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的声音很轻柔,也很亲近,只是响在张禹耳畔,就让张禹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此时话语,就像一位母亲,因为张禹带了兕子游玩而感谢张禹,没有任何张禹想的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感觉。
长孙皇后一句话,就拉近了许多张禹和她的距离。
而张禹细细回想刚才长孙皇后话语,却丝毫听不出这位皇后此时还有重病,而且还是呼吸系统的疾病。
只能说长孙皇后在用毅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病情表现出来。
她并不想外人看到自己重病的样子,这种女人,心中其实是很要强的。
“娘娘,小兕子很讨人喜欢,能带着她到处游玩,是张禹的福气,张禹看到她,就想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
这句话发自肺腑,自从见过这位晋阳小公主,张禹就打心眼里喜欢,觉得亲近。
而那时候张禹初见兕子,就和这小丫头有一些发自心底的共情。或许人的亲近,就是如此简单。
“兕子!”
此时长孙皇后轻声唤了一声,小兕子还被张禹抱着,此时伸手从自己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块被明黄丝绸包裹的东西,然后递给张禹。
明黄色是此时皇室专用,普通人根本不能使用。
张禹从兕子手中小心接过,入手很沉,打开丝绸布料,映入眼中,是黄金的色泽。
小兕子递给他的,分明是一块沉甸甸的小金条。张禹接过手,感觉至少有上百克。
以现在的金价,这至少大几万,甚至过了十万,对于张禹,绝对算一笔巨款。
毕竟他的所有存款,此时也就几千而己。
“娘娘,这!”
“我听兕子说了自己在这边的所见所闻,知道你在那边过的也不容易,这些对你,也有一些帮助,莫要推辞。”
“娘娘,我其实还过得去,这金条还请娘娘收回,我带兕子闲逛,只是喜欢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为了这个。”
“本宫知道你不是为了这个,还是拿着吧,本宫到了那边,一切事物和治疗还需你帮忙打理,花钱的地方可不少。”
“哥哥,这点金子,哥哥就收下吧!”
小兕子此时也帮自己母后劝着张禹,说完,小胳膊抱着张禹脖子,大眼睛静静看着张禹。
张禹看了看长孙皇后,再看兕子,手中只感觉到那根金条沉甸甸的重量。
他确实在这边过的并不如意,还不是一般的不如意。
到了现在,他的吃穿用度,用小姨的话说,就是小姨才是真的给自己当牛做马。
现在自己穿的衣服,穿的鞋,甚至连内裤和袜子都是小姨给自己买的。
手机里的一点存款,也是小姨几天前转的五千块剩余的。
他倒是没想到长孙皇后仅仅靠着兕子告诉她的一些见闻,就知道了这些。
此时握着小金条,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
但凡是个男人,其实没几个真想靠吃软饭过日子,就算软饭真香,其实也想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只是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太多身不由己。
张禹不是那种想给人做牛马的性子,所以之前的工作做的都不怎么如意,到了最后,就首接摆烂躺平了。
他倒是没想到,人生第一桶金,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张禹,其实你拿了这个,本宫也才放心一些。”
那里长孙皇后看着张禹,看出他的心中挣扎,此时说了一句,微笑看着张禹。
张禹看了看长孙皇后,然后也笑了。
“谢娘娘好意!”
长孙皇后说的不错,确实自己拿了这根金条,她才放心一些,毕竟今日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而接着, 长孙皇后的病可是要靠着张禹在那边张罗。
那边的一切,对于长孙皇后都是陌生的,不可控的。而她和张禹到此时,其实还没有任何关系,说认识都有些牵强。
这算是利益互换,就像那位二战时的巨人曾经说的,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张禹虽然并不完全接受这句话,却也知道,这句话有其广泛的适应性。至少绝大多数时候,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此时拿了这根小金条,张禹倒也是真心佩服这位娘娘。
从兕子的见闻中,知道自己过的挺窘迫,也从她的见闻中,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金子依旧是极其贵重的东西。而她对人际关系的对待,也符合一个门阀贵女以及一位皇后的认知,首接看透本质。
而张禹知道,今日受了长孙皇后的馈赠,那么以后这种馈赠只会越来越多,并且自己将无法拒绝。
这样一个女人,有心想馈赠自己,有的是办法。
怎么感觉又要吃更高级的软饭了。
“娘娘,一会我带娘娘和兕子要到我所处的时代,会和娘娘有一些肢体接触,希望娘娘不要介意。”
“兕子和本宫说了那只小仓鼠的事情,对于这些,本宫不会介意。”
“谢娘娘体谅。”
“时间己经不早,我这就带娘娘和兕子到那边去!”
长孙皇后伸出手,张禹看了看,好精致的手,本来这手应该更精致,只是太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到底让其失了许多光彩。
张禹抱着兕子,伸出手,沾上长孙皇后的指尖时,张禹的手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了一下。
真的是不敢想,自己有一天竟然摸到长孙皇后的手了。
不带任何邪念和欲望,只有对这种场景的惊叹和不敢置信。
“娘娘,到了那边,我就不能再称呼您娘娘了,兕子也只能叫您妈妈了。”
“到了那边,自然一切入乡随俗,不会让你为难。”
“谢娘娘体谅!”
“是本宫该谢你才是!”
张禹此时己经走到门前,兕子此时睁大眼睛,想看到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大唐的,可是当她再次出现在张禹的狗窝,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离开的突然,出现的也突然,像是变戏法一样。
长孙皇后此时也微微吃惊,不过她保持着刚才那份淡定恬然,只是微笑说了两个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