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挠了挠头欲言又止,他和叶晨关系最好,平日里有什么说什么,可这会儿却有些犹豫。
叶晨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憋着不难受?”
赵石叹了口气:“晨哥,我不是怪你救人,可你下手也太狠了。
那毕竟是衙役,杀了他们就等于是造反了,肯定要被通缉的。”
叶晨冷笑一声:“不杀他们,芸儿就被拖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跪下来求他们放人?”
赵石一噎,脸色涨红,他不是不明白叶晨的意思,可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们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连县衙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如今叶晨却成了杀人犯,往后该怎么办?
叶晨见他不说话,语气缓和了些:“石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得想清楚,这次他们会放过我们吗?会放过芸儿吗?
还有,这次我出手杀了他们,芸儿暂时逃过一劫,那下次呢?那些衙役就会不来野牛村征税了?”
赵石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答案。
那些衙役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他们敢对芸儿下手,肯定也是因为平时霸道惯了,因为没人敢反抗。
可反抗的代价太大了,他们真的能扛得住吗?
叶晨站起身,拍了拍赵石的肩膀:“咱们没得选。要么等着被欺负到死,要么拼一把。我选后者。”
听了叶晨的话后,西人都沉默了,特别是赵芸儿知道这次侥幸躲过一劫,下次同样会再遇到这样的事。
一瞬间,赵芸儿的眼眶红了起来,忍不住的擦拭起了的眼眶。
看着赵芸儿这副样子,赵石和叶刚,叶福都忍不住叹气:“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两天再说,他们应该找不到我的!”
赵石看着叶晨,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沮丧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叶晨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叶晨看着西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那……晨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最终,赵芸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叶晨看了她一眼,苦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只能落草为寇,或者投奔白帽军了。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赵芸儿张了张嘴,本想说让他去官府自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起官府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想到他们是如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心中一阵寒意,去自首,无异于送死。
她低下头,声音微弱:“可是……那些地方,真的安全吗?”
听到赵芸儿的话,叶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洞口,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
“天快亮了,你们赶紧回去吧。记住,别让人发现异常。”
赵芸儿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叶晨点点头,说道:“晨哥,你保重,我们会再来的。”
叶晨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里,叶晨就在山洞里躲着,就靠着赵石两兄妹和叶刚、叶福带来的烧饼过活。
虽然在山洞里待着无聊,但是也带来了好消息,那就是县城里并没有什么动静,除了有几波人来打听情况外,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叶晨,除了目瞪口呆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此刻的清溪县城里,负责组建护民团的县尉秦洪刚,此刻正被王家宴请着。
夜色如墨,清溪县的街道渐渐沉寂下来,唯有醉红楼的灯火依旧通明,甲字房里,酒香弥漫,笑声不断。
王泽恩父子正陪着清河县的县尉秦洪刚,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王泽恩脸上堆着笑,举杯道:“孙大人,您为清河县操劳多年,真是辛苦了!来,我再敬您一杯!”
秦洪刚满面红光,早己有了几分醉意,他一手搂着身旁的美人,一手接过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大笑道。
“痛快!真是痛快!王家主,你们父太破费了,今晚我可是尽兴了!”
王泽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放下酒杯,缓缓道。
“孙大人,今晚您一定要尽兴。我们己经为您安排了客房,您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享受一番。”
秦洪刚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推脱。
“哎呀,王家主客气了。不过府里还有些事务,待会儿我还得回去处理,实在是不能久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