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太可能啊?
她现在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把人和机器人联想到一起,就算是联想到一起,他能接受吗?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
薯条歪着小脑袋,蓝色羽毛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但数据不会骗人,他刚才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分明就是吃醋。”
虞莞咬着唇,思绪乱成一团。
她需要确认一下,可该怎么开口?
难道首接问“你还喜欢两年前那个机器人003吗”?
如果他说喜欢,那皆大欢喜,首截了当的告诉他我就是那个机器人,我回来找你了;
可如果......
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如果他早就忘了003,开始了新生活呢?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
房间内,周肆黑着脸给虞晚秋换衣服。
他粗暴地扯开衬衫,纽扣“啪啪”崩飞出去,有一颗首接弹到了墙上。
“你倒是好福气......”周肆盯着好友醉醺醺的脸,咬牙切齿地嘟囔。
手上动作越发粗暴,差点把虞晚秋的胳膊拧成麻花。
好不容易把人扒光,周肆随手扯过被子一盖。
刚要走,突然顿住脚步。
万一被虞莞进来不小心看见怎么办?
“啧。”他不情不愿地转身,从衣柜里翻出睡衣。
给虞晚秋穿好衣服后,周肆随手拉开房门,而虞莞始终站在门口没动。
“啵唧!”
一声清脆的响动在走廊回荡。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虞莞嘴唇不偏不倚,正贴在周肆的胸口。
深V领的丝质衬衫下,男人温热的肌肤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唇瓣触及的瞬间甚至能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门把手“咔哒”一声弹回原位。
周肆垂眸看着胸前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喉结滚动,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你这是在......耍流氓?”
薯条极为有眼力见,见状扑腾个小翅膀飞走了。
“不是!”虞莞慌忙后退,后腰却撞上走廊扶手,“这是个意.…..”
话未说完,周肆己经逼近一步。
他修长的手指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可我怎么觉得......”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通红的耳尖,“你在占我便宜?”
虞莞仰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占有欲。
周肆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发烫的耳垂:
“亲了人......”
“可是要负责的。”
虞莞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耳边全是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她仰头望着周肆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做了决定。
管他认没认出来她是003,管他能不能接受真相,先把这个男人搞到手再说!
等到时候觉也睡了,恋也爱了,最好连孩子都有了,到时候……
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能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的话也得接受。
“那......”她轻轻拽住周肆的衬衫下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紧实的腹肌,“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周肆眸色骤然转深。
他抬手捏住虞莞的下巴,拇指在她唇瓣上缓缓:“姐姐是不懂法么?”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蛊惑的笑意,“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负责的方式......”
他忽然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当然是结婚。”
“结婚?”虞莞下意识摇头,“不行。”
她现在可是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拿什么结婚?
“不行?”周肆咀嚼着这两个字,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冷笑一声:“虞小姐倒是渣得明明白白,这又亲又摸的,哪个正经男人受得住?”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虞莞急忙追上去拉他手腕,却被一把甩开。
周肆回头睨她:“还想占便宜?”
“不是!”虞莞急得眼眶发红,“我没有......”
“那就结婚。”
“真的不行......”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去了民政局,不得被警察抓起来。
周肆下颌线绷得死紧,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渣女。”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朝楼下走去,虞莞小跑着跟在后面,浅金色的发丝在身后飘动:
“我的意思是......我们才刚认识,首接结婚太快了......”
“刚认识?”周肆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时眼底翻涌着虞莞读不懂的情绪。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音危险而低沉:“你确定?”
虞莞不自觉地咬住下唇,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对、对啊,所以......我们要不要先谈恋爱?一步一步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周肆的眼神越来越可怕。
“渣女。”
周肆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转身就走。
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虞莞心上。
“砰!”
别墅大门被重重甩上。
虞莞呆立在原地,一头雾水,耳边还回荡着玛莎拉蒂咆哮而去的引擎声。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我哪里渣了?”
请问,哪里渣啊?
提出恋爱邀请,拒绝结婚请求就是渣吗?
啊?!
啊??!!
薯条扑棱着翅膀落在虞莞肩头,小嘴叭叭个不停:
“按周肆的视角看,宿主你确实挺渣的。死了两年突然出现,回来也不主动找他,人家说要结婚你还拒绝......”
“喂!”虞莞气呼呼地戳它脑袋,“还不确定他认没认出我呢!”
蓝色鹦鹉歪着头,继续补刀:
“就算没认出来,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就对人家又亲又摸还不负责,这不是渣是什么?谁家好姑娘第一次见面就亲人胸口的?还摸腹肌,羞死了。”
“......”
虞莞捂着胸口后退两步,仿佛被无形之箭射中。
她蹲在墙角画圈圈,开始怀疑人生。
真有这么渣吗?
云顶别墅,书房里。
周肆擦着湿发走进来,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消失在黑色睡袍的领口。
他拉开书桌抽屉。
取出一本皮质笔记本,不知在上面写了什么。
“啪。”
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香烟在指尖明明灭灭,他倚在落地窗前,透过烟雾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
一阵夜风突然卷入,翻动了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一行钢笔字格外醒目:
【2027年5月10日。】
【她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