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什么打架场面没见过,李翠英这一把掏人嘴里的绝门独活,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张保军不敢出声,他听李翠英说话也不敢漏听一句。他听懂了,李翠英以后不扶娘家就算了,也不让他扶。
他问了问自己敢不敢偷偷扶?但是脑子比心转的快,首接摇了起来。
娘家两个弟媳妇不敢插嘴,只能跟儿子女儿把丈夫婆婆拉桃李村村卫生室看医生。
娘家人被李翠英打跑了,村里人都这么传着,谁也不敢多在李翠英家门口多待,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李翠英的婆婆跟他婆家弟弟一家也回了他们家的红砖房。
这时,五个闺女才从屋里出来走到李翠英身边。
“妈,谢谢你!”
“妈,你真是太好了!”
…
只有张来弟慢悠悠端来一盆水,拿来了洗衣粉,奶呼呼的说道:“妈妈,快洗手,臭!”
李翠英见状噗呲笑出了声,她这个小女儿就是机灵,在这样的环境重压下西个姐姐都被霍霍了,就她知道逃跑,只是最后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李翠英赶紧洗了洗手,用洗衣粉洗了好几圈。
张保军站在一旁不敢动,怯生生说道:“我去做饭,做饭给闺女吃,吃完上学。”
李翠英很是满意,照例吩咐三个孩子上学要认真听课,好好念书。
张保军很快做好了饭,早饭简单,一人一碗面疙瘩汤,配杂粮窝窝,还有万年不缺的酱豆子。
饭桌上李翠英看了看张保军:“今天你该下地干活了!”
张保军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回道:“地里活干的差不多收尾了,挖水渠的活还等着我,就是我浑身疼估计得歇两天。”
说完生怕李翠英不同意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啥都不干,地里还有点小活我去收尾,然后我还给孩子做饭洗衣服。
你看,成吗?”
“嗯!”李翠英同意了,张保军听见就一个字,心里犯嘀咕,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李翠英在想家里之前的收入来源,种地只能够吃喝,为了贴补娘家弟婆家弟,张保军跟李翠英两人在地里没活的时候做小工打杂活一天一人能挣个2块钱,但是活不是天天有。
他们两口子没闲着,五个闺女也没闲着天天挖草药卖钱。
一家七口十九年累死累活的帮娘家婆家都住上了漂亮宽敞的红砖,她们家住两小间破的土坯房,这不是最大的笑话是什么?
吃完饭,张保军刷碗,李翠英跟着五个闺女一块,闺女都去上学,李翠英准备去县城看看。
瓜子汽水晚上才卖,趁着白天没事她想去县城进点稀罕物件到电影院门口搭配着卖。
路上偶遇桃李村的邻居,见李翠英就开始搭讪:“翠英,你也去镇上啊,今天是不是买东西回去看你妈呀!”
李翠英还没开口,邻居又说道:“你昨天没来娘家,听说今天你妈一大早找你去了,但是路上遇到毒马蜂,找你没找成。你妈,你大弟二弟那个嘴都蛰的没法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来说送村卫生室看的,你妈他们三死活不乐意,只能你大弟媳妇去拿的药,拿了消肿的,又拿了很多被马蜂蛰后解毒的药。
听说还挺严重的?你不回去看看?”桃李村邻居知道李翠英是大孝女,娘家的事她跑头一个。
李翠英还没吱声,她五个闺女在旁边都笑得憋红了脸。
李翠英不知道她娘家打的什么主意,被她打了,回去不仅没败坏她名声还撒谎给她圆过去了。
没安好心,她总结出西个字。
李翠英敷衍着,赶紧拉着五个闺女先走了:“我事情忙,回不去,人还活着就行。”
娘家邻居听这话怪怪的,活着就行?肯定是李翠英嘴打瓢没表达好。
李翠英母女六人走远了才敢笑出声,文念问道:“妈,你就不怕名声不好,不怕邻居背后骂你吗?”
李翠英说道:“名声哪有你们重要,别说背后骂,当面骂他们也不敢哪!
再说,日子是自己的,自己高兴舒服最重要。前几十年你姥姥一家就是把我这“大孝女”架的太高了,她们笃定我不敢反抗,舍不得好名声,害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一次次的过度吸血,让我把女儿卖了扶她儿子孙子。
你看看他们家的日子,再看看我们一家的生活环境。
臭名声烂名声有屁用!都不如一口馒头实在,更何况那名声是吸血鬼用来吸血的噱头。
你们要记住,不要牺牲自己扶任何人,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过好。
与其他任何的人的关系都是你来我往的,要良性循环,要开心。
一方只索取不付出和让你不高兴的,任何关系都断了它。互相帮忙扶持关系才和谐永久。”
李翠英一时说的有点多,不知道五个孩子能不能听懂,她们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中生活了十几年,别最后变成扶妹,扶老公,扶一切,就是忘了扶自己。
李翠英很快就到了镇上,早市热闹,她在镇上逛了一圈,仔细观察了镇上的生意种类。
没有周大姐说的那么恶劣,外面卖的品种不全,就连供销社卖的也都是普普通通的百货。
生意虽然大有可为,零散卖不如有渠道,一卖卖一批,要是能攀上供销社的关系就好了,
李翠英这么打算着就看到了来接班年轻女售货员小林走进了供销社里面的那间屋子,没多久,昨晚的周大姐也走了进去。
不知寒暄什么。
李翠英不知道怎么的立马想起了昨晚惊醒的梦,只是梦里的场景不在供销社,在电影院后头的一条街转角,很偏僻。
不过她没在意,毕竟那只是个梦,她也打起了小林的主意,要是能跟小林搞好关系,以后她在县城省城甚至京都海市进的稀罕货都不愁没有销路。
这么想着,李翠英赶紧到镇上的汽车站买了去县城的车票,车票2毛钱一张。
她挤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