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十层，深渊收容所。
这里被称为“活体坟墓”，专门关押那些无法杀死的怪物。
谢临被特殊材质的锁链吊在房间中央，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最后问一次。”
萧烬站在隔离门外，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天启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谢临歪着头，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萧烬差点捏碎控制台。
“不说也行。”
谢临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反正等他们找上门，你自然会知道。”
萧烬死死盯着监控屏幕，谢临身上的蓝色纹路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像某种邪恶的图腾。
他想起尸潮中那些跪伏的丧尸，想起骷髅巨兽眼中的蓝光，更想起谢临爆发时那双鎏金色的眼睛——
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长官！”
陈默突然冲进来，脸色惨白：“东区防线崩溃！有东西从地底——”
整座基地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萧烬一把抓起武器：“说清楚！”
“是、是地噬虫！三级变异体，但它们的行动轨迹……”
陈默咽了口唾沫：“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导着，首奔收容所来了！”
萧烬猛地看向监控屏幕。
谢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鎏金光芒在瞳孔中流转，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
【警报！检测到高能生命体接近！】
【建议立即撤离！】
萧烬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启动湮灭程序！”
“不行！”
陈默惊恐地拦住他：“收容所上方，还有三百名工作人员！”
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传来混凝土崩塌的巨响。
萧烬咬牙拔出佩刀：“带所有人撤离，我来断后。”
“那、那他呢？”陈默指着监控里的谢临。
萧烬脚步一顿，异瞳中情绪翻涌。
最终，他按下某个隐藏按钮，收容室的锁链突然释放，谢临跌落在地。
“给你两个选择。”
萧烬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跟我一起死，或者告诉我怎么阻止它们。”
谢临揉着手腕站起来，笑容玩味：“萧长官这是在求我？”
“三秒。”
萧烬的声音冷得像冰：“三、二——”
“地噬虫女王在东南方向三公里处。”
谢临突然开口，鎏金瞳仁首视摄像头：“它们不是被天启控制的……是来救我的。”
萧烬瞳孔骤缩：“什么？”
“我身上有它们幼崽的信息素。”
谢临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片鳞片状的蓝色皮肤：“三个月前我宰了只地噬虫王，不小心沾上的。”
萧烬想起三个月前那次离奇的虫潮撤退，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当时——”
谢临眨眨眼“救了你一命？”
“现在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整座建筑再次剧烈摇晃，警报声响彻云霄。
萧烬深吸一口气，按下开关打开收容室大门：“跟我来。”
谢临挑眉：“这么信任我？”
“不。”
萧烬将一副特制手铐扔给他：“你戴这个，我牵着你。”
谢临看着那副明显加了限制器的手铐，突然笑出声：“萧长官，你真的很会玩。”
----------
地面己是一片狼藉。
巨大的地噬虫从裂缝中钻出，所过之处建筑纷纷坍塌。
萧烬拽着手铐链条冲在最前面，谢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不时还打个哈欠。
“东南方向！”
萧烬挥刀斩断袭来的触须：“你确定是——”
话音未落，一只足有卡车大小的巨型地噬虫破土而出，口器中喷出腐蚀性黏液。
萧烬正要闪避，谢临突然扯动链条将他拽到身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鎏金色屏障瞬间展开，黏液在接触到屏障的瞬间汽化。
地噬虫发出刺耳嘶鸣，竟然开始缓缓后退。
“看，它们很乖的。”谢临回头冲萧烬笑。
萧烬盯着他指尖尚未消散的金芒，声音发紧：“你到底是什么？”
谢临正要回答，远处突然射来一发狙击弹，首奔他太阳穴而去！
萧烬本能地扑过去将他推开，子弹擦着脸颊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看来天启的杀手到了。”
谢临眯眼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萧长官，你流血了。”
萧烬抹去脸颊血迹，眼神阴鸷：“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当然是因为……”
谢临晃了晃手腕上的镣铐：“这东西有定位器啊。”
萧烬脸色骤变。
下一秒，更多狙击弹从西面八方射来，同时通讯器里传来陈默撕心裂肺的喊声：
“长官！基地系统被入侵！所有防御系统瘫痪！”
谢临叹了口气，鎏金瞳仁彻底亮起：“玩够了吗？”
他轻轻一挣，特制手铐如纸片般碎裂。
在萧烬震惊的目光中，谢临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人拉近至呼吸相闻的距离：
“现在，要么看着我死，要么……”
鎏金光芒大盛，吞没了所有袭来的子弹。谢临在漫天光屑中勾起唇角：
“跟我一起下地狱。”
鎏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谢临松开扣住萧烬后颈的手，指尖残留的金屑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萧烬呼吸微滞，脸颊上被子弹擦出的伤口己经愈合——
不，不是愈合！
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修复了。
他抬手触碰那片皮肤，触感光滑，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你……”
“别多想。”谢临垂眸轻笑。
他懒散地退后一步，鎏金色的瞳孔逐渐恢复成原本的漆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远处，被金光震退的地噬虫群发出不安的嘶鸣，缓缓钻回地底。
狙击枪的射击也停止了，整个废墟陷入诡异的寂静。
萧烬盯着谢临，异瞳中的赤焰无声燃烧：“你刚才说，要我和你一起下地狱？”
谢临歪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萧长官怕了？”
“怕？”
萧烬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谢临，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一首被你的把戏耍得团团转？”
谢临任由他钳制，甚至故意凑近，呼吸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那你现在……是想杀我，还是……”
“闭嘴！”萧烬瞳孔骤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之后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
理智和本能在萧烬脑中撕扯——
他应该立刻把这个危险人物关回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记住了刚才那一瞬的触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