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地牢中,那股浓郁的霉味与铁锈散发的刺鼻气息交织在一起,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林羽紧紧笼罩。他躺在那堆散发着腐臭的稻草堆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石墙上,斑驳的月光宛如鬼魅的身影,随着他的思绪一同摇曳。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白大褂的口袋,掏出那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还清晰地记录着现代医院的排班表。然而,在这个截然不同的时空里,那些熟悉的文字此刻却显得无比荒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遥不可及的梦。
就在林羽沉浸在思绪中时,一阵清脆的锁链哗啦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的寂静。苏瑶女扮男装,身影一闪,悄然进入了地牢。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只芦花鸡,神色警惕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狱卒,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要的东西……”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县令说了,若是明证明不了自己,就把你……”
林羽抬起头,咧嘴一笑,两颗虎牙在昏暗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他伸手接过芦花鸡,在昏暗的光线中摸索着掏出听诊器。那听诊器的金属头,在碰到鸡胸脯的瞬间,带着一丝冰凉。鸡受到惊吓,突然扑棱起翅膀,发出一阵慌乱的叫声。苏瑶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却见林羽紧闭双眼,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鸡。片刻后,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自信的弧度:“心跳正常,体温也不高,这鸡目前没病。”
次日清晨,阳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洒在县衙外的空地上。这里早己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纷纷。老郎中拄着桃木杖,站在人群的最前端,他那花白的胡子气得首颤,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我倒要瞧瞧,这妖人究竟要如何自圆其说!”
林羽被衙役押解到了空地上,刺眼的阳光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然而,他的神情却依旧镇定自若。只见他从容地从怀中掏出听诊器,在众人惊呼声中,将听诊器轻轻绑在了鸡翅膀上。
“这铁疙瘩居然能听出鸡有没有病?”县令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眼中满是质疑。林羽不慌不忙,他轻轻掰开鸡嘴,指着鸡口腔中泛白的黏膜,朗声道:“鸡瘟初期,口腔便会出现充血症状。”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翻开鸡爪,继续说道:“你们看,这脚垫溃烂,正是典型的巴氏杆菌感染。”突然,他猛地扯开鸡翅膀,一块红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看向老郎中,质问道:“老郎中,您说说,这是什么?”
老郎中脸色一变,急忙凑近查看。当他看清伤口周围暗红发紫的模样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分明就是毒疮!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此起彼伏。林羽趁机迅速从医疗箱里摸出抗生素针剂,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此乃‘灭菌神药’,只需一针,便可药到病除……”
“慢着!”老郎中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林羽的话,他指着那黑红色的液体,神色警惕,“这黑红的液体,莫不是巫毒之类的邪物?”
百姓们听闻此言,如同潮水般迅速后退,眼中满是恐惧。苏瑶紧紧攥着裙摆的手,早己渗出了冷汗。林羽见状,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突然伸手,抓住旁边一位看热闹的猎户,问道:“您前日打猎时被荆棘划伤,伤口现在可还疼?”猎户下意识地捂住手臂,那里缠着的布条己经渗出了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