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涌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振奋。
雨水顺着老旧的排水管哗哗流淌，敲打着窗外的铁皮雨棚。顾砚盘腿坐在出租屋的厨房地板上，面前的电饭煲插着电，内胆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太虚养气真诀·丹术篇》，眉头紧锁。
"淬体丹，需百年人参、灵芝、雪莲……"
顾砚叹了口气，合上手机。这些药材别说百年份的，就是普通货色，以他现在的存款也买不起。银行卡里还剩不到两万块，是上次赌石赚来的，得省着用。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摆在灶台上的几样替代品——菜市场买的新鲜人参（标着"长白山特产"，实际产地存疑）、药店打折的灵芝孢子粉，还有一包从花店买的干雪莲（老板信誓旦旦说是西藏空运来的）。
"总得试试。"
顾砚抓了把灵芝孢子粉撒进电饭煲，蒸汽顿时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他赶紧盖上盖子，但还是有股刺鼻的味道窜出来，像腐烂的树叶混合着硫磺。
"咳咳——"
他捂着鼻子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调料架。盐罐子咣当倒地，白花花的盐粒撒了一地。
"小顾？你在搞什么？"合租的室友小李在门外喊，"怎么有股烧塑料的味道？"
"没事！煮中药呢！"顾砚赶紧应道，手忙脚乱地抓起抹布堵住电饭煲的排气孔。
蒸汽在锅内积蓄，电饭煲开始发出不祥的"咔咔"声。顾砚额头冒汗，犹豫着要不要拔插头。就在这时，电饭煲的指示灯"啪"地灭了，整个厨房陷入黑暗。
"又跳闸了？"小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顾砚松了口气，借着手机的光亮查看电饭煲里的情况。内胆里的液体己经变成了黏稠的黑色糊状物，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泡沫，像沼泽地里腐败的气泡。
"这能吃吗……"
他用筷子蘸了一点，还没凑近，那股刺鼻的味道就让他胃里一阵翻涌。犹豫再三，他还是闭着眼舔了一下。
苦。
难以形容的苦味在舌尖炸开，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灼烧感。顾砚猛地弯腰，把刚才吃的泡面全吐进了水池。
"靠！"
他拧开水龙头疯狂漱口，抬头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嘴唇己经肿了起来，呈现出不正常的紫红色。
"果然不行吗……"
顾砚沮丧地坐回地上，突然注意到灶台角落有什么东西在动。一只蟑螂正爬过他的盐罐，触须微微颤动。
灵机一动，他用筷子蘸了点黑色药膏，滴在蟑螂必经之路上。
蟑螂爬过药膏的瞬间，突然僵住，六条腿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不动了。
"……"
顾砚盯着死蟑螂看了半晌，突然笑出了声。
"至少能当杀虫剂。"
他正准备收拾残局，突然听见"啪嗒"一声。那只蟑螂的尸体……不见了。不是被什么叼走，而是像被什么东西溶解了一般，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顾砚的汗毛竖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丹药"倒进马桶冲走，然后给整间厨房喷了半瓶消毒液。
夜深了，雨还在下。顾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许该换个方法……"
他摸出手机，搜索"低温萃取技术"。
窗外，一只湿漉漉的乌鸦落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透过玻璃，注视着屋内闪烁的手机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