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晨光刺破云层,顾砚的掌心贴在莫高窟冰冷的岩壁上。了尘的禅房内,那张泛黄的考古队合影在他手中颤抖,照片边缘的裂痕像一道命运的刀口,将他的倒影与青铜棺中的白衣修士割裂又缝合。
“七十年前,棺中人睁眼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了尘的独眼泛起血丝,“‘这一世,还是逃不过’。”
顾砚的神识突然被吸入照片,记忆如黄沙席卷——
**1943年,楼兰古城**
狂风撕扯着考古队的帐篷,年轻的了尘(原名陈默)握紧洛阳铲,铲尖滴落的不是沙粒,而是粘稠的黑血。秦家老祖(当时的领队秦昭)掀开棺盖的刹那,棺内冲出的煞气绞碎了三个队员。
白衣修士从棺中坐起,面容与顾砚别无二致。他抬手点在秦昭眉心,一缕金光没入其天灵:“借你血脉养魂,百年后自见分晓。”
记忆崩裂,顾砚踉跄后退,喉间涌上腥甜。禅房的地面浮现血色阵图,了尘的梵文刺青如活蛇游走:“秦昭用我的身体做实验时,也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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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魔同体**
窟外忽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陈岩的机械义眼透过望远镜锁定禅房:“目标确认,执行‘捕蝉计划’。”
十二架无人机俯冲而下,弹仓喷洒紫色毒雾。了尘的断刀劈开窗棂,刀风卷着毒雾反噬无人机。金属外壳被腐蚀的嘶响中,他后背的降魔杵纹身突然凸起,皮肤下钻出黑色骨刺。
“走!”了尘的瞳孔分裂成双瞳,一金一黑,“秦昭在我体内种了魔种……我撑不了多久……”
顾砚的神识刺入他灵台,看到佛光与魔气绞杀的惨烈战场——了尘的识海里,半张脸是宝相庄严的僧人,半张脸是青面獠牙的魔物。
“去罗布泊……毁了我的肉身……”了尘咬碎舌尖,血雾凝成钥匙形状,“古城地宫的锁……需要我的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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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沙下的真相**
越野车在戈壁狂飙,后视镜中,烛龙的车队如附骨之疽。
冷月的全息投影从车载屏幕弹出:“秦家打通了古城地宫,他们在用活人献祭……”画面中,数百名被铁链锁住的劳工跪在沙坑前,坑底露出一角青铜巨门,门上的饕餮纹正吞噬流下的鲜血。
顾砚猛打方向盘,车轮碾过枯骨堆成的路标。神识扫过地表,黄沙之下埋着成片的青铜棺材,每口棺都延伸出血管般的金属管,连接向古城中央。
“那是养尸阵!”副驾上的了尘突然抽搐,魔化的半身撕开僧袍,“秦昭用我的克隆体做阵眼……咳咳……必须毁掉……”
车顶突然传来重击声,陈岩从天而降,机械臂穿透铁皮抓向顾砚。了尘的魔化手臂格住机械爪,佛魔双生体的力量竟与改造人僵持不下。
“你们……都是……棋子……”陈岩的电子音断断续续,义眼投射出秦昭的虚影,“顾砚,你才是最好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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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宫锁龙**
古城遗址中央,青铜巨门轰然开启。
门内竖立着两口棺椁,一黑一白,棺身缠绕的锁链刻满佛道双修的咒文。黑棺中躺着魔化的了尘克隆体,白棺内却是空的——棺盖上放着一套叠整齐的玄天宗道袍,袖口绣着“顾砚”二字。
“原来我是这么来的……”顾砚抚过道袍,神识深处的元婴长老突然苏醒,“道友还不明白?你是我派祖师斩出的善尸,那魔修是恶尸!秦昭用百年阳寿为祭,就是要让双尸归一,重现金丹大道!”
地宫剧烈震动,黑棺中的魔尸睁眼,与白棺产生共鸣。顾砚的筑基道台出现裂痕,善念与恶念在识海厮杀。
冷月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响:“烛龙启动了核级EMP,所有电子设备瘫痪,但地宫封印也会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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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惑心**
了尘的佛魔双生体撞破地宫穹顶,断刀插进魔尸胸口:“当年我替你守棺……今日替你葬棺!”
秦昭的虚影在棺椁上方凝聚,抬手引动九幽魔气:“痴儿,你本就是恶尸的看门狗!”
顾砚的瞳孔彻底化作金色,筑基巅峰的威压横扫地宫。青铜匣自主飞向白棺,匣盖裂纹与棺椁咒文完美契合。
“我不是善尸……”他并指成剑,点在眉心,“我是顾砚。”
元婴长老的残魂被强行抽出,注入青铜匣。匣中爆发的净化之光吞没魔尸,秦昭的虚影在惨叫中消散。
地宫开始崩塌,冷月驾驶首升机掠过沙坑。绳梯垂下的瞬间,了尘将顾砚推上机舱,自己却被魔气缠住脚踝。
“告诉……告诉那个我……”了尘的佛瞳温柔如初,“下次……别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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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序幕**
三日后,终南山。
顾砚打开青铜匣,元婴长老的残魂己与匣身融合。匣内躺着一枚玉简,记录着玄天宗最后的秘辛——
“金丹大道需斩三尸,然恶尸失控,祖师自封于棺。秦家先祖为守墓人,却叛宗盗墓,以血脉养魔……”
冷月推门而入,递上NASA最新照片:“月球背面的青铜城轮廓……和罗布泊地宫一模一样。”
窗外雷云翻涌,顾砚的筑基道台彻底碎裂,一缕金丹之气在丹田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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