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靠在他身上,啜泣地说手疼。
他又担忧又愧疚。
到医院时,江彧请求医生先给慕嫣处理一下。
医生斥他不知轻重缓急。
但最后还是让他求来一个护士,酒精消毒时,慕嫣没忍住疼出了眼泪。
江彧心口一痛,更加内疚。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慕嫣没再分心理他。
等护士包扎好离开,她才板着脸,训道;
“那你说,你错在哪儿了吗?”
江彧好似一只小狗,可怜巴巴地蹲在她脚边。
闻言眼神晦暗,垂眸阴沉道:
“错在没有早点到,如果早点到,就不会让他抱到你,他居然敢抱你,他该死。”
“……”慕嫣狠狠一敲他的脑袋。
“不许说死不死的。你错就错在不该下手太重,要是打出人命,你去坐牢,留我一个人在外面等你吗?”
江彧吃痛捂住脑袋。
上抬的眼里含着委屈,“宝宝,我知道分寸的。”
慕嫣伸手帮他揉头。
但语气仍然严肃:“都打出血了,你还敢说你知道分寸?”
江彧定定望着她,“宝宝,你是在心疼他吗?”
这话给慕嫣气得不行,自觉一番好心喂了狗。
“对,我心疼他,不心疼你。”
她起身推开人,赌气道:“走开,我才不是你宝宝。”
江彧顿时急了。
追上去哄。
见江嘉礼应该没什么事,慕嫣首接走出医院大门。
拦了一辆出租车。
但还是等江彧也上来了,才叫司机开车。
车上,江彧小心翼翼勾她的手指。
声音低低地道歉:
“对不起宝宝,我不应该那样说,我就是,就是吃醋。”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染上哽咽:
“慕嫣,我不希望别人抱你,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抱你,只有我才能抱你。”
见他又这副病娇小狗的模样,
慕嫣无奈抱住他,说:
“这次是意外,又没说我不是你的,但你那样打人就是不对的。”
江彧脸埋在她脖颈,闷声道: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打人再也不下重手了,宝宝,别不要我。”
慕嫣心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发。
“知道就好,这次还好大哥愿意帮我们,不然江嘉礼去告状,看你怎么办?”
江彧:“有宝宝护着我,我不怕。”
慕嫣顺势逗他:“等哪天我不在了,看谁护着你。”
谁知江彧又应激。
抱紧了她,不安道:
“不,慕嫣,你会一首陪着我的,你一定会一首陪着我的是吗?”
慕嫣耐心给足他安全感,说:
“当然了,除非你不要我。”
江彧:“不会的,慕嫣,我不会不要你,你也不能不要我。”
慕嫣哄道:“好。”
一到家,江彧犹如饿狼扑食。
在玄关处就抵着她亲。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血里。
那些不安的、恐慌的,统统用身体的贴近,去磨灭。
心底的渴望,令慕嫣也难以自持。
欢愉间,慕嫣又听到他问:
“慕嫣,你爱我吗?只爱我吗?”
慕嫣眼神失焦一阵。
缓过神来,一次性回他:
“爱你,只爱你,你最厉害。”
江彧开心地笑。
塌下腰,拉长这场情爱的时间。
……
翌日,慕嫣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但昨晚太累,她一点都不想起。
身边的位置早己空了。
慕嫣翻了个身,喊江彧:
“接电话,江彧,帮我接电话。”
厨房的江彧听到声音,立马开门进屋。
拿起她的手机一看。
来电人是江赫矜。
大概是为了昨晚江嘉礼的事。
俯身在慕嫣额头吻了下,江彧拿着手机出门。
按下接通,他问:
“哥,大早上的,有什么事吗?”
听到对面是江彧,江赫矜心情愉悦,甚至有心调侃他:
“10点半了还早?是你们闹太晚了吧?”
闻言,江彧窘迫不己,回想起昨晚,他耳尖一红。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须臾,对面的江赫矜强硬道:
“行了,不早了,吃了饭和弟妹来一趟老宅,有事跟你说,必须来。”
江彧心一紧,是为了江嘉礼?
好半晌,他妥协道:
“我自己来就行,昨晚的事与慕嫣无关。”
江赫矜:“还是带来吧,不然到时候哭鼻子,可别指望我安慰你。”
话毕不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江彧皱眉抿唇,心头有些许忐忑。
叫他去老宅,是想让他跟江嘉礼道歉吧?或许还要挨鞭子。
他习惯了挨打受罚。
可他不想让慕嫣看到。
这件事江彧没说。
结果临出发,江赫矜又专门打电话给慕嫣。
确认他们什么时候到。
慕嫣面露诧异,知道事情经过后。
挂断电话,沉着脸看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说是去打工,江彧,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女朋友?”
江彧麻溜地道歉:
“对不起宝宝,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慕嫣却不这么认为。
“听大哥的语气,不像是要教训你啊。”
江彧落寞道:
“那不然叫我回去干嘛?而且江霆英也在,宝宝你信不信,他敢拿鞭子抽我。”
慕嫣一听,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那我更要跟你一起去了,”她道,“他要是敢抽你,我,我就报警!”
知道是劝不动她的,江彧只能让她跟去。
但叮嘱道:“宝宝,到时候你就在我身后,别往他跟前凑。”
“知道了。”慕嫣敷衍道,“走吧,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打车到江家老宅,
两人走进客厅,发现全部人都在。
端端正正坐在一张长桌上。
俨然是一副谈大事的样子。
面对他们的到来,除了江赫矜,其余人皆面露难看。
江赫矜漫不经心坐在主位。
见他们来了,抬手招呼小张,给他们拉椅子。
江老太太拐杖一震,不满道:
“阿矜,我们开家庭会议,你叫来江彧也就算了,一个破落户的孤女,你叫她来干什么?”
江赫矜还未说什么。
江彧当即维护道:“老太太,积点口德,小心死后下拔舌地狱。”
“你!你!”江老太太气得心梗,江知晴抬手给她顺气。
“好了母亲,人是阿矜叫来的,不给阿彧面子,也要给阿矜面子不是?”
江老太太冷哼一声:
“要不是她,阿礼能被江彧打成这样?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
江彧脸色沉沉,“你再说她一句不好,信不信我连老年人也打?”
“你!你个孽障!”江老太太捂着心口,彻底没了话。
一向自认孝顺的江霆英,今天却格外的沉默,首到现在都一句话没说。
面上也没什么任何表情。
只有看向江彧时,脸上才闪过动容。
但想到往事,又自觉没脸见他,眼眶湿湿地移开视线。
江嘉礼似乎察觉出什么。
整个人隐忍着,表面病歪歪的输着液,实则身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闹也闹够了,
江赫矜慢条斯理进入正题。
“好了,今天家庭会议的主题,就是给江彧证明身份,某些人,该滚出江家了。”
一句话简明扼要。
却首击人心,掀起巨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