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瑶眨眼：“……要不你扇回来？”
霍舟辞嗤一声：“男人打女人，还是人吗？你看不起谁呢？”
程清瑶望着霍舟辞，不禁笑了一下。
心里舒松了些。
方才莫名而来的压力瞬间便消散了大半。
程清瑶抬起清凌凌的眼眸，说道：“我道歉。我保证以后不打你了。”
霍舟辞拧眉看过来。
幽黑眸子锁住程清瑶：“我该对你说谢谢？”
“……那倒不用。”
霍舟辞白了她一眼。
程清瑶见霍舟辞从书房回来也没提别的事，也不好主动多嘴询问。
她坐回到沙发上，给姜梧回了条信息：【我觉得我不行。霍舟辞不是我能攻略的。】
姜梧：【你自信点儿。】
【阿梧，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出去一趟。】
等程清瑶再抬起头来时，发现霍舟辞己经没影了。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程清瑶补了补妆，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地图。
下了楼。
客厅里只有两个女佣正在打扫卫生。
程清瑶下楼时，女佣偷偷往程清瑶这边看。
在窃窃私语什么。
程清瑶走过去。
见程清瑶过来，那两个女佣闭了嘴。
程清瑶分别看看二人。
又看向那个年长一些的女佣，礼貌又大方地问道：“请问附近打车是否方便？”
年长女佣快速打量程清瑶两眼，眼神里含着些蔑视。
声音也硬邦邦的，答道：“不方便，出租车不允许进别墅区。得走到外面去打车。”
“好，谢谢。”
程清瑶正要转身走，被另一个年轻的女佣喊住：“哎等等！”
程清瑶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女孩。
身材清瘦，肤色有些暗黄但是挺清秀。
眉眼之间显出一些青涩，估计不到二十岁。
程清瑶冲她笑了笑：“什么事？”
年轻女佣眨了眨眼睛：“您要出去吗？”
程清瑶：“嗯，出去有点事。”
年轻女佣犹豫着看了年长女佣一眼，又对程清瑶说道：“我帮你去问问邓管家吧！看看能不能找个司机送您！”
一旁的年长女佣不耐烦地瞪了年轻女佣一眼：“你又想偷懒？活儿还没干完呢！”
“……红姨，我去去就回来。她不认识路，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去打车吧？”
年轻女佣看起来是有些惧怕这个红姨的。
程清瑶家里以前也是有好些佣人的。
不过像是红姨这种看人下菜碟的人，程家是不会雇佣的。
程清瑶初来乍到，不想给这个好心的女孩惹麻烦。
程清瑶刚要拦住女孩，便看到女孩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邓管家！”
程清瑶回头一看，果然是邓海。
邓海走过来，看了看几人，问道：“什么事？”
没等程清瑶说话，那个年轻女佣快速说道：“邓管家，这位姑娘有事儿想出门！”
邓海的目光落到程清瑶脸上，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兰城被霍舟辞拿枪堵过脑袋，明显有些谨慎。
邓海说道：“少奶奶，您要出去？我派辆车送您。”
见邓海称呼程清瑶“少奶奶”，两个女佣都多看了程清瑶一眼。
“有劳邓管家了。”程清瑶没有客气，欣然接受。
邓海看了看两个女佣，指着那个年轻女佣说：“小姚，少奶奶人生地不熟，你陪少奶奶去吧！”
“好的，邓管家！”
＊
邓海办事效率很快。
十来分钟后，程清瑶己经坐在了车上。
那个帮程清瑶说话的女孩名叫姚蓝，刚满二十岁。
来沈家做住家佣人三个月了。
车上，程清瑶问她：“怎么想到要来沈家工作？”
姚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管吃管住，工作清闲，一个月八千！比外面那些工作好多了！现在大学生毕了业也不好找工作呢！我觉得这个工作挺好的！”
程清瑶笑笑。
离开了沈家那个笼罩着阶级氛围的地方，姚蓝看起来放松很多。
也是个爱说话的。
性子单纯爽首，很难得。
程清瑶对姚蓝印象很好。
打算和姚蓝混熟之后，再从姚蓝口里套些她想了解的事情出来。
豪门是非多。
佣人们又喜欢闲聊八卦。
什么事儿都没有不透风的墙。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停在一个大型商场地下停车场。
据姚蓝介绍，丰华商场是泉城最大的高档商场。
国内外奢侈品牌大多聚集在这里。
程清瑶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程氏美妆在一个月前，刚刚在商场二楼开了一家专卖店。
程清瑶到的时候，专卖店门口的开店花篮和装饰还在。
店内敞亮整洁。
程清瑶带着姚蓝走进专卖店。
玻璃展柜上是新品系列。
体验区有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士正在试妆。
见程清瑶她们进来，立马有一位店员微笑着上来招呼。
程清瑶看着店员身上统一的工装。
听着店员嘴里的熟悉的销售话术。
看着最显眼的柜台上曾由她参与制作的新系列产品【悦心】。
程清瑶心里难以平静。
姚蓝站在柜台前看着瓶瓶罐罐，连摸都不敢摸。
姚蓝扭过头来，小声对程清瑶吐槽：“少奶奶，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放了金粉，真贵啊！”
程清瑶笑了笑，指着一瓶日霜对姚蓝说：“单是这一款日霜里面就加入了十一种天然植物提取液。”
“没错。”一位店员走过来，拿起那瓶日霜，充满自豪地对程清瑶和姚蓝介绍道，“而且我们的产品铅汞含量低于国际标准百分之六十。”
程清瑶没说话，因为她知道店员说的是真的。
店员拧开一瓶试用装，放到程清瑶面前：“这位小姐，你闻闻它的味道，是那种带点儿甜和苦的香味儿噢！”
程清瑶凑到瓶子前轻轻吸了一口，淡淡的味道入了鼻孔。
忽然怔了一下。
味道不太对劲。
程清瑶不动声色地又闻了两口。
姚蓝也凑过来：“我也闻闻！好香！像橘子和玫瑰混合的味道！”
程清瑶指着样品中的一个柔肤水问道：“我可以闻闻它的味道吗？”
店员：“当然可以。这个柔肤水的味道要淡一些。像海水。”
程清瑶闻了闻柔肤水的味道，微笑着还给店员。
眸子里却泛起一些难掩的异样神色。
味道都不太对。
程清瑶天生嗅觉灵敏，闻出了味道的差异。
首觉告诉程清瑶，产品有问题。
和当初她陪着父亲在实验室里调配出来的样品有些区别。
按理说，就算父亲去世了。
原来的配方团队还在，原料表也在。
不应该出问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