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教师办公室里。
阎埠贵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小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老阎被停课了。”
“何止是停课,我刚才去上厕所,听见吕校长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好像是打给人事科的。”
“什么?人事科都惊动了?”
一个年轻老师倒吸一口凉气,压低了声音。
“闹得也太大了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一位和阎埠贵平时不太对付的老师,幸灾乐祸地说。
“还能为什么,自己作的呗。”
“听说他在课堂上,当着全班的面把一个女学生骂哭了,还罚站。”
“就因为人家小姑娘没把粉笔放回粉笔盒。”
“就为这点事?不至于吧?”
“当然不至于,关键是那女学生是谁。”
“我听说了,是何雨柱的亲妹妹,叫何雨水。”
“何雨柱?”
这个名字一出来,办公室里好几个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就是轧钢厂那个厨子?”
“人家可不是简单的厨子,人家现在可是大功臣,还上了报纸头版头条呢!”
“对,我哥就在轧钢厂,他说现在厂里领导见了何雨柱都客客气气的。”
“老阎这是踢到铁板上了啊。”
“啧啧,这下麻烦大了。”
“人事科要真下来调查,恐怕就不是停课这么简单了。”
“搞不好……”
“要被开除啊!”
“开除”两个字,狠狠砸在阎埠贵的心头。
让他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一股恨意从心底滋生。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轧钢厂,跟何雨柱拼命。
可是,这股恨意立马就被浇灭。
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如果他真的被学校开除了,那就完了。
老婆没有工作,全家都指着他每个月的工资过活。
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他们一家人吃什么?
以后在西合院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笑话。
无尽的悔意将他淹没。
阎埠贵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找何雨水求情!
对,去找那个小丫头!
让那个小丫头去跟她哥说,这说是个误会。
让她哥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可这个想法仅仅持续了三秒钟,就迅速黯淡了下去。
自己刚刚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那丫头骂得狗血淋头。
她怎么可能帮自己说话?
就算她愿意帮忙。
何雨柱那个护妹狂魔会听吗?
他恐怕不冲过来把自己打一顿,就己经算是他有涵养了。
阎埠贵急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完了,完了。”
旁边一个跟他关系还算可以的老师,忍不住开口。
“老阎,你……”
“你没事吧?”
“我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阎埠贵没有回答。
另一边的校长办公室里。
吕校长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肚子的火。
这个阎埠贵,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蠢得像头猪!
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何雨柱的妹妹!
现在好了,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吕校长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文件柜。
那柜子顶上,放着一盆小小的吊兰。
绿油油的,长势正好。
那是前段时间,阎埠贵为了巴结他,特意送的。
现在,再看到这盆吊兰,吕校长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一把抓起那盆吊兰。
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办公室角落的垃圾桶旁。
他将花盆倒转过来,用力一抖。
“噗通”一声。
整株吊兰,连带着泥土,全都掉进了垃圾桶里。
他随手又将手里的陶土花盆,也扔了进去。
……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有人路过阎埠贵身边,看他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摇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突然,一个人影,在阎埠贵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赵山河!
阎埠贵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对!
就是他!
何雨柱再护短,他师傅的话,他总得听吧?
自古以来,师徒如父子。
如果能请动赵山河出面,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就说自己是老糊涂了,愿意给何雨水当面道歉,并赔偿损失。
到时候何雨柱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给赵山河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阎埠贵立马抓起自己的外套,冲出办公室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需要回家拿钱。
求人办事,哪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
更何况是去求赵山河。
必须得下血本!
阎埠贵猛地推开家门,把正在做饭的三大妈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怎么了?”
“火烧眉毛了?”
三大妈看着他煞白的脸和急促的喘息,心里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了?”
阎埠贵也顾不上解释太多,赶忙开口。
“快!”
“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拿钱干什么?”
三大妈问道。
“我……”
“我可能……”
“要被学校开除了。”
阎埠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
三大妈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开除?”
“好端端的怎么会要开除你?”
“我……”
“我得罪了何雨柱。”
阎埠贵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一听到何雨柱这三个字,三大妈的脸色也变了。
“你……”
“你招惹他干什么啊!”
三大妈急得首跺脚。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阎埠贵焦躁地说道。
“我得赶紧找人去求情!”
“我想到他师傅赵山河了!”
“只有他能救我!”
“快把钱给我,我要去买重礼!”
一听还有救,三大妈不敢再耽搁。
她慌忙的擦了擦手,从床底下的角落里,拖出来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打开锁,里面是这些年家里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她一咬牙,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抓了出来,一股脑地塞进了阎埠贵的手里。
“老头子,你可千万……”
“千万要把事情办妥啊!”
三大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可是咱们家的全部家当了!”
阎埠贵攥着那叠有零有整的钞票,转身就往外冲。
刚冲出院门,因为心里太慌,没看路。
一辆自行车“叮铃铃”地急刹车,险些跟他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