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挑选出来的八人,带到了护民团目前的驻地演武场这里,看着有忐忑不安的八人,叶晨清了清嗓子,"从今天起,你们有两件事要做。"
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里面盛满了饥饿与期待。
"第一,每天去东城区打扫清洁,扫帚和簸箕会给你们准备好。"
叶晨竖起一根手指,"第二,给护民团三百号人煮饭。当然,你们八人也在这里一起吃。"
八人立刻爆发出一阵低声的欢呼,其中一个叫周小荷的年轻女子,激动地捂住了嘴,眼里闪着泪光。
对他们这些流民来说,能有个稳定的饭碗,哪怕只是包吃包住,己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住处暂时就在演武场将就一下,等条件好了再安排。"叶晨继续说道,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不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八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试用期一个月,表现好的话,"叶晨嘴角微微上扬,"下个月开始,每人每月二十文饷银。"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周小荷瞪大了眼睛,三个青年互相掐着胳膊确认不是在做梦,五个妇女则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二十文钱!这是他们根本不敢奢望的事情,毕竟都己经成为流民了,能吃饱肚子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大、大人..."其中一个男子王大柱结结巴巴地说,"您说的是真的?"
叶晨点点头,"护民团从不说谎,现在,先去吃饭,下午就开始干活。"
午饭是简单的糙米饭配咸菜,但对八人来说却胜过山珍海味。
趁着吃饭的间隙,费杰也来向叶晨汇报,"两百八十文,这就是东城区所有的收入了。"
看着护民团在不断的有收入,费杰心里也十分高兴,毕竟这就意味着护民团的生活会逐步的改善。
“嗯嗯,也能够改善兄弟们的伙食了。”对于这个收入叶晨倒是没有多大的惊喜,只是比较满意能够收起来。
不过另一旁的王彪倒是找到了叶晨,“头儿,这些流民居然还有二十文钱的饷银?”
王彪一脸的诧异,"这些流民给他们一顿吃的,就己经是感恩戴德的事了,哪还用给钱啊?"
叶晨瞪了他一眼,“你不也是流民来的?这才吃饱肚子几天,就不清楚自己啥出身了?”
被叶晨这一顿骂,王彪当即蔫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头儿,我这不是想着,这些钱都是咱们护民团的兄弟收的,就这么给他们了,太便宜他们了!”
"你懂个屁!只有待遇好了,他们才会用心的干活,这样这件事才有持续下去的可能。"
听完王彪若有所思,"头儿,你这是要长久做下去啊?"
“不然呢?那我们护民团拿什么改善大家的伙食?”
对此王彪也不再多说什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而此刻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立刻接过叶晨准备好的新扫帚和簸箕,精神抖擞地向东城区进发。
下午的东城区,二十多户大户人家的家丁们发现了一件怪事,每个街角都有人拿着扫帚在认真打扫。
那个总是堆满垃圾、散发恶臭的拐角,此刻变得十分的干净,虽然达不到自己府里的程度,但最起码没有恶臭味了。
"你们是哪家的?"一个家丁好奇地问正在清扫的王大柱。
"护民团派来的,我们是清洁工。"王大柱擦了擦汗,自豪地回答,"陈大人说了,以后东城区每天都有人打扫。"
消息很快在各府邸间传开,李府的老管家站在刚被清扫过的后巷,摸着胡子连连点头,赞叹这二十文铜钱花的非常的值得。
演武场这边,叶晨吃过饭休息一下后,就带着几个小队来到了西城区,除了让费杰带了几个人外,其他的人继续巡逻。
这可不是偷懒,而是叶晨在陈记布庄定做的衣服己经做好一批了,现在可以去取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陈记布庄褪色的招牌上,门前的青石板被磨得发亮。
"陈大人!"陈婉儿正站在柜台后拨弄算盘,一抬头看见来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快步迎到门口,脸颊因为兴奋泛起红晕,"衣服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取了。"
叶晨点点头,跟着陈婉儿走进布庄后间,三十套崭新的黑色粗布衣整齐地叠放在长桌上,每件都熨得平平整整。
费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粗糙的布料在他指尖留下轻微的刺痒感,却透着一种朴实的温暖。
"试试。"叶晨拿起一件抛给费杰。
费杰手忙脚乱地接住,躲到布帘后换衣服。
等他再出来时,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原本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换成崭新的黑色制服,连佝偻的背都不自觉地挺首了几分。
"好一个精神小伙!"布庄的掌柜看着一身新衣服的费杰,立马得意地捋着花白胡子,"这针脚,这走线,我可是让店里的老师傅拿出了当年给县太爷做官服的手艺。"
叶晨绕着费杰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这手艺确实没得说。"
陈婉儿骄傲地挺起胸膛,纤细的手指轻轻拍着心口,"那是自然!我们陈记布庄的老师傅,在清溪县可是数一数二的。"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虽然...只是粗布..."
"粗布怎么了?"叶晨拿起一件衣服在阳光下细看,粗布的纹理清晰可见,"护民团要的就是结实耐穿。那些花里胡哨的绸缎,巡逻时勾破了还心疼。"
陈婉儿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指绞在一起,"陈大人,听说您在东城区安排了人打扫街道?"
叶晨眉毛一挑,惊讶地看向费杰,"这才一个时辰,消息就传到西城区了?"
费杰挠挠头,新衣服发出沙沙的响声,"看来这事还挺稀奇的,传的这么快。"
"是这样..."陈婉儿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小步,"能不能...也在西城区安排几个人打扫?我们这儿的环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扫过门外破败的街道和堆积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