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郑辰独自一人蹲在药房后巷抽烟。在缭绕的烟雾中,他隐隐听见两个药师在低声嘀咕:“听说这个供应商后台可硬了,连王主任在人家面前都得点头哈腰的。”“可不是嘛,我瞧见送货单上盖着‘太素堂’的章,听着跟太医院似的……”
郑辰默默碾灭烟头,缓缓摸出那本《太素脉诀》残页。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多了一幅手绘,画的正是那批硫黄熏制的黄连,旁边还用朱砂写着:“硫黄熏货,太素标记,郑辰,东首门的砖,该清一清了。”就在这时,残页边缘的焦痕突然变得滚烫,映出“太素堂”三个字,这与他在明代太医院见过的叛徒标记如出一辙。
郑辰回到诊室没多久,苏璃抱着电脑匆匆走进来,将电脑屏幕转向郑辰,上面赫然显示着供应商的注册信息:“郑辰,你看这家厂子,三年前突然改名为‘太素堂’,法人叫‘陈玄策’——和你之前提过的明代叛徒同名。”郑辰听后,心里猛地一沉,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急诊室那个后颈有胎记、同样叫陈玄策的患者。
夜深人静,整个仁心堂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郑辰再次来到中药房,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查看那些黄连。在微弱的光线下,他惊讶地发现,每片药材的断面上,都刻有一个极其细小的“太”字——这无疑是太素会的标记。他突然想起,王建国接电话时,袖口露出的刺青,竟跟这“太”字如出一辙。
“郑辰大夫,”刘药师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郑辰转身,看到刘药师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信封,神色紧张地说道,“这是供应商给的好处费,我实在是不敢要……”郑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现金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识相点,别坏了太素会的生意。”
郑辰紧紧攥着纸条,手中的银针对着月光,泛出冷冷的光。他心里清楚,中药房的这场所谓“缉毒行动”,哪里仅仅是查假药这么简单,分明是太素会对他发起的又一次试探。王建国的亲戚关系、太素堂的神秘标记、陈玄策这个反复出现的名字,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庞大的阴谋,早己像一张无形的网,深深地渗透进了中药材的供应链。而他郑辰,必须依靠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辨药术,在这一堆被硫黄熏制的药材里,艰难地寻找三阴枢骨的线索。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巨响,声音仿佛来自东首门方向。郑辰抬眼望去,看到王建国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影一闪,迅速走进屋里,手里捧着的,正是那批硫黄超标的黄连。他知道,下一场激烈的战斗,己经在这看似寻常的中药房里,在每一味药材散发的气味中,悄然拉开了帷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照进药房,郑辰在黄连堆里发现了一片焦的黑残页。上面用朱砂写着:“硫黄遮眼,太素现身,郑辰,你的鼻子,比银针还尖——”他轻轻抚摸着残页上的字迹,心中思绪万千。就在这时,急诊室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惊呼:“郑辰大夫!又送来一个硫黄中毒患者,后颈有‘太’字胎记!”
郑辰来不及多想,迅速抓起银针包冲了出去。到了急诊室,他看到患者手腕上的手环写着“林小婉”——与他明代助手同名。患者后颈的“太”字胎记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跟黄连上的刻痕丝毫不差。郑辰明白,中药房的这场“缉毒行动”,不过是太素会庞大阴谋露出的冰山一角,而太素会的“毒药”,己经顺着中药材的供应链,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整个江城,一场更为严峻的挑战,正等待着他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