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潮湿的霉味如影随形,与铁锈那刺鼻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林羽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在冰凉刺骨的石柱上,粗粝的石壁毫不留情地硌着他的后背,疼痛如针般刺入骨髓。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蜿蜒曲折的水渍,思绪却如脱缰之马,还深陷在乾清宫那风云突变的一幕中无法自拔——自己明明是依据现代医学理论,精心调配的药方,为何却会让皇帝的病情陡然加重?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的气氛凝重得仿若铅块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皇后迈着细碎的步伐,朱钗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折射出的光芒如同她眼底那算计的冷光,透着丝丝寒意。王太医恭敬地弓着背,身子几乎要贴到地面,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药渣样本,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娘娘,您瞧瞧这林羽用药,简首胆大妄为,全然不顾及君臣之间的礼数。就拿这味三七来说,其性温且活血,陛下龙体本就虚不受补,如此用药,岂有不加重病情的道理?”
皇帝虚弱地靠在龙榻之上,剧烈的咳嗽声震得胸口急剧起伏,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转。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缓缓落在案头林羽留下的医书笔记上。那泛黄的纸页,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除了工整记录的草药配伍,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与传统医书格格不入的奇怪图示——精细的心脏解剖图,线条勾勒出心脏的每一处纹理;还有血液循环的线路图,清晰地展示着血液在体内流淌的轨迹。这些在一众古籍中显得如此突兀,却又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神秘与新奇。
“林卿家的诊断……当真如此荒谬不堪?”皇帝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疑惑,手指无意识地着图纸上“心脏”二字,仿佛想要从这两个字中探寻出更多的秘密。王太医刚欲开口反驳,皇后己轻柔且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陛下圣明,那民间草医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图以旁门左道来迷惑圣听。为了确保龙体安康,臣妾以为,应当尽早……”她故意停顿,眼神中满是看似关切实则暗藏心机的忧虑,那未说完的话如同悬在众人心中的一把利剑。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凝重压抑的氛围。苏瑶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发丝凌乱,几缕沾着雨丝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裙摆上满是泥泞,狼狈不堪却又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陛下!请容民女一言!林羽的诊断绝无差错!”她声音急切,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手记,纸张因为反复翻阅己经有些毛边。“这是他多年行医的病案记录,其中有许多与陛下症状相似的病患,皆是用此法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