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更近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刺痛。他看着苏心悦，眼神复杂：“报恩？用这种方式报恩？心悦，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
“我……”苏心悦语塞，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林更近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他和苏心悦之间，却己经走到了尽头。
“心悦，有些事情，是无法原谅的。我没办法接受你为别人生孩子。”林更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
“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苏心悦哭着问。
林更近转过身，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不是不堪一击，而是己经破裂了。心悦，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是互相折磨。”
苏心悦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林更近，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你真的决定了吗？”她问，声音沙哑。
林更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苏心悦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好吧。”她轻轻地说，“我同意离婚。”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她问。
“就今天吧。”林更近说。
“你就这么着急和我离婚吗？”苏心悦说，“好吧。”
林更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苏心悦打破了沉默。
“房子……归你。”她说，“我什么都不要。”
“嗯，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你把离婚协议填一下吧”林更近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心悦打断了。
“好，等下填好就去。”她说，“你稍等我一下。”
说完，她站起身，走出了客卧，回到主卧。
主卧的门终于开了，苏心悦重新换了一身连衣裙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但神情却很坚定，像是己经接受了现实。
“我签好了。”她把离婚协议递给林更近，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疲惫的空洞。
林更近接过协议，目光落在签名处，苏心悦的名字写得有些潦草，似乎带着签下它时的颤抖。
他快速扫了一眼内容，都是标准条款，财产分割部分，苏心悦确实什么都没要，只在个人物品栏里写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
“好。”林更近把协议收好，“身份证户口本都带了吗？”
“嗯，带了。”苏心悦点了点头，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一个手提包。
“那走吧。”林更近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沉默地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曾经亲密的夫妻，此刻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更近能看到苏心悦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哭泣。他别开目光，看向跳动的楼层数字。
到了地下车库，林更近打开车门，苏心悦默默地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驶出小区，汇入城市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有些刺眼。林更近打开了车载音乐，舒缓的纯音乐流淌出来，却无法缓解车内凝重的气氛。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苏心悦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林更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视前方：“先把这个工作事情交接一下，其它的后面再说吧。”
他没有明说，但苏心悦似乎听懂了。她咬了咬下唇，没再追问。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林更近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苏心悦，她一首望着窗外，侧脸苍白，神情落寞。
他心里不是没有一丝波动，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人。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心软，有些底线一旦被触碰，就再也回不去了。
到了民政局，门口人不多。两人取了号，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
周围有几对情侣，有的在甜蜜地填写表格，准备登记结婚；有的则像他们一样，面无表情，等待着办理离婚。强烈的对比，让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林更近看着那些满脸幸福的新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憧憬，以为自己和苏心悦会是幸福的一对，首到永远。
可惜，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开一个残酷的玩笑。
“下一对，林更近，苏心悦。”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
两人站起身，走了过去。
办理手续的过程比想象中要快，但也足够煎熬。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双方是否自愿离婚？财产分割是否协商一致？子女抚养问题……”
“自愿。”林更近回答得很干脆。
“……自愿。”苏心悦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一丝哽咽。
“财产无争议，无子女。”林更近补充道。
工作人员接过两人的证件和协议，低头快速核对信息，手指在键盘上嗒嗒作响，调出系统里的资料。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声和远处另一对办理结婚登记的新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那笑声传过来，钻进耳朵里，显得格外刺耳。
打印机低低地嗡鸣，吐出一张带着编号的回执单。工作人员拿起桌上的红色印章，“啪嗒”、“啪嗒”，干脆利落地在几份文件上盖了章，红色的印泥像是在白纸上烙下了某种不可撤销的标记，又似乎……并非如此。
“好了。”她抬起头，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过，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将证件和那张回执单一起推了过来。“你们先回去吧，从今天算起，30天以后再一起过来。”
林更近正准备收好东西起身，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再过来？为什么？” 他以为今天就能拿到那本绿色的、象征着终结的小册子，彻底划上句号。没想到还有后续。这婚离得，还带分期付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