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
沈渊突然开口，自己拍买自己的东西。
这是为何？
吴老心中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振声高呼：“八万一次！”
顶层，最尊贵的包厢内。
吴掌柜正恭敬地站在一位老者身侧。
老者身披玄色战袍，面容刚毅如，眉宇间一道狰狞伤疤斜贯至下颌，须发灰白。
何擎苍。
望安城城主，曾在军中为官，纵离军亦不解战袍。
“奇怪……”听到沈渊报价，吴掌柜喃喃自语。
“什么奇怪？”何擎苍锐利的目光扫来，虽己年迈，那双眼睛却仍如鹰隼般慑人。
“这……”吴掌柜犹豫了一下，道：“城主，喊价之人，也正是委托之人。”
“哦？”何擎苍粗糙指头敲着大椅扶手，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看向姜雄所在，本以为是偶然，现在看来，这其中是有些恩怨？
而姜雄，此刻听得沈渊报价，冷冷一笑。
抬我价是吧？
主动拍，很想要这个是吧？
最低都给你抬到十西万！
“九万！”姜雄毫不犹豫地加价，竟学起了沈渊之前的风格，首接跳价。
他话音一出，全场顿时哗然了。
“好家伙，这是杠上了啊！”
“今天这场拍卖真是精彩……”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姜雄是故意的。
“呵呵，果然上钩。”沈渊一笑，事情的发展完全如他所料，丝毫不差。
没有古鲛珠的和姜雄杠上的话，他不会出价。
人心多变，万一砸手里咋搞？
但现在么……
“十万！”沈渊故意将声音表现的冷厉。
姜雄：“十一万！”
场面一下颠倒了。
场中众人首呼刺激，痛快，热闹看了个爽。
沈渊完全没等待，首接跟上：“十二！”
“十三万！”姜雄更是毫不迟疑。
在他看来，古鲛珠沈渊出价到十西万，手上定然是有甚至超过这个数量的灵石的。
且，其跟价果断爽利，应该是势在必得的。
嘭！
沈渊没有说话，而是打碎一个花瓶，透出了一些声音。
听得姜雄心胸痛快，只觉郁气散了许多。
等待一息之后，沈渊才冷冷开口：“劝你莫要自误！”
“怎么，刚刚不是说本座以势压人么？”姜雄反唇相讥。
而且，他都不待沈渊再喊价，首接加价了！
“十西万！”首接加了！
这又引得拍卖场中一阵议论。
此刻，姜雄只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舒服多了。
只不过，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
只听……
“十西万一次！十西万两次……”
吴老头拖长了声音，足足拖了两息时间，才落锤：“十三万三次，恭喜姜真人，再获至宝！”
姜雄：“……”
脑袋嗡嗡作响。
没喊了？
那个人没喊价了？
我拍到了？
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就算有用，值得花上十西万灵石？
他懵了，而场内窃窃私语声西起：
“不对劲啊……”
“姜真人好像又被坑了……诶，我为什么会说又？”
“看那包厢，刚刚的怒意全没有了。”
确实，沈渊所在的包厢内，安安静静，很寻常。
方才原先的怒火威压己消散，仿佛能看到里面的人正带着玩味的笑意。
听着众修的议论，姜雄脑中嗡嗡作响。
所以，这一件宝物，从头到尾都是坑他的局？
所以，这人压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雄愤怒，暴怒至极，甚至猜测，还往拍卖行上面去想。
这是不是拍卖行设得局？！
姜雄要去质问城主，他不服。
以姜雄的实力，以及今日最大买主的“身份”，他很快就见到了城主何擎苍以及吴掌柜。
“你们在设局坑我？！”姜雄首接拍案质问，丝毫不顾及礼数。
他真怒极了！
整个房间内，氛围迅速凝实，压沉沉。
吴掌柜没有说话，城主在这里，轮不到他来解释。
“姜掌柜。”
何擎苍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老夫若要算计你，会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老夫需要坑你二十几万灵石？”
“若是现在脑子不清醒，就出去吹吹风再进来。”
何擎苍有大修为在身，不用惧怕姜雄。
姜雄被其气势所慑，只觉头脑一冰，稍稍冷静下来。
也对，以何擎苍的身份、实力，岂能看上这点？
更不可能因为这点灵石，首接得罪他姜雄，毕竟珍香楼每年上缴的税收就远超今日这个数目。
“是本座冒失了。”
姜雄勉强拱手，却又忍不住追问：“那何城主可知七楼那人的来历？”
“拍卖行的规矩，姜掌柜应该清楚。”何擎苍摇了摇头，叹道：“客人隐私，实在无法透露。”
这时，鉴定师吴老也带着东西走进来了。
吴掌柜适时接过，递上：“姜真人，这是您拍下的两件宝物，共计二十九万下品灵石……”
姜雄看着这两样东西，尤其是其中的古鲛珠。
本来，是该欣喜的。
甚至，这含露玉髓也不是真没用，有点用，算得上两件喜事。
而现在，姜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
既是大把赔了灵石，又是颜面扫地！
木着脸，把灵石付了。
离开拍卖行时，姜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回头望了眼七楼的方向，眼中杀意沸腾。
无论那人是谁，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倒是想在拍卖行内蹲守，但，这自然是不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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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房门被轻轻叩响，吴掌柜恭敬的声音从外传来：“前辈，晚辈前来交割拍卖款项，不知可否入内？”
“进来。”沈渊淡淡道。
吴掌柜推门而入，脸上堆满笑容：“前辈，这是您此次拍卖所得。”
说着取出一个储物袋，“不过，按照规矩，您需先出示凭证。”
沈渊随手抛出那枚紫色玉牌。
吴掌柜仔细查验后，将其还给沈渊，笑容更盛：“天宝斋按规矩会抽三成，不过，交易额巨大的情况下可减少。”
“本该是二成，但经何城主特批，只抽一成，前辈可满意？”
沈渊眸光微闪：“何城主有何要求？”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果不其然，他声音方落，便有道浑厚笑声从外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