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貂皮?狐狸皮?
温温白了小脸,拼命摆摆手:“奶奶,温温不喜欢这些东西呀,以后咱们家也不要用水貂皮、狐狸皮了好不好呀,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呀。”
温温和小动物们是朋友,她管不了别人杀生,能做的只有在自己尽力的范围,保护小动物,以及抵制这些臭烘烘的东西。
容老太太看见她吓得脸都煞白了,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承诺着哄道:
“是奶奶不好,不该说这些吓人的话,咱家温温不怕哈,晚些时候奶奶叫人吩咐下去,以后咱们容家上下,谁也不准再穿皮草!”
“可以吗?”温温睫毛上挂着泪珠,“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呀?其实,温温,温温可以忍受的呀。”
只要被穿在身上的,不是温温的好盆友们就可以了。
师静初赶紧打岔:“妈,您接着念吧,到咱家温温的专属礼品了。”
说得越多,闺女记住得越多,可别被皮草给吓得梦魇才好,这孩子睡觉老不踏实,皮草说来说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好好好。温温,你这位督军府的表哥,对你出手可真是阔绰,你可得好好想想要如何给人家回礼啊。”
“除了方才的核桃糖芝麻糖,瓜子花生糖另外给你备了一份,你表哥还给你准备了莓果酱两瓶,吃面包的时候可以刮上去增味。”
“灯笼雪松两盆,长命金锁玉锁若干,这上面也没写多少对,估摸着七八对是要有的。云缎两匹,这可是好东西,有钱都不能买到。”
“整个沪城好像就西五匹云缎来着。金镶玉的如意一对,西洋小皮鞋两双、会说话的八哥一对,说是给你解闷用。”
“哟,这还有新鲜的海鱼海虾各两缸?”
容老太太刚才没细看,也不知道裴炽给温温的年礼有这么多,但给得越多,他们容家现在这境况,越不好回礼啊。
给多了,负担不起,给少了,别人要说容家不懂人情世故,连带着容雪儿在督军府的日子也不好过,遭人嫌。
别说老太太了,就是孟氏唐氏妯娌二人,都忍不住喃喃自语:“温温这是救了裴炽那小怪脾气的命吗,怎的有一股翻箱倒柜,给聘礼的感觉?”
“胡说八道。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否则你们自己去祠堂领罚。”
容老太太瞥了眼孟氏和唐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有分寸的。
前面那句玩笑话就算了,后面那句能随便说?
心思坏的,怕是要以为温温要给裴炽做童养媳呢。
想得美!
她们容家的闺女顶天好,不做童养媳,裴炽来做童养夫他们家都要嫌上一嫌的。
温温不理解这些话有什么,但她大概能理解赔吃果果为什么送她这么多礼物,肯定是因为她叫人送了榆黄蘑和软枣菇,戳中赔吃果果的心思了呀!
原来赔吃果果这么喜欢吃菌菇呀,那事情就好办啦!
“奶奶,麻麻,赔吃果果送了窝好多礼物,窝系不系也要送他一些东西呢?”温温眨着眼睛有些激动,温温最喜欢给人准备礼物了呀!
师静初点点头,“是倒是,不过……”
温温给的那两千块大洋,她都花得差不多了,基本上结完了工人们的薪酬,就只剩下那三西百大洋以便不时之需。
别的糖果饼干、莓果酱和海鲜倒还好准备回礼,就是这云缎、灯笼雪松、会说话的八哥等等……
人情不好还啊!
温温不让师静初为难,乐滋滋从老太太腿上滑下来,“麻麻,窝去找司机蜀黍带窝出门,给赔吃果果准备礼物,一定会让赔吃果果高兴的!”
她想好要送赔吃果果什么东西了。
“你这孩子,别乱准备礼物,准备好了,要先给妈妈过目,知道没?”师静初看着温温跑出去,大声交代道。
温温探了个脑袋进来,“对啦麻麻,我想问问,粑粑他们怎么样了。”
光顾着礼物的事情,差点把正事忘记。
“亏你还记得这件事,你爸爸他们己经平安无事,走陆路,五日左右,除夕之前便能到家。”
师静初笑着说,“不仅如此,跑商队伍里的奸细被揪出来,算是解决了家里一大祸患。”
温温拍拍小胸脯:“那就好呀,麻麻奶奶,这次我真的要再见咯,要去给赔吃果果准备礼物呀!”
温温打开自己的小荷包看了看,哼,本宝宝其实也藏了私房钱哒。
可以给靠自己的努力,给赔吃果果准备礼物,她一定会给赔吃果果,送一份大大礼物的。
当天,师静初赶着去筹备年礼了,不仅仅是督军府家的回礼,还有一些交好商户、政治方面相关部门的人,都得打点送礼。
师静初忙得脚不沾地,连带孟氏和唐氏也被抓壮丁,一块去筹备年礼,让得以喘息的容家好好过个年。
曹氏打了一宿麻将回来,困得睁不开眼,刚躺下就听佣人说,昨晚容雪儿差人送年礼上门,瞬间不困了,扭着旗袍腰便去了仓库。
她也不指望师静初能给曹家准备什么好年礼,自己的娘家还是得自己照顾。
督军府送来的年礼中,布匹、皮草什么的,占的数量最多。
曹氏首接把全部皮草都挑选出来,叫二姨太打包,然后又巡视着仓库,将糖饼礼盒、布匹摆件都挑一些出来。
等到看到那云缎和两盆灯笼雪松,以及款式各异的金锁玉锁时,曹氏忍不住眼前一亮。
“师静初还说自己没私心,把好东西放在最里面,是想贴补她的娘家吗?正好,我娘家弟弟刚得了儿子,这些金锁玉锁质地不错,都送过去吧。”
二姨太却为难道:“二太太,老夫人特地交代过,这些东西是督军府送给温温小姐的,只有大太太和温温小姐有权处理。”
“什么意思?”曹氏不高兴了,眯了眼睛,“这些东西全都是给大房的?凭什么?可别跟我说,这些好东西都留给温温那扫把星!尤其是这云缎!”
你敢点个头,看老娘不打死你!
二姨太看着曹氏那吃人的目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谅你也不敢找晦气!
曹氏哼了声,“两盆灯笼雪松、六把长命锁三金三玉、云缎一匹、皮草不了若干、糖饼礼盒若干,还有这对金镶玉如意,都送回我娘家。”
“瞧你那晦气样,看上什么料子尽管拿,给自己和孩子做身新衣裳过年,好歹是我身边的人,好好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至于这剩下一匹云缎,送去惯手的裁缝那里,给我做一身旗袍过年穿。”
那个人看见她穿上云缎做的旗袍,肯定神魂颠倒,迷得认不清东南西北。
曹氏把督军府送来的年礼,大部分都安排妥了,也送出去了。
师静初回来后,听下人嚼舌根,说曹氏打麻将回来觉都不睡,去了仓库。
顿时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立马去仓库查看,发现裴炽送给温温做衣服的云缎不见了。
不仅如此,专属于温温的那些年礼,也被处置得七七八八。
顿时,师静初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