见了,我还找了好一会。”
就说弟弟没用,不如生只猴,还自带观赏乐趣。
“好吧,那薇姐姐去忙,我们这不用管了。”
等白薇走后,安韵想了想:“我去找他,你们俩去赏花?”
“要我们和你一起?”
安韵摇头:“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去解决吧。”
等安韵走后,赵明珠望着她背影:“孽缘。”
“该她命中有一劫,度过就会否极泰来。”顾羽道。
白穆这关,只有安韵自己度过,其他人再怎么介入都治标不治本。
而安韵想了想,她将白穆喜欢去的几个地方都挨个找过去,最后终于过了道垂花门后,在莲花池前发现了白穆。
和苏鹿。
这一刻,安韵竟然不是生气,而是果然如此。
苏鹿和白穆在一起很果然如此。
安韵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冲过去,在苏鹿面前宣誓主权,让她离白穆远些。
她安静站在原地,望着二人。
苏鹿看着白穆欲语还休的模样,似有所感。
她倾心太子殿下,并不准备回应白穆的喜欢,自己待他只是大哥。
可偏偏从她的角度,便发现了安韵站在垂花门下。
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主导,她听完白穆的表白心迹后,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而是低下头揪着手帕。
这一幕放在白穆眼中欣喜若狂,苏鹿没有一口回绝,她定是对自己有几分喜欢,只是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他小心去牵苏鹿手。
“鹿鹿,我不着急,你不用觉得心中有负担。”
苏鹿余光看见,安韵身形似乎晃了下,体内一股油然而生的畅升起。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白穆脸色一僵,猛然缩回手,陡然想起自己和安韵那该死的婚约还在。
他有些不自在。
安韵己经到了两人面前,她面色如水看着白穆,提高音量:
“你们在做什么?”
只有安韵自己知道,她也在问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苏鹿见她急忙抬起头:“我们……我没做什么,你别误会。”
安韵看了那么久,她伸手去抓白穆握过的地方,可苏鹿似乎被她吓到了,脚一崴跌进荷花池中。
“鹿鹿!安韵你竟敢如此歹毒,将人推下水?!”
安韵皱眉:“我没有推她!”
白穆急忙脱下外衣,安韵看着他,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她水性不好,白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