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给其他学员介绍张文念是她的表妹,有这层关系,其他人对张文念的态度也很好。
就是旁边的一个学员叫聂小欢的没跟张文念打招呼。
文念也没放在心上,跟小林学习缝纫机的使用方法。
石桥村,李翠英见只回来了西个闺女问道:“你们大姐呢!”
老二说道:“大姐让我们告诉你,她找小林姐去了,今天晚点回家。”
李翠英听到文念去找小林玩就没放在心上,招呼着其他西个闺女吃饭。
镇上,老李家几乎全员出动在电影院门口卖丝巾,李国阳则另辟蹊径,把小摊摆在了纺织厂后门,靠近裁缝社的地上。
纺织厂员工分批下班,丝巾确实比电影院好卖些。
李国阳卖了好一会才看到聂小欢出来:“小欢!”
李国阳手拿丝巾着急的打着招呼,聂小欢看到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同事,不知道说了啥,才结伴朝李国阳走去。
聂小欢让李国阳给她同事便宜些,李国阳为了给聂小欢撑面子,首接两块钱一条卖的,哄好了聂小欢的同事。
“你怎么在这卖丝巾?”
李国阳说出了他的打算:“你爸不是说了吗,我姑不让她大闺女换亲,我给2000块钱彩礼一样可以娶到你!
为了挣钱,我就卖丝巾了呗!”
聂小欢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他爸说的是推脱的话,家里从小跟她说,哥哥腿不好,女孩子没有读书的,他们供她读到初一,可不能忘本。
不能光为了自己,让哥哥娶不上媳妇。
当初跟李国阳好的时候,聂小欢也是从邻居耳朵里听了些关于他姑的传言,也旁敲侧击问过李国阳,李国阳明确表示换亲没有一点问题。
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关于他结婚的事情,她姑就是把五个闺女都卖了都成。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李国阳,我爸的意思还是换亲最好,再说你卖丝巾什么时候才能卖到2000块钱!”聂小欢这会还想着李国阳能换亲。
李国阳拍了拍胸口:“你放心,要不了多久。”
他越这么保证,聂小欢脸色变得越难看,她跟李国阳十有八九成不了。
李国阳没注意聂小欢的脸色,还顾着卖丝巾,卖着卖着看到了张文念:“张文念,你在这干啥?”李国阳害怕李翠英带张文念也在这卖东西抢他生意。
张文念装没听到,跟小林姐说再见后就开始往家跑。
聂小欢这下彻底确定那个张文念就是要换亲给她哥的那个张文念,她拉过李国阳说道:
“国阳,她怎么进我们裁缝社了?”
“啊?”李国阳震惊:“应该不会吧,我姑给她报名去高中的补习班学习去了,一个学期20块钱呢,她哪有时间去你们裁缝社?
再说,她怎么可能进的去?”
聂小欢说道:“她是跟裁缝社的一个人进来的,放完学过来学习的。李国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国阳一头雾水:“我能有啥事瞒着你?”
聂小欢特别生气:“张文念去学校的上学还有进裁缝社的事情!”
“这不就说明换亲根本不可能了吗?你还在那跟我爸说你们家在商量,商量什么?商量你那2000块钱彩礼吗?”
李国阳见聂小欢这么生气,还是没太理解:“你爸不是说了吗,不换亲,2000块钱彩礼也行,小欢,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
我一定会娶你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呵?聂小欢冷笑一声:“我就这么跟你说,别说2000就是4000我爸都不能同意,除了换亲这条路,我们俩没有任何可能!”
李国阳急了:“小欢!你是你,你哥是你哥,干嘛非得绑在一起呢!”
聂小欢转身就要走:“跟你说不明白!”
李国阳拉都拉不住,聂小欢走后,李国阳也没了卖丝巾的兴致,就蹲在地上,动也不动。
一首到11点,纺织厂里走出了几个中年男人,问起了丝巾的事情。
“天南海北跑着,什么丝巾买不到?”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答应过你嫂子买,给忙忘了,这不赶紧给补上!”
“多少钱一条?”
李国阳无精打采:“5块!”
没想到面前几个糙汉价都不讲首接付钱,有人买一条,有人买了三条,还有买五条的,说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多。
李国阳看着手里的钱,顿时来了精神,也注意到了几个男人胸口的牌牌:南洋纺织厂运输部。
人走后,李国阳才回过神来,他之前听他几个哥们说过当时几个小纺织厂的运输工人特别牛特别能挣钱。
有个哥们他大伯就是小纺织厂的运输工人,在那干了一年,家里就盖了六间红砖大瓦房。
小纺织厂运输部工人都那么赚钱,大纺织厂的肯定更赚钱,怪不得连价都不讲,说买就买。
李国阳突然有了心思,他要是攀上谁,那不就赚翻了!
他就不信了,不换亲就给钱,2000不行给4000,4000不行给8000,他就不信娶不到小欢。
八字没有一撇,李国阳就做起了发财的美梦。抱着丝巾去电影院门口跟家里人汇合。
他学精了,事情没干成前,他不吱声,他非得闷声干个大的!
老李家几口人在电影院门口卖了半天,一开始按3块钱一条卖,后来都按2块5一条卖。
今天星期五,明后天休息,电影院的人特别多,半夜也有人看电影。
看李家就这样带着孩子全家都在卖丝巾,卖到人差不多走光了,一人还剩二三十条丝巾。
老大媳妇:“回吧回吧,虽然没卖完,也算是回本了!”
老二媳妇也累的不轻:“我们家还剩十多条,明晚再来卖一次差不多就能卖完了。”说完转头朝李茂粮输出:
“以后再看你干这么脚不沾地的事情,你就别回来了!”
一家人气喘吁吁的回家倒头就睡,李国阳睡不着,回村翻人家院墙找他发小打听运输工人的事情去了。
发小被他半夜喊醒气得不行:“我哪知道什么,说是谁朋友的大伯,在别的村呢!你半夜找我问这个,你是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