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总算暂时落下帷幕。林羽官复原职之后,并未沉浸于这来之不易的安稳,而是毅然决然地主动向皇帝请命,开设一家“惠民医馆”。这家医馆,专为诊治太医院不愿接手的疑难杂症而设。消息一经传开,宛如一阵疾风,迅速在百姓中掀起波澜。百姓们听闻此讯,纷纷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其中既有那些被怪病缠身、痛苦不堪的患者,也不乏抱着猎奇心态、纯粹来看热闹的人。
这天清晨,曙光初照,医馆刚刚开门,一阵喧闹声便从门口传来。只见一对婆媳在门口扭打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老妇人死死扯着儿媳的发髻,声嘶力竭地大喊:“你这扫把星,克死我儿,如今还想谋害亲孙,我跟你拼了!”年轻女子满脸泪痕,宛如梨花带雨,怀中的婴儿也被吓得啼哭不止,那哭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揪着众人的心。林羽听到动静,快步上前,费力地分开两人。然而,老妇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揪住林羽的衣袖,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大夫,你可要给我评评这个理啊!我儿子成亲才三年,就突然暴毙,肯定是她八字相克,害了我儿!”
林羽神色沉稳,示意苏瑶将婴儿抱到一旁仔细检查,自己则温和地请婆媳二人坐下。他掏出笔记本,装作认真记录的模样,轻声说道:“先别着急,咱们慢慢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呢?”老妇人一听,顿时如开闸的洪水,哭诉起来。原来,她儿子因常年辛勤劳作,身体积劳成疾,染上了肺痨。儿子病逝后,老妇人悲痛欲绝,将满心的怨气一股脑儿地撒在了儿媳身上,甚至无端怀疑儿媳给孙子喂了毒药。
“老人家,令郎的病是长期劳累,身体亏虚,日积月累所致,与令媳实在没有关系。”林羽一边耐心解释,一边翻开医书,指着肺痨的病理图,详细讲解,“至于小孙子啼哭不止,是因为积食导致的腹痛。”说着,他转头看向儿媳,目光中带着关切,“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给孩子喂糯米糕呀?”女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林羽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一岁孩童的脾胃本就虚弱,难以消化糯米这种不易吸收的食物,这才哭闹不停。”
老妇人听了,张了张嘴,似乎仍心有不甘,强硬地说道:“那她平日里对我总是冷脸相对,心里肯定有鬼!”林羽听闻,突然起身,搬来两面铜镜,将它们相对而立。“你们不妨看看镜中的自己。”婆媳俩的面容在镜面间层层反射,无限延伸,形成一种诡异而又奇妙的重叠。“你们互为镜像,当恶语相向时,对方只会以更尖锐的言语回击,如此恶性循环,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这时,苏瑶适时地端来两碗药汤,微笑着说道:“这是安神茶,二位喝了消消气。”林羽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婆婆不妨教儿媳辨认药材,儿媳呢,每日给婆婆梳头。一个月之后,如果你们还觉得对方不可理喻,我亲自登门向二位道歉。”婆媳俩面面相觑,在围观百姓善意的哄笑声中,默默地接过了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