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莞突然松开钳制，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吗？”
她歪着头，忽然笑出声来。
脑海中闪过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和周肆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个吗？你倒是真猜错了。”虞莞随手拨弄着浴缸里面的水，“毕竟钱这种东西，本小姐有的是。”
林悦然嗤笑一声，并不相信虞莞的话。
虞莞也并不跟林悦然计较，毕竟她过来可不是和她来搞口舌之争的。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雪纺裙摆上的水珠簌簌滴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今天呢......”虞莞歪着头整理腕表，金属表带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我是来报仇的。”
她突然俯身，长发垂落扫过林悦然的脸颊，“那天我在海里，确实是泡了很久。”
林悦然警惕地看向虞莞，手脚并用地往后缩。
虞莞却突然笑了，那笑容甜得瘆人：“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可你偏偏还凑上来，既然如此……”
“……那便新仇旧恨一起还。”
“你、你想干什么？”林悦然吓得声音都劈了叉。
虞莞伸手替林悦然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情人：“不干什么，放轻松。”
下一秒，虞莞单手扣住林悦然的后脑，猛地将她的脸按进盛满冷水的浴缸。
“哗啦”一声，水花溅落在瓷砖上。
林悦然疯狂挣扎，双手拍打着浴缸边缘，指甲在陶瓷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水面上“咕咚咕咚”冒出一串串气泡，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像水草般在水中散开。
“叮铃铃……”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浴室回荡。
虞莞漫不经心地单手接起电话，另一只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喂？”
“人呢？跑哪去了。”
周肆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隐约还能听到包厢里的背景音。
虞莞看着水中剧烈挣扎的林悦然，手上突然用力，又将那颗脑袋往水里按深了几分，唇角勾起甜美的弧度：
“林副总监喝多了，我送她回楼上的房间休息。”
“唔！咕噜噜……”
林悦然听到通话声，挣扎得更剧烈了。
她拼命仰头想要呼救，却被虞莞死死按住。
水面剧烈翻腾，气泡成串地往上冒，有几滴溅到了虞莞雪白的裙摆上。
“什么声音？”周肆的声音突然警觉起来，背景音也安静了。
虞莞将手机贴在耳边，回答道：“林副总监想洗澡，我在帮她放洗澡水。”
电话那头传来周肆明显放松的呼吸声：“在哪个房间？我过去接你。”
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1807。”虞莞报出房号，尾音微微上扬。
挂断电话后，她松开钳制林悦然的手，对方立刻像破布娃娃般滑坐在地，湿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水。
林悦然蜷缩在浴缸边缘瑟瑟发抖，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虞莞慢条斯理地抽了张擦手纸，一根根擦拭着沾水的手指：
“现在我们勉强算两清了。”
她俯身凑近，突然掐住对方下巴，潮湿的发梢扫过林悦然青白的脸：“我知道你讨厌我，巧了，我也看你很不爽。”
“但我也警告你，以后最好……”
虞莞首起身，高跟鞋踩着满地水渍：“别在我面前蹦跶。”
她嫣然一笑，“我脾气......真的不怎么样。”
林悦然突然扑上来抓住她的脚踝，冻僵的嘴唇哆嗦着：
“我......我一定.....弄死你......”
虞莞轻轻甩开她的手，像拂去一粒尘埃。
她站在逆光处，轮廓镀着一层金边：“那就看林副总的本事了。”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林悦然抓起沐浴液瓶子砸向门板，塑料瓶在满地积水中打着旋。
这边，虞莞刚打开房门，电梯“叮”的一声在走廊尽头响起。
周肆迈着长腿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张主管。
“没事吧？“周肆一把扣住虞莞的手腕，目光如探照灯般将她从头扫到脚。
他指尖微微发颤，西装袖口下的腕表折射着冷光。
虞莞任由他检查，红唇勾起一抹笑：“我就放个洗澡水，能有什么事？”
身后的房门没关紧，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张主管下意识伸手要推，却被虞莞先一步关上。
“张主管......”虞莞指尖抵在唇边，眼尾微微上挑，“林副总监正在里面洗澡，你这样闯进去不太好吧？”
张主管的手僵在半空，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他脸上铺满了担忧的神色，却也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在裤缝上蹭了蹭掌心的汗，结结巴巴地应着：
“是、是......周小姐说得对。”
电梯“叮”地一声划破走廊的寂静，金属门缓缓滑开。
夜色的经理小跑着冲在最前头，白衬衫后背己经汗湿一片。
他身后跟着五六个医护人员，急救推轮的滚轮在大理石地面上碾出急促的声响。
“让一让！急救！”为首的医生接过经理递给他的房卡，一把刷开1808的房门，医护人员鱼贯而入。
经理喘着粗气用袖口抹了把额头的汗，转头看见周肆时猛地僵住，声音都变了调：
“肆、肆爷！”
周肆眯眼看向洞开的房门：“怎么回事？”
经理咽了口唾沫：“听说是陆家的陆舟小总，在隔壁被人给揍了，那人还挺好，匿名给叫了个救护车。”
话音刚落，医护人员己经推着担架出来。
陆舟瘫在担架上，那张平日风流倜傥的脸此刻肿得像猪头，青紫交加的面容上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他西装裤裆部明显有一大片可疑的水渍，随着移动散发出淡淡的骚味。
“卧槽......”经理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这得是多大的仇......”
虞莞突然往周肆怀里缩了缩，指尖揪住他的西装前襟：
“好可怕......”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周肆瞬间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陆舟的眼皮突然颤了颤，从缝隙中看到虞莞的瞬间。
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监护仪顿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