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西疆大皇子怎么阴恻恻的。
他回道:“下官这就说……”
据吴县令所说,这蛇山的悍匪头子名叫王二,是乌托城外王家沟村的捕蛇人,他家这捕蛇手艺传了好几代了。
王二是个有能耐的,不仅会捕蛇,还会驭蛇。
这边陲小城的百姓日子过的艰难,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肉。
王家卖的的蛇肉价格公道,而且无毒,在百姓和富贵人家都很受欢迎。
因此,王家在乌托城也小有名气。
某一天,王二从山里救了个女子,那女子婀娜多姿,王二一下子就被勾了魂儿,不顾父母反对,硬要娶女子为妻。
王二的母亲不喜那女子,王二怕媳妇被欺负,跟父母分了家,带着媳妇单过。
婚后一年多,王二媳妇给他生了个女儿。
王二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官兵。
官兵说,他媳妇是京城贵人家的舞姬,跟着贵人出门时逃了出来,现在要把他媳妇抓回去。
王二哪里肯,他把家里养的毒蛇放出来,带着妻女躲进了蛇山。
官兵见抓不着他,便想抓他的父母亲人,可依然没抓到。
后来,王二便在蛇山落草为寇,当起了蛇山的悍匪头子。
近几年,百姓的生活越发艰难,有百姓便上蛇山去投奔王二。
然后,蟒山上的悍匪就越来越强大了,他们专门抢过往的商贾。
有时候,还会趁夜黑风高,进城里抢劫。
顾长风挑眉,促狭道:“那县令被抢过几次?”
县令脸一白,支支吾吾道:“一…一次。”
这个他没法撒谎,毕竟县衙被抢不是小事,出去一打听就知道了。
“哦?就一次?县令方才说,那些悍匪盘踞蛇山己经七八年了。县令对王二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在任时间也不短了吧?”
“下官在此任职己有十年。”
墨玹把话接了过去,他声音依旧不大却带着几分凌厉:“吴县令,你是看我年轻好诓骗?八年只被抢一次,你敢说你跟悍匪没勾结?”
吴县令垂死挣扎:“许是他们见下官家贫,没什么可抢的!”
“呵呵……”顾长风冷笑一声,他目光在屋里逡巡一圈:“吴县令,你这屋里的摆件可不像家贫的样子。”
“这些都是…都是下官夫人的嫁妆,下官三年前丧偶,新娶的夫人家境颇丰。”
“哦~吴夫人还真是贤内助。”
吴县令硬着头皮屑道:“大皇子谬赞了。”
顾长风脸色陡然一沉,他指着墨玹手中的信厉声道:“吴县令,我西疆二皇子在你管辖的地界被劫持,劫匪公然写了勒索信来,你是否该给我个交待?”
吴县令狡辩道:“大皇子,悍匪猖獗己久,下官也曾多次派兵剿匪,可蛇山地形复杂,毒蛇也多,每次都伤亡惨重,下官实在是有心无力。”
一首埋头干饭的李逸尘终于吃饱了,他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这官当的真称职。”
顾长风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乖乖装鹌鹑。
“既如此,我只好用银子将二弟赎出来了,麻烦吴大人派点人帮忙运银子。”
吴县令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大皇子客气了,不麻烦,下官这就去安排。”
顾长风看了沐凡一眼:“沐凡,拿着银票去钱庄取银子。”
“是,主子!”
吴县令看了墨玹一眼:“墨大人还有其它吩咐吗?”
墨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
待吴县令和沐凡走了,顾长风对沐阳道:“去联系最近的暗门分部负责人,我要知道关于吴县令,蛇山悍匪以及此处驻军将领的信息。”
“是。”
李逸尘小声问:“顾老大,你是怀疑他们官匪勾结?”
顾长风挑挑眉:“不然呢?此处地处边陲,驻军有十万之多,那蛇山地形再复杂,这么多官兵还干不过区区几千土匪?”
他看了墨玹一眼:“当今沉迷炼丹之术,这军饷还不知多久发一次。”
墨玹垂眸:“国库空虚,应是许久未发了。”
顾长风冷哼一声:“这吴县令看似卑躬屈膝,实则有恃无恐。”
李逸尘道:“那咱们怎么办?”
顾长风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先把银子给他们,但我觉得,他们的目标不单单是银子。”
墨玹淡淡接话:“明天我替你去送银子,他们的目标还有你,要不然不会指名要你去送银子,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要抓你,轻而易举。”
顾长风眉梢动了动:“我还没那么废物。”
墨玹好看的唇微抿:“糯糯病了,需要你照顾,你别逞强。”
顾长风问李逸尘:“你手里有没?强效的那种。”
李逸尘点头,他武力废,又被山匪掳过,肯定会带点保命的东西。
“能药倒几千人吗?”
“一两千应该能,那悍匪有那么多人吗?”
顾长风摇头:“不知道,不过他们发展七八年了,人数不会很少。”
“那我现在就去做,我上午清点过,我那些宝贝药材大部分还好好的。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一路过来,看到好的药材都收集起来了。”
“嗯,你找御风、御泽帮你,这县衙肯定有人监视咱们。”
“那咱们要不要搬出去?”
顾长风睨他一眼:“搬出去等人再来刺杀?”
这县令要真跟那些悍匪一伙的,那他们就不能在县衙出事,否则,县令难辞其咎。
李逸尘缩了缩脖子:“我配药去!”
屋里只剩下墨玹和顾长风,顾长风问道:“这守军的将领是你们墨家的人吗?”
墨玹微微摇头:“我墨家都是文官,在这里驻守的是镇西将军冯云骥,他们家三代均在此驻守。我见过他一次,此人孔武有力,看着不好相与。”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谋逆?”
墨玹微怔,随后缓缓摇头:“他应该不敢,他手里只有十万大军,皇城的驻军有八万,我兄长手里还有五万禁军,他要是谋逆无异于找死。”
顾长风勾起一个笑:“那他会不会勾结外敌?”
“应该也不会,传言他极重孝道,冯老将军和冯老妇人还在皇城养老呢。”
顾长风脸上得笑意更甚:“那想要我命的人便不是他,毕竟我死了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看向墨玹,玩味道:“不如,你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