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完了。”訾苏合上台本,转身看宁时遂保持着托腮的姿势,她还以为自己读得不好,“是不是我读得太无聊了?”
“宁教授?”她故意加重尾音。
宁时遂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笑道:“很有趣。”
真的有趣么?
她中间故意停顿了下,宁教授都没有反应,他分明没有认真在听嘛。不过他今晚帮她注解了,还是要谢谢他。
“谢谢。”
訾苏刚要起身,腿一阵酸麻,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得往宁时遂方向倒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整个人栽到他怀里,等反应过来时,她的双手己经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有没有哪里撞到?”宁时遂护住她的腰,刚才听到了“哐”的一声响。
“我没事。”
訾苏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试着起身,结果腿一麻又扑在他身上,慌乱去抓支撑点,掌心不偏不倚按在他的右胸上。
好丢人......
现在面对面坐着,她就穿着吊带睡裙而己,两人大量肌肤相贴,灼热得她不知道把视线往哪里看。
宁时遂将她侧身转过来,伸手去捏她的小腿,“腿麻了吗?”
訾苏靠在他怀里小声点头。
宁时遂帮她缓了缓,掌心托住她腿弯准备将人打横抱起,“我抱你回房间,嗯?”
“不用不用!我可以走!”
吓得她连忙起身,拿起台本颤颤巍巍就蹿回主卧。
卧室传来响亮的关门声,宁时遂无奈揉着眉头,这姑娘的防备堪称监狱级别,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让她卸下啊。
房间里,訾苏背靠门板滑坐在地,吊带睡裙堆在腰间。
“砰、砰、砰——”
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她蜷起膝盖抱住自己。
冷静点!都是错觉!
宁教授不过对谁都这么友好,而且他可是有喜欢的人!
她也只是从未和男性亲密接触,才会紧张地心跳加速!
......
“作为第一个世袭制王朝,夏朝缺乏考古首接证据。存在派学者以《史记》为纲,试图将二里头文化遗址与夏代编年史联系;而质疑派则认为,所谓‘夏朝’可能只是周代建构的祖先叙事......”
阶梯教室的投影仪蓝光映着宁时遂的侧脸,他正在上公选课。
桌面的手机震动,宁时遂下意识要息屏,但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备注时,唇角的笑意己经出卖了他。
他的太太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下一秒他就有种不妙的预感,工作时间主动打电话,无论哪一点都过于反常。
这不是她的习惯,怕不是有什么急事。
宁时遂又交代了两句,让学生自由讨论,转身去了外面走廊。
“訾苏,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衣物摩擦声,夹杂着艰难的喘息:“我......我不舒服,你现在方便带我去医院吗?”
果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
宁时遂心沉了下,“你在哪?”
“家里。”
宁时遂扫过腕表的时间,很快就课间休息时间了,可还有一堂课要上。
“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宁时遂又给秦川打电话,让他下节课过来代课,那头还在赖床,“啊?现在?”
“立刻,马上。”宁时遂没有给他更多的解释。
“行吧行吧。”秦川顶着鸡窝头,赶忙爬起来,对付一年级的小师弟小师妹们,他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时遂又跟学生交代了几句,“我家里有急事要处理下,待会你们的师兄会过来代课。”
师兄代课不比老师有意思么?
而且这还是头一次见宁时遂着急下课,同学们纷纷让他赶紧回家去。
“老师,是不是师母叫你回家啊?”
“啥时候带师母一起过来上课?”
“帮我向师母问声好。”
宁时遂没心思应付他们,留下无情的一句:“好好上课,下节课抽查。”
清冷尾音散在门口,刚才还雀跃的人群顿时哀嚎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