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散乱娇无力，漫卷鲛绡醉晚风
纱帐在夜风中轻颤，月光碎成银鳞游弋。
慕昭的指尖划过沈砚脊背沟壑，如溪流漫过嶙峋山石。
而沈砚覆在慕昭腰间的手掌，却将所有未说出口的炽热，揉进逐渐凌乱的青丝里。
更漏将残时，铜雀灯影在锦缎上扭曲成蝶。
檀木床榻发出细响，混着日炎花香与汗水的气息，漫过雕花窗棂。
慕昭正趴在沈砚胸口，安静的睡着。
庭院繁花影渐休，轩窗冷月照空楼
沈砚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将她温柔地放到了身旁。
沈砚起身，披了件外袍，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飘远。一想到慕昭对他做过的事情，以及他们之间身份的复杂性，眉头又不禁紧锁。
就在这时，慕昭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看到沈砚站在窗边的背影，揉了揉眼睛，轻声唤道：“哥哥……”
沈砚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醒了，不再睡会儿？”
慕昭摇了摇头，坐起身，靠在他怀里，“睡不着了，有你陪着我就好。”
沈砚轻抚着她的背，心中五味杂陈。
慕昭抬头看着他，察觉到他的心事，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在想，我们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慕昭不等他说完，便用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哥哥，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爱你，胜过所有人。”
“哥哥要去哪，昭儿就去哪。哥哥要守护的玄渊，也是昭儿要守护的玄渊。”
“所以，哥哥，你别再让昭儿吃醋了，昭儿不喜欢这样，好不好？”
慕昭的脸贴住了沈砚的胸膛，感受着他炙热的心跳。
沈砚愣了愣，随后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好。”
“哥哥，在陪昭儿睡会儿呗。”慕昭搂着沈砚的脖子说道。
沈砚怔了片刻，随后轻轻上了床，环抱住了慕昭。
“林韵那时候怎么从你手里逃走的。”沈砚突然冷不丁地问到这个问题。
这句话说完，怀里的人身子明显颤了一下。
慕昭翻了个身，面对着沈砚。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昭儿那时候真的不记得了...”
“实话实说就好了。”沈砚轻笑着捏了捏慕昭那清冷绝尘的脸。
“我之前教了她不少的手段，而且她也很有天赋，动用底牌逃走，并不是什么难事。”
“以你的性子，怎么突然会收她当徒弟？”
“...昭儿那时候还很弱，如果我不收弟子的话，会被那几个老东西为难的。”
慕昭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哥哥，现在到你回答我了。”
沈砚伸手将脸上口水抹去，问道：“你想问什么？”
“你还有没有认识的女人？！”
“...”沈砚沉默了下来。
要说女人...慕昭肯定问的是朋友关系的。
冷冰和凌婉去掉....好像就只有——悠悦。
距离当初离开北仓国己经过了好多年了，也不知悠悦和江掌柜怎么样了，自己还答应过要回去看他们的。
“倒是还有一个。”
“谁？！”慕昭闻言突然紧张地掐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在北州一个边陲小国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沈砚掰开慕昭的手指。
“快跟昭儿说说她！”慕昭翻身而上，将沈砚压在了身下，整个人趴在了沈砚的身上。
“......你想听什么？”沈砚抚摸了一下慕昭光洁的后背。
“全部都和我讲！不许隐瞒！”
沈砚眉头一挑，却没有说话。
有他在，他倒是不担心慕昭会对悠悦动手，只是有些奇怪，都过了这么久了，慕昭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你想知道的话，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就好了。”
“不行！你不准去！”慕昭立马说道。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等会哥哥又被坏女人拐跑了。”慕昭强硬地说道。
沈砚看着她警惕的脸庞，不禁笑道：“要说坏女人，全天下，还有比你更坏的女人吗？你可是全天下最狠毒的女魔头。”
话一说完，慕昭突然没声了，就连沈砚也是说完才反应过来。
慕昭很讨厌别人说她是女魔头，因为在她小时候沈砚对她说过，他永远不会娶一个女魔头。
“哥哥，你果然还是会恨昭儿...”慕昭突然低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沈砚眼疾手快，一把将要下床的慕昭拉进怀里，“你要去哪？不许走！”
怀里传来慕昭抽泣的声音。
“对不起，昭儿师尊...”沈砚在她耳边道歉，却没有任何作用。
“哥哥，昭儿的性格果然很讨人厌吧，全天下没一个人喜欢我，都是为了昭儿的身体而来。”慕昭背靠着沈砚，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泪珠。
“哥哥是我活着唯一的意义了，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如果哥哥恨我，打我骂我都无所谓，昭儿也可以做哥哥喜欢的事情，只要别丢下我一个人就行...”
沈砚紧紧抱住慕昭，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就算你真的是全天下最狠毒的魔头，我也不会抛弃你。”
慕昭微微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沈砚，“哥哥又想骗我。”
沈砚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认真道：“是真的，我不骗你。”
慕昭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那哥哥你答应昭儿，以后不许再提昭儿是女魔头这样的话。”
沈砚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慕昭翻过了身，二人相视无言，沈砚看着那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伸出了手，为她擦去泪痕。
沈砚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轻柔而深情，仿佛要将所有的承诺与爱意都倾注其中。
慕昭先是一僵，随后缓缓闭上眼，双手不自觉地环上沈砚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吻。
一时间，室内的空气又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良久，两人才分开。
慕昭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甜蜜，她轻轻咬着嘴唇，声音娇嗔道：“哥哥，你好坏。”
沈砚宠溺地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
慕昭靠在沈砚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屋内，两人相拥着，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慕昭突然起身，红着脸在沈砚耳边低语了几句。
“下次好不好？今夜徒儿有些累了。”
“不行！下次为师就不敢再提了！”
随后慕昭使劲蹭了蹭沈砚，突然一把掀开了被子。
慕昭笑着说道：“徒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慕昭抬手一挥，房间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只余帝城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闯进屋内。
“哥哥，我爱你。”
“嗯。”
“快说，你也爱我！”慕昭使劲扯下他还穿在身上的外袍。
“我...”
胭脂色的霞漫过帐幔，肌肤相贴处燃起燎原星火。
慕昭听见自己的脉搏在沈砚掌心狂跳，像惊蛰的春雷叩击冻土。
绣枕上散落的誓言与喘息绞成绳，将两人捆进永恒的漩涡。
黎明前的黑暗里，时光在此刻融化，化作指尖蜿蜒的溪流，漫过身躯上的每一寸起伏。
“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