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北京裹着糖炒栗子的香,姜穗站在农大宿舍楼下,仰头看月亮——比荒村的小一圈,像是被人咬了口的月饼。她摸着口袋里的空间钥匙,指尖掠过"中秋快乐"的刻字,忽然想念起陈野烤的野兔腿,和林知青泡的灵泉碧螺春。
"穗穗!"室友小敏从二楼探出头,卷发上沾着月饼渣,"快上来!你男人寄的包裹到了,沉得要死!"
姜穗脸红了红——自从她把林知青送的钢笔挂在胸前,全宿舍都以为他俩是一对。她踩着楼梯往上跑,灵泉在玉佩里轻轻震动,提醒她空间里的"自动月饼机"该取货了。推开宿舍门,果然看见床上摆着个巨大的木箱,上面贴着陈野歪歪扭扭的字:"姜穗亲启,勿让酸秀才看见"。
"哇!你老家亲戚好实在!"小敏撕开胶带,里面跳出只毛绒玩具——是陈野用獾子毛做的"粮票"公仔,脖子上挂着个铁皮盒。姜穗心跳加速,趁室友不注意,把盒子塞进袖兜,里面果然是陈野的字迹:"灵泉月饼,咬第一口前先念'陈野最帅'"。
她忍着笑,借口上厕所溜进空间。月光透过玻璃大棚洒在操作台上,自动月饼机还在"嗡嗡"响,吐出一个个印着"穗"字的月饼——皮是灵泉和的面,馅是空间自产的桂花蜜、野核桃碎,还有林知青寄来的北京果脯丁。她摸出三个雕花瓷盘,摆成三角形,分别朝向北京、荒村、县城——这是空间的"千里传音"阵,能让思念随月光抵达。
"林知青,陈野,"她对着月亮举起搪瓷缸,里面是灵泉泡的菊花茶,"祝你们中秋快乐,别太想我。"话音刚落,瓷盘上的月饼忽然消失了两块——陈野那只肯定是一口吞,林知青说不定会用钢笔在月饼上写"月有阴晴圆缺"。
正笑着,忽然听见宿舍传来争吵声。姜穗心里一紧,忙赶回现实——只见姜春芳穿着件不合身的农大校服,正在翻她的行李箱,手里举着块灵泉月饼,周围围满了指指点点的同学。
"大家看!"她故意把月饼举到灯光下,饼皮上的"穗"字映出淡淡蓝光,"这肯定是用妖术做的!吃了会变傻子!"
小敏皱眉:"你谁啊?怎么随便翻别人东西?"
"我是她表姐!"姜春芳瞪了小敏一眼,忽然看见姜穗回来,立刻尖叫着把月饼扔向她,"姜穗,你果然和林知青串通好的!这月饼里肯定下了毒......"
"啪!"月饼砸在姜穗脚边,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桂花馅——还带着灵泉特有的清冽香气。姜穗弯腰捡起半块月饼,灵泉在掌心聚成水珠,轻轻擦去饼皮上的灰尘:"这是我用农家土法做的,你要是想吃......"
"谁要吃!"姜春芳后退半步,却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撞翻了桌上的热水瓶。滚烫的开水泼在她脚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抓起另一块月饼就往窗外扔——正好砸中路过的流浪狗"大黄"。
"汪!"大黄叼起月饼就跑,姜春芳却笑了:"哈哈!让狗替我试毒!要是它死了......"话没说完,就看见大黄突然跳上窗台,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摇头晃脑地冲她吐舌头——显然,月饼太好吃了,它还想再来一块。
"不可能!"姜春芳尖叫着扑向大黄,却被它灵活地躲开,绕着宿舍跑圈。小敏掏出相机抓拍:"这狗真聪明,知道躲丑女人!"其他同学也跟着笑,有人开始录视频,镜头里姜春芳的脸扭曲得像块橡皮泥。
姜穗叹气,摸出块灵泉奶糖喂大黄,顺便往姜春芳的热水瓶里滴了滴"冷静露"——那是用空间薄荷和灵泉做的,能让人瞬间清醒。果然,姜春芳忽然打了个寒颤,看着周围同学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你......你们别误会!"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看这月饼颜色奇怪,怕她受骗......"
"哦?"姜穗挑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半块月饼,"那你说说,这颜色怎么奇怪了?"
姜春芳看着饼皮上淡淡的蓝光——那是灵泉与月光共振的效果,却硬是说成"荧光剂"。小敏忽然凑近闻了闻:"这是桂花香吧?我奶奶做的月饼就这味,比学校食堂的好吃多了。"她抓起半块月饼塞进嘴里,眼睛立刻亮了,"哇!里面还有核桃和葡萄干!姜穗,你家亲戚太会做了!"
其他同学立刻围上来,姜穗趁机把剩下的月饼分给大家,唯独没给姜春芳。大黄蹲在她脚边,尾巴扫得地板"沙沙"响,像是在抗议没分到第二块。姜春芳看着众人吃得开心,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想起自己早上没吃饭,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给你。"姜穗递来半块月饼,却在她伸手时,故意让饼皮擦过她手腕的"丑"字——那是上次被灵泉藤扎的,现在己经变成深粉色,像条丑陋的蜈蚣。姜春芳触电般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桌上的墨水瓶,蓝黑墨水泼在她校服上,染出个巨大的"囧"字。
"哎呀,"小敏惊呼,"这墨水可难洗了,你赶紧去水房冲冲吧。"
姜春芳狼狈地逃出宿舍,路过走廊镜子时,看见自己头发翘得像鸡窝,脸上的粉掉了一半,校服上又是墨水又是月饼渣,活像个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乞丐。她猛地想起姜穗手腕的手表,和陈野看她时那厌恶的眼神,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明明比姜穗漂亮,比她会来事,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
"因为你心里全是脏东西,"身后突然传来姜穗的声音,她手里拿着块干净的手帕,"擦擦吧,别把眼睛哭瞎了。"
姜春芳猛地转身,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只有月光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她扭曲的影子。她颤抖着摸出小镜子,忽然发现手腕的"丑"字不知何时变成了"悔"字,淡红色,像朵即将凋谢的花。
与此同时,荒村的陈野正在啃月饼,猎刀插在身边的树桩上,刀刃映着月亮。他忽然摸出兽牙吊坠,对着月亮喃喃自语:"穗穗,老子把最大的月饼留给你了,等你寒假回来,咱们用灵泉煮火锅......"
北京的林知青坐在书桌前,月饼摆成微积分公式的形状,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今夕月圆满,愿君多灵泉"。他忽然抬头看向窗外,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温柔,像是谁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姜穗站在空间里,看着三个方向的瓷盘渐渐空了,灵泉河上漂着无数纸船,每个船上都写着"中秋快乐"。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忽然觉得,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像这灵泉与月光,永远不会断了联系。
至于姜春芳,就让她在自己的悔恨里过个"难忘"的中秋吧——毕竟,有些路是自己选的,有些苦,也只能自己咽。
月光渐深,农大的宿舍楼响起熄灯铃。姜穗摸着口袋里的两块月饼——一块给小敏,一块给门卫大爷,剩下的,等明天寄给陈野和林知青。灵泉在玉佩里轻轻吟唱,像是在哼一首中秋的小夜曲,带着桂花的香,核桃的脆,和思念的甜。
这个中秋,虽不圆满,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因为她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两个人,正和她看着同一轮月亮,想着同一件事:愿你平安,愿你快乐,愿你,永远被灵泉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