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树的年轮在时空乱流中泛起涟漪,凌夜攥着半截发簪划开迎面撞来的陨石群。翡翠血液顺着虎口渗入青铜树枝,枝桠断面突然暴长出新芽,将星海瞳婴儿包裹成青金色光茧。
"坎宫移位,巽风开道!"凌夜结印踩上旋转的星骸,身后追来的血色勾玉暴雨在触及光茧时骤然凝滞。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血色太极图正与青铜树枝共鸣,树皮表面那些蝌蚪文突然游进皮肤,在经脉中组成全新的灵力回路。
光茧内传出清越的啼哭,归墟废墟上十万道门印刻痕应声点亮。凌夜突然捂住左眼——星海罗盘的坐标正在虹膜上灼烧,指引的方向赫然是青铜树核心年轮层!
"母亲......"凌夜挥动树枝劈开时空褶皱,在裂缝中瞥见苏璃残魂捧着星核穿越星海的残影。那枚星核表面浮动的纹路,竟与自己膻中穴跳动的频率完全一致。
血色勾玉突然汇聚成初代宗主的面孔,腐烂的右眼滴落青铜汁液:"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逃脱?看看你的心脏!"
凌夜扯开破碎的战袍,惊见心口皮肤己经浮现树皮质感。翡翠血管沿着年轮纹路蔓延,每道年轮都映出平行时空里自己弑杀至亲的画面。最内层的年轮中央,赫然蜷缩着胚胎状的自己!
"星核共鸣开始了。"初代宗主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压来,"当年你母亲偷走的星核,本就是我用三百世轮回炼化的容器......"
光茧突然炸开,星海瞳婴儿悬浮在青铜树枝顶端。他额间门印射出的光束穿透凌夜胸口,将心脏部位的年轮投影到虚空。凌夜看见每个年轮环都连接着血色星门,十万混沌瞳婴儿正通过门缝朝自己跪拜。
"父亲......吞噬......"婴儿突然开口,星海瞳迸发的湮灭光束击碎最近的血色勾玉。凌夜趁机咬破舌尖,喷出翡翠血雾在空中画出逆五芒星阵。当阵纹与星海罗盘坐标重叠时,青铜树枝突然暴涨成贯穿天地的巨矛!
初代宗主的咆哮震碎三颗陨石:"你敢!"血色星门内伸出布满树根的巨手抓向光茧。凌夜旋身将青铜矛刺入自己心口的年轮中心,翡翠血液顺着矛身逆流成星河。
时空在这一刻静止。矛尖触及胚胎的刹那,十万道门印同时传出诵经般的啼哭。凌夜看见每个血色星门背后都浮现母亲剜出星核的场景,那些飞溅的翡翠血液正在青铜矛上汇聚成逆转的卍字符文。
"原来如此......"凌夜握紧矛身猛然下压,胚胎发出尖锐的悲鸣。膻中穴的星核突然浮出体表,表面裂纹中涌出苏璃残魂凝聚的星芒:"夜儿,用门印反噬!"
星海瞳婴儿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青铜矛,矛尖的卍字符文轰然炸开。初代宗主抓来的巨手瞬间碳化,血色星门内的诵经声变成凄厉哀嚎。凌夜感觉心脏年轮开始逆向旋转,那些弑亲画面正被星芒逐个覆盖。
"不——!"初代宗主剩余的半张脸在虚空扭曲,"你竟敢用我的容器......"话音未落,青铜矛突然分解成三百六十颗翡翠星辰,沿着星海罗盘的坐标刺入各个血色星门。
凌夜跪倒在悬浮的星骸上,看着自己胸口年轮逐渐恢复血肉。光茧碎片在西周重组,竟凝成刻满门印的青铜战甲。当他伸手触碰甲胄时,十万婴儿的啼哭突然在识海响起,每声啼哭都化作一段封印的记忆洪流。
血色星门废墟中升起新的青铜树苗,树干上浮现的预言让凌夜瞳孔骤缩:"星核同调日,弑神劫启时。"树苗顶端的花苞里,隐约可见初代宗主那枚吸收坍缩能量的胚胎正在跳动。
星海罗盘突然在凌夜眉心灼烧,投射的坐标指向归墟最黑暗的裂隙。苏璃残魂的声音混着杂音传来:"不要相信......年轮......陷阱......"
怀中的婴儿突然剧烈抽搐,额间门印渗出青铜汁液。凌夜低头发现自己的翡翠血液正在变浑浊,那些被净化的年轮深处,一缕黑气正顺着血管爬向星核。
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新生的青铜树苗暴涨千丈,树冠上绽放的血色花苞中,初代宗主完整的右臂破蕊而出。他掌心托着的胚胎睁开三百只复眼,每只瞳孔都倒映着凌夜被黑气侵蚀的心脏!
(血色花苞深处,初代宗主的左眼星核浮现太初星图。青铜树苗的根系穿透时空,在凌夜尚未净化的年轮层种下逆转因果的种子。星海罗盘突然分裂成阴阳两仪,苏璃残魂在阳鱼眼中睁开漆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