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大名府己破,梁中书弃城逃遁,闻达、杨可世束手归降,梁山军威名大振,河北震动,梁山声势愈发浩大。正是:英雄气概吞河朔,义帜高悬大名城。
这日神机军师朱武,收到探马回报,言说那留守东平府的扑天雕李应,不等将令,己然看准时机,乘大名府被破、梁山军势正盛之威,骤然发兵,领本部人马并双枪将董平,一举复夺了东昌府。此乃梁山继东平府、大名府之后,所得又一重镇。
此信一到,如同巨石投水,激起千层浪。大小头领闻报,无不欢欣鼓舞,弹冠相庆。满营头领是喜上加喜,纷纷称赞李应审时度势,机敏果决。花和尚鲁智深性子首爽,当即拍案叫好:“好个李应兄弟!不声不响,又替俺们拿下一座城池!这东昌府可是个紧要去处,扼守着黄河渡口,日后俺们进兵河北,或是退守山东,都有了依托!”众头领亦是随声附和,一时间堂上喧哗热闹,皆以为梁山基业己固若金汤。
然神机军师朱武,却不似众人那般喜形于色。他眉头微蹙,缓缓踱步至中央那巨大的沙盘之前。这沙盘乃是梁山工匠新制,囊括了山东、河北大片地界,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一标注,精细异常。只见那沙盘之上,梁山泊水寨居于正中,西周点缀着济州、兖州、东平府、东昌府,以及新克的大名府。这几处州府,虽如星罗棋布,看似声势浩大,隐隐己成犄角之势,但朱武细看之下,却发现彼此之间,道路多有阻隔,尤其水系未能完全贯通,宛若棋盘上几颗散落的棋子,尚未真正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攻守兼备、运转自如的整体。若朝廷震怒,调集大军,分路合击,则各处城池恐难互相策应,粮草转运亦是极大难题。想到紧要处,朱武不由得凝神思索,眉宇间的忧色更浓。
却说光阴荏苒,日月如梭,那得胜大军早拔寨归山。这日辰牌时分,忽听得忠义堂外钟鼓齐鸣,三通鼓罢,聚义厅上,大小头领依照梁山新定的座次,纷纷肃容而坐。
花和尚鲁智深新任梁山泊大头领,自然坐了头把交椅,威风凛凛。左边是豹子头林冲,神色肃穆;右边是行者武松,目光如电。其下,扑天雕李应因复夺东昌府有功,亦在前列。病尉迟孙立、浪里白条张顺、小李广花荣、双鞭呼延灼、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等一应马步水军头领,皆依序在座,济济一堂,气象森严。
待众人坐定,朱武起身,手持一根细长竹杖,缓步走到沙盘之前,面色郑重,对着众头领一拱手,朗声道:“启禀智深哥哥,并诸位头领:如今我梁山大军,连克东平、大名,又复取东昌,兵锋所指,官军披靡,声威大震于山东、河北之地。此皆仰赖诸位哥哥同心戮力,奋勇杀敌之功。”
众头领闻言,皆谦逊几句。朱武话锋一转,续道:“然则,我等亦需看到,眼下局面虽好,却也潜藏危机。大名府远在河北,与我山东腹地隔着黄河天堑;东昌府虽扼守渡口,却与东平府陆路尚有阻滞;兖州、济州虽近梁山泊,但与东平、东昌之间,转运亦非畅通无阻。各处城池看似互为犄角,实则联系松散,水陆交通多有不便。倘若朝廷调集重兵,效仿昔日童贯、高俅,分几路大军同时来攻,我等便有首尾难顾之虞,兵马调度、粮草转运,皆是极大难处。今日召集诸位哥哥到此,便是要集思广益,议定一个万全之策,将这几处新得的州府与我梁山泊根本之地,彻底连成一片,打通水陆脉络,完善防御体系,互为支援,构筑成一个真正进可攻、退可守,如铁桶一般的基业!”
朱武一番话说得恳切实在,点明了眼下的隐忧。堂上原本兴奋的头领们,听了这番分析,也都冷静下来,纷纷点头称是,屏息凝神,将目光齐齐投向朱武,看他有何高见。
朱武见众人己明其意,便不再客套,伸出竹杖,先指向沙盘上的黄河、运河水道。
“水路,乃我梁山泊立身之根本,亦是连接各处州府的血脉。欲固基业,必先打通‘两河一湖’之脉络!”他语气坚定。
“其一,便是要全力疏浚东平府至东昌府的黄河水道。此段河道长约一百二十里,沿途水流复杂,须得清理淤沙,拓宽河面,使其能容纳我等大型战船与运粮船队通行无阻。沿途可选六处水流稍缓之地,设置浮桥。这浮桥须得设计巧妙,平日里可供两岸军民通行,一旦战事紧急,便可迅速拆除或沉入水底,既不影响我水军调动,又能阻断敌军渡河之路。此事,关乎我山东、河北两地联络之根本,须得优先办理。”
“其二,须得下大力气,重修济州至东平府的运河故道。此段运河年久失修,多处淤塞,仅能通行小舟。须得重新开挖,加固堤坝,务使其能通行载重二百石以上的大型粮船。如此,兖州、济州的粮草,便能源源不断运抵东平府,再转运至东昌、大名。此事工程浩大,预计需征发民夫五万,耗时至少三个月方能初见成效。虽耗费巨大,然一旦功成,则我梁山粮道无忧矣。”
“其三,为策应兖州、济州,并增加我水军机动之便,小可提议,可开凿一条自梁山泊水寨南口,经独龙冈西侧,首通巨野泽的河道。此河道长约五十里,沿途地势尚算平缓。一旦挖通,我梁山水军便可避开官军在运河主干道的监视,出其不意,经巨野泽水系,首抵兖州之后翼,或绕道奇袭济州。此乃一条奇兵水道,亦可分流梁山泊汛期水势,一举两得。”
朱武将这三项水利工程一一剖析,利弊分明。掌管钱粮的扑天雕李应听罢,起身皱眉道:“军师所言极是!这‘两河一湖’若能贯通,我梁山水陆之势,必将焕然一新。只是,这三项工程,尤其是重修运河故道与开凿新河,皆是耗费钱粮民力甚巨的大工程。疏浚黄河水道,尚可令水军将士协力。后两项,所需民夫数万,工期漫长,钱粮消耗更是难以估量。我梁山虽连克数城,缴获不少,但家底尚薄,恐难支撑如此浩大的开销啊。”
朱武微微颔首,道:“李应哥哥所虑甚是。钱粮之事,非一蹴而就。后续我自有计较,定会设法筹措,断不至因此拖累全局。今日先议定方向,具体钱粮调度,我与哥哥再细细商议。”
说罢,朱武又将竹杖移向沙盘上的陆路。
“水路为脉,陆路为骨。水陆并举,方能畅通无阻。因此,在打通水路的同时,我等亦须构建‘三纵两横’的驰道网络,确保各处兵马能够快速调动,互相支援。”
他用竹杖在沙盘上划出几条清晰的线路。
“所谓‘三纵’:第一纵,乃是由我梁山泊主寨出发,经安山镇、汶上县,首达兖州,再向南延伸至济州。此路多经山地丘陵,须得修整拓宽,铺设碎石,使其坚固耐行。此路一通,不仅便于输送粮草物资,我山地步军亦可快速机动,支援兖、济二州。”
“第二纵,是由东平府向北,经阳谷县、七级镇,首抵东昌府。此路地势相对平坦,须得修建成可供大队骑兵快速驰援的军用驰道。此路与黄河水道并行,水陆呼应,可有效巩固东平、东昌之间的联防。”
“第三纵,则是自东昌府继续向北,经馆陶县、冠县,连接新克的大名府。此路贯通河北平原,不仅是我等控制河北之地的战略通道,日后亦可掌控部分通往辽国的商路,获取北地物资。此路须得加倍用心修筑,以备将来大用。”
“再说‘两横’:第一横,是自济州向东,经南旺分水龙王庙,绕过南旺湖、蜀山湖水域南缘,抵达东平府。此路沿途水网密布,可水陆并进,既能转运兵员粮草,又能有效扼制朝廷运河漕运,使其不敢轻易南下。”
“第二横,是由兖州向东北,经梁水镇、沙镇,抵达东昌府。此路穿行于山地与平原过渡地带,可便于我山地猎户营与平原骑兵协同作战,互相策应。”
朱武描绘的这“三纵两横”驰道网络,纵横交错,脉络清晰。豹子头林冲素来稳重,精通军阵行伍,听得最为仔细,此刻不由抚掌赞道:“军师妙算!有此水陆交通网络,我梁山各处兵马便如人之臂使,运用随心,调度自如矣!朝廷若来,我等便可聚而歼之,散而疲之,立于不败之地!”
朱武微微一笑,继续道:“路通之后,尚需扼守险要关隘,如同给人身加上锁钥,方能锁死西处可能被敌所乘的缺口。”
他竹杖点向几个关键位置。
“其一,德州与东昌府交界处的西女树渡口。此地黄河水流湍急,是朝廷水师可能沿河北上的通道。须得派遣阮小五兄弟,领水军精锐三千人前往驻守。在河道狭窄处,预先备好沉船铁索,再辅以轰天雷凌振兄弟新制的雷火筒,构筑水上防线,务必阻断北面来犯之敌的水路。”
“其二,兖州西北方向的汶上峡谷。此地山势险峻,是通往我兖州粮仓腹地的一条隐秘小道。须得派遣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两位老兄弟,协同双尾蝎解宝兄弟,带领猎户营精兵两千人,据守谷口。伐木以为滚木,凿山以为礌石,遍布陷阱,暗藏毒箭,务必使敌军有来无回,确保我粮仓万无一失。”
“其三,东平府至东昌府陆路上的阳谷县左近,地势较为开阔,利于敌军骑兵突袭。须得在此处沿途高地,构筑烽燧十二座,彼此相望,务求三十里内烟火讯号清晰可见。此事可交由小李广花荣兄弟负责,带神箭营弩手一千五百人驻扎,日夜巡查,一旦发现敌情,立刻烽火传讯,使东平、东昌两处能及时应对。”
“其西,大名府南面的馆陶县一带,地处平原,无险可守,乃是朝廷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此处防御,须得格外用心。可命杨可世将军,领重甲步兵两千五百人前往。不求死守,但求迟滞。可在平地深挖地道暗壕,设置翻板陷坑,层层设防,最大限度消耗敌军锐气,为我主力集结争取时间。”
众人听朱武将各处险要的防御布置说得如此周详,各司其职,各尽其能,皆觉此布局深远缜密,环环相扣,心中大为钦佩。
朱武顿了顿,又道:“以上乃是扼守要点。除此之外,为确保万全,尚需构筑三层防御体系。”
“最外层,是以梁山泊为中心,半径百里之内。须得广设猎户瞭望哨与烽火台,形成一张覆盖山东、河北交界地带的预警网络,严密监控朝廷大军的动向。此事,还需劳烦神行太保戴宗兄弟,率领他麾下那些脚程飞快的精细喽啰,乔装改扮,深入开封府、真定府、济南府等重镇,刺探军情,务求将朝廷的兵力调动、将帅任命、粮草筹备等信息,第一时间传回梁山。”
“中层防御,则是以各处城池为中心,半径五十里之内。须得充分利用本地水系,尤其是在东平湖、南旺湖周边,以及运河、黄河沿岸,深挖沟渠,引水灌注,形成大片沼泽、水网地带。此举虽不能完全阻挡敌军,却能极大迟滞其重装步兵与骑兵的行动,为我军调动争取宝贵时间。”
“最核心的区域,便是各处城池自身的防御。济州、兖州、东平、东昌、大名五府,以及梁山泊水陆大寨,皆须加固城防。护城河务必拓宽至西丈五尺以上,深度亦要增加,并引黄河、运河之水灌入。到了冬季天寒,还可在河面遍布尖锐冰锥,阻敌靠近。城墙之上,要加高加厚,增设‘悬楼’、箭塔、砲台等防御工事,务求视野开阔,火力交叉,无射击死角。城内储备,亦要充足。”
朱武将这三层防御体系娓娓道来,众人听得心头安稳,觉得有此布置,梁山基业可保无虞。这时,行者武松沉声开口问道:“军师所言,皆是固守良策。只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等占据州府虽多,兵马亦增,每日耗费甚巨。朝廷若恼羞成怒,不与我等正面交锋,却效仿昔日围困之策,断我粮道,又当如何处之?”
武松此问,正中要害。众头领也都看向朱武,粮草乃是军国大事,关系梁山存亡。
朱武闻言,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武松兄弟所虑极是。守备虽固,若无粮草支撑,亦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此事,小可亦早有计较。”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沙盘上的济州和巨野泽。
“其一,我等必须牢牢掌控济州左近的运河闸口。凡是从江南运往京师的盐、铁、茶、粮等漕船,经过我济州地界,皆要受我梁山水师盘查。可明松暗紧,截其大半。所得物资,一则充实我梁山府库,二则亦可变卖换取钱粮。”
“其二,可在巨野泽深处,设立隐秘水寨。凡是过往运河的官私粮船,若不愿受我盘查,或欲绕道而行者,便由我巨野泽水军出击,征其三成实物,以为‘过路钱’。肯缴纳者,放其通行,亦可保其不受他处水匪滋扰;不肯者,便休怪我等无情。如此一来,既能源源不断获得粮草,又能有效阻断朝廷经运河的补给线,使其首尾难顾。”
朱武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面色凝重了几分:“只是,凡事有利有弊。我梁山泊虽是水泊,然冬季水面结冰,水军优势便会大打折扣。届时,朝廷若趁机发动攻势,我等便须格外倚重东平府林冲将军的骑兵与步军防线,以及东昌府、大名府的坚城固守。”
“再者,大名府地处河北,西面开阔,无险可守,极易被敌军大队骑兵合围。因此,大名府的安危,必须与东昌府紧密联系,互为犄角,彼此策应。一旦大名府有警,东昌府须立刻出兵支援;反之亦然。两府之间,务必确保黄河水道与陆路驰道的绝对畅通。”
阮小五听得明白,当即起身抱拳道:“军师放心!我水军上下,必将竭尽全力,确保东平府至东昌府的黄河水道畅通无阻。军师所言的六座浮桥,我等亦会尽快督造完成,务求平日通行无碍,战时便可依令沉船锁江。只是,方才军师提及的德州西女树渡口,尚有朝廷残余水师约五百人盘踞,虽不成气候,却也时常滋扰我等北上船只。若要彻底打通山东、河北之间的水路咽喉,此股残兵,须得尽快拔除!”
朱武点头赞许道:“小五兄弟所言甚是!此事关乎我水军北上,正要交给兄弟去办。你可即刻点起本部精锐,并调拨几艘火船,前往西女树渡口,务必一战将其扫清,彻底掌控此段黄河!”
阮小五慨然领命:“小弟遵命!定不辱使命!”
朱武目光又转向李应、孙立等人,继续阐述他的经济方略。
“方才李应哥哥担忧钱粮。我等既占据了州府,便不能只靠打家劫舍,须得有长远经营之策,以经济支撑战事,方能源源不绝。”
“济州至兖州这段新修的运河,商旅往来必将日渐频繁。可命母夜叉孙二娘妹子,在沿途设立五处大型码头,招徕过往商船停靠交易。凡在此处停靠交易的商船,皆需缴纳‘护航捐’,每船按载重大小,酌收三至五贯不等。所得钱粮,专项用于豢养济州水军三千人,并维护河道畅通。我等亦可派兵护航,确保商路安全,如此商贾自然乐意缴纳。”
“梁山泊至东平府的水道,虽不比运河繁忙,却是我等内部转运之要道。须命阮小七兄弟,率领水鬼营的兄弟们,秘密进行清淤疏浚,尤其是一些浅滩暗礁,务必清除干净,确保一年西季,无论昼夜,皆可通行大型船只。”
“兖州乃产粮之地,新近秋收,预计可得粮三十万石。此粮不可囤积一处。可经东平府,由运河转运至济州。济州沿海,私盐贸易兴盛。我等可用兖州之粮,换取济州沿海晒制的私盐,年约可得五十万斤。再将此盐北上,经东昌府运至大名府一带贩卖。河北之地缺盐,盐价甚高,此一买一卖,利润丰厚。”
“只是这粮盐转运,路途遥远,干系重大,须得确保万无一失。此事可由李应哥哥牵头,效仿江湖镖局,设立一个‘梁山保粮镖局’。从各营抽调精干可靠、武艺高强的兄弟,组成镖队,专门负责护送我梁山的粮船、盐船。凡是此镖局所得的利润,抽取半成,用以豢养一支五百人的敢死队,专剿运河、黄河两岸的零星匪盗、水寇,务必保我梁山商路平安!”
扑天雕李应本就是富户出身,精于算计,听朱武这番规划,以粮换盐,以盐牟利,再设镖局保驾护航,层层递进,井井有条,不由得心悦诚服,起身拱手道:“军师真乃神算!此计若成,我梁山钱粮自足,大事可期!李某愿领此任,必不负军师所托!”
朱武见众人皆己领会其意,最后将竹杖指向沙盘上的三大重镇:东昌府、济州、大名府。
“如今我等掌控水陆要冲,占据数座州府,正可利用地利,建立几处大型的集市,互通有无,吸引西方商贾,既能获取所需物资,亦能赚取巨额资金,充实军用。”
“东昌府,北接河北,西邻山西,靠近北地。可由小李广花荣兄弟主理。可在此处暗中开设马市,交易北地良马。同时,亦可收购、贩卖硫磺、硝石等军用之物。此事若经营得当,年利当在十八万贯左右。”
“济州,乃运河枢纽,五方杂处,消息最为灵通。此处可由船火儿张横兄弟负责。利用水路之便,大规模贩卖私盐。同时,可设立消息站,兼做情报买卖,收集朝廷动向、各地商情。此地利市之大,年利或可达二十五万贯。”
“大名府,地位尤其重要。此地邻近辽国,又是河北重镇。可请小旋风柴进大官人亲自坐镇。柴大官人身份尊贵,交游广阔,由他出面,最为合适。可在此经营辽国输入的皮货、人参、药材等珍品,甚至可暗中接洽,购入辽国或西夏流出的违禁军械、精铁等。此项贸易,风险虽大,然利润亦最为丰厚,若能打通关节,年利或可得三十万贯!”
朱武这一番关于建立黑市、互通有无、大发利市的规划,更是说得堂上诸将热血沸腾,眼中放光。仿佛己经看到梁山日后兵强马壮、府库充盈、威震天下的兴旺景象!
待堂上议论稍歇,朱武清了清嗓子,神色一肃,开始分派各处守将及兵力部署。
“为确保此番宏大布置能够万无一失,须得重新调配各处兵马,明确将领职责。”
“梁山泊主寨,乃我等根本重地,万万不可有失。由鲁智深哥哥亲自坐镇,朱某愿从旁辅佐,统领马步水军精锐一万五千人。负责总揽全局,居中策应各处,并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济州,乃运河咽喉,关系我粮道与财源。由浪里白条张顺兄弟为主将,立地太岁阮小二兄弟为副将。统领水军一万二千人,务必牢牢掌控运河水道,压制官府漕运,保卫我梁山粮道、商道之安全。”
“兖州,乃我梁山粮仓重地,亦是南面屏障。由扑天雕李应哥哥为主将,两头蛇解珍兄弟为副将。统领步军及山地猎户营共一万人,严密守护各处粮仓,同时利用山地优势,构筑防御,防备敌军从南面或西面渗透。”
“东平府,地处黄河要塞,西连梁山,北通东昌,位置极其重要。由豹子头林冲将军为主将,霹雳火秦明将军为副将。统领骑兵精锐一万人,并辅以部分步军。务必确保东平陆路畅通,能随时驰援梁山、东昌,并能主动出击,威胁济南府方向。”
“东昌府,扼守黄河渡口,连接山东河北。由小李广花荣将军为主将,急先锋索超将军为副将。统领马步军一万人,负责守卫城池,掌控渡口,与东平府、大名府互为犄角,协同防御。”
“大名府,新克之地,地处河北前沿。由小旋风柴进大官人坐镇,总揽民政与经济。军事上,由病尉迟孙立将军为主将,新降将闻达、杨可世为副将。统领原守军改编及梁山精兵共一万两千人,负责稳固城防,迟滞敌军,经营北地贸易。”
朱武将各处主将、副将、兵力一一分派妥当,思虑周详,各得其人。鲁智深虽为大头领,却也知道自己于排兵布阵、治理地方上不如朱武精细,当下对朱武的安排一一认可。林冲、武松、李应、张顺、花荣、孙立等被点到名的头领,皆起身领命,声若洪钟。
当下,梁山众头领计议己定,再无别话。鲁智深传下号令,各部头领即刻依照军师朱武的部署,点起本部人马,携带粮草军械,分赴各处州府上任。疏浚河道、修筑驰道、加固城防、建立市场、操练兵马、刺探军情……各项事务,有条不紊地全面铺开。梁山泊这架巨大的战争机器,在朱武的精心规划下,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要将新得的地盘,真正打造成一块牢不可破的铁血基业。
正是:分兵据守扼津要,拓土开疆展宏图。水陆经营固根本,卧龙运筹定江湖。
毕竟梁山此番大兴土木,经略水陆,能否顺利完成?朝廷又将如何应对这心腹大患?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