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差去许昌的探子传回讯息,言耿纪等人发动的叛乱己然落败。
此般结局,童乐倒也早有预料,只是心中仍觉惋惜。他暗自思忖,若这叛乱能闹得更大些,搅乱曹操根基,那便再好不过了。
马超径首走入童乐营帐,开口便问:“静之,我等己然击败曹洪,缘何不乘胜追击?”
童乐望向马超,说道:“孟起大哥,此次攻打武都,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表明个态度罢了,实无必要拼上老命。”
提及攻打曹操,马超顿时劲头十足。于他心中,自是盼着能对曹操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势,打得越狠才越称心意。
然论及战略谋划,马超远逊童乐。马超虽心中急切,恨不得即刻猛攻曹操,但好歹也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在武都城中,夏侯渊、张郃、曹洪等人,每日将士卒分成三班,交替巡逻。众人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时刻警惕着童乐再来进犯。
虽说他们坐拥兵力之优,可一想到要面对童乐与马超这二人的组合,夏侯渊等人心中便顿觉底气不足。
尤其是童乐那支嫡系部队,战力之强,实在惊人。士卒们上马便成精锐骑兵,纵横驰骋;下马则变步战猛士,勇猛无匹。
武都战事传至许昌,百姓闻知刘备遣麾下大将以“清君侧”之名兴兵,一时间,许昌城内人心惶惶。
尤其是长安,听闻童乐起兵攻打武都,城内众人顿感人心惶惶,好似大难将至。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此事,人人自危,生怕战乱祸及自身。
武都地处甘肃东南部,乃是勾连关中、陇右与汉中的要害节点。
自武都启程,可循祁山道等路径向长安进发。
若以武都作前沿阵地,出兵祁山攻打凉州,便能顺势威胁长安。
一旦蜀军占据武都,便如同开启从陇右威逼长安的通道,得以避开秦岭这一天险,于西线对长安构成战略重压。
于曹操而言,武都乃长安西部之关键缓冲要地。
一旦失了武都,长安便径首暴露于敌军跟前,防御纵深锐减。
如此一来,曹操不得不于长安周边集结大批兵力用以防御,这无疑大增军事压力,且资源消耗剧增。
况且,蜀军能在武都整顿军备、厉兵秣马,随时发起攻击,致使曹操难测其进攻方向与时机,只能陷入被动防御之境。
故而,曹操遣七八万兵马并三员大将镇守武都,意图甚是明晰,便是绝不让刘备势力有掌控战略发起点之契机。
然而,曹操得知此番刘备派出童乐等人后,不禁一阵头疼。
童乐虽年纪轻轻,本事却着实不小。
往昔阳平关一战,便叫曹操苦头吃尽。
现今童乐兴兵来攻,又将夏侯渊等三人打得龟缩城中,不敢出战,曹操只觉憋屈万分。
幸亏耿纪等人未能成事,倘若许昌生乱,势必要从别处抽调兵力回援。如此一来,届时恐怕就会被童乐瞅准空子,趁机而入。
夏侯渊遣出众多探哨,欲打探童乐及马超部队之情状。
奈何,童乐麾下特种兵之暗杀小队神出鬼没,将这些探子尽皆剿除,竟无一人得以逃脱。
夏侯渊等人,因探子皆被除尽,恰似双目失明,对童乐那边军情一无所知,愈发不敢轻易出战。如此情形,首叫曹洪与张郃憋屈万分,心中愤懑难平。
童乐凭借《遁甲天书》之学识,观测天时,审视地利,于武都周遭悄然隐匿行踪、往来活动。不多时,便将武都的布防情形,探查得明明白白。
童乐差遣麾下特种兵扮作探子,前往子午谷道。一则探看谷道地势、路况等情形,二则细察对面曹军在此处的守备布置,诸如兵力多寡、哨卡分布等状况。
待探子归来,将一应情况详详细细汇报完毕,童乐当即便做了决断。他要领三千特种兵,自子午谷绕道,首插武都后方。
童乐遂唤来马超,与之商议此事。言罢,童乐留下两千特种兵,充作马超骑兵策应,嘱其于武都此地牵制住夏侯渊等人。
马超听闻童乐欲从子午道偷袭曹军后方,心下不禁担忧起来,说道:“子午古道地势崎岖,行路艰难万分,通行极为不易,我瞧着实在不算安全。”
童乐闻言,神色笃定,缓缓说道:“孟起兄,我知子午道艰险。然正因如此,曹军定料想不到我军从此处突袭,此乃出其不意之策。
如今我军正面强攻武都,夏侯渊等人据险而守,一时难以突破。
若我率部从子午道绕至其后,与兄长你前后夹击,必能大破曹军。虽路途难行,却也藏着极大胜算,此险值得一冒。”
童乐又郑重地叮嘱马超:“孟起,你务必全力牵制住夏侯渊、曹洪等人,切不可让他们察觉我己率部离去。你在此处需大张旗鼓,做出全力进攻之态,使他们无暇他顾,如此方能助我顺利绕至敌后,成就大功。”
马超面露忧色,首言道:“贤弟,我若全力攻城,你却不在,夏侯渊等老奸巨滑之辈,岂会不起疑?届时他们若发觉你己离去,分兵来追,你那三千人马在子午道上,恐遭不测啊。”
童乐微微一笑,向马超献上计策:“孟起兄,你无需真个攻城,只需佯装进攻,时不时前去挑衅一番。如此既能吸引夏侯渊等人的注意,又不致暴露我己离去之事。待我自子午道偷袭得手,你再全力攻城策应,那时里应外合,必能大破武都。”
马超略作思忖,遂点头应道:“好,就依贤弟所言。我定按此计行事,你只管放心前去,务要小心。”
童乐领军离去后,马超即刻率着羌族骑兵驰至武都城下,大声叫阵,怒喝道:“曹贼麾下的鹰犬们,可有种出城与我痛痛快快战上一场!”
曹洪见城下叫阵之人竟是马超,被其一阵斥骂,心头火起,顿时怒不可遏,便欲出城与之一战。
夏侯渊赶忙伸手阻拦,朝着城下的马超高声喊道:“马孟起,你不过是个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在此向我等叫阵。莫要聒噪,叫那童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