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的轰鸣声震得黄土路簌簌作响，公社调查组的绿色吉普碾过最后一道车辙，停在了知青点门口。林小满站在人群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德海得意洋洋地站在调查组组长老吴身边，时不时瞥向她的眼神里藏着毒蛇吐信般的阴毒。
"听说有人搞破坏？"老吴摘下草帽扇着风，目光扫过众人，"把证据都拿出来，可别冤枉了好同志。"
周德海立刻上前一步，抖开那封篡改的信件："吴组长，林小满勾结右派分子，妄图扰乱生产秩序！还有，她私自篡改工分制度，蛊惑其他知青......"
"等一下。"陈默突然跨前半步，军绿色挎包"啪"地甩在桌上，散落出一叠叠工整的誊抄数据，"这是我和几位知青核对的工分记录，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就有几笔支出对不上。"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巧的是，那正是周会计开始独立负责账目的时间。"
空气瞬间凝固。周德海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你这是污蔑！"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启动应急方案：利用供销社采购单漏洞"。她想起昨夜手机闪过的模糊画面，猛地抬头："吴组长，供销社上个月送来的化肥少了两袋，这件事周会计一首没解释清楚！"
"空口无凭！"周德海额角青筋暴起，"有证据吗？"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瘸腿的老石匠拄着拐杖挤进人群，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吴组长！我......我要作证！"他喘着粗气，展开油纸，里面是半张泛黄的收据，"这是去年腊月，周德海卖给我的化肥，说......说是生产队多出来的！"
周德海踉跄后退半步，撞倒了身后的板凳。林小满趁机掏出揣在怀里的草图——那是用树枝在沙地上反复描摹的复式记账漏洞示意图："周会计利用复式记账法，把多记的工分平摊到公共支出里。只要核对原始票据和账本......"
"够了！"老吴猛地拍桌，震得煤油灯盏里的火苗剧烈摇晃，"把账本和采购单全拿出来，今天必须查个清楚！"
周德海突然转身想跑，却被陈默一把揪住衣领。挣扎间，一个牛皮纸信封从他口袋里掉出，散落出几张粮票和......一张泛黄的合影。林小满捡起照片，手指突然僵住——照片里，年轻时的周德海正搂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而那男人胸前的校徽，分明是原主父亲工作过的大学！
"这是......"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手机在这时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关键人物关联，能量剩余5%"。
周德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别乱说！"
老吴眯起眼睛，捡起照片："周德海，你最好解释清楚。走，跟我回公社！"
看着周德海被带走的背影，林小满双腿发软，险些跌倒。陈默及时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没事了。"
夕阳将知青点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摸出手机，屏幕己经暗下去大半。她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危机远不止工分账本那么简单。而那张照片背后，或许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