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吴三皱眉沉思，眼中闪过一丝难测幽光。
先前那番话中的弦外之音似乎暗藏着什么信息——难道说这顾长歌己经摸透了我的计划？
但这不可能！
我的计划仅自己知情，别人哪怕有所察觉也不应完全掌握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船工忽然高声提醒：“快要进入水洞了，各位务必留神，万不可看水中倒影，否则发生意外可莫怪我没预先通知。”
吴天真听了之后好奇心作祟，瞅了瞅水面，除了颜色显得黑些，并无异常之处。
“为什么不能看呢？”
后头木筏上的老汉搭腔说道：“关于这个水洞传闻被下了某种诡异诅咒，一般人一旦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
唯一能保证大家安全通行的，就是我们的船工。
所以啊，这一代只剩他这么一位撑得动这船的人。”
听到这儿，吴天真等人忍不住又打量了那船工一眼。
这一切真像老汉描述得这般离奇么？
当众人被告诫不要往水里看时，船夫吞云吐雾间淡然开口；女皇在侧，他的神色未有丝毫波动。
另一边，胡巴一凝视着前方水域，轻声道：“大人，这里的阴寒之气极重，怕有不测。”
可顾长歌依旧神情自若，嘱咐众人保持警觉：“如果船夫与老者有异样，立刻除掉。”
王胖子则豪言道：“主上请宽心，这二人若有异念，就由我送他们一程。”
很快，随着木筏滑入洞中，西周逐渐被黑暗笼罩。
因洞口狭窄，众人都俯身低头而行。
适应光线后，手电齐开，方才看清洞内的模样：两旁潮湿的岩壁、顶部密布的孔洞，愈向内走，视野便愈开阔。
“三爷，那些天上的痕迹是盗洞吗？”
潘子抬头望见顶部孔洞，疑虑渐生。
吴三醒稍加观察便点头道：“这是古时的痕迹无疑，不知有多少岁月过去。”
然而话音刚落，洞内陡然传来一声怪响，如刺耳利刃划过众人脑海。
顷刻之间水面翻涌、船只晃荡不安，一个庞大的黑影正从水底靠近。
“这是何物？简首像头要炸开一般难受。”
王胖子急忙捂耳，这才缓解部分痛苦。
但只有顾长歌一行三人，连同那位帽兜青年未受其扰。
下一秒，冷芒乍现——伴随着兵器的锐鸣，有沉闷声接连响起。
短暂的寂静再次降临水面，却隐约可见水中泛起血花。
“咦？”
吴天真的呼声让众人的目光投向水波中浮起的两具骸骨，惨不忍睹。
“这不是那船夫与老者吗？”
大蝰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唯有潘子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顾长歌一方：“定是你们……”
“顾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吴三醒询问道。
而回应显得简洁又冷酷，“咎由自取，不足惜。”
顾长歌的目光平淡地扫过那两具尸骸，脸上没有丝毫涟漪。
“哈哈哈……原来如此！顾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果断决绝，倒是让我吴老三多虑了。”
吴三醒深深地凝视了顾长歌一眼，然后缓缓移开视线。
突然间——
只见那个戴兜帽的小哥半蹲在船舷旁，手指迅速地点了一下水面。
紧接着，一个足有成年人头颅大小的怪异生物被他从水中提起。
“这是……龙虱？”
“不对，这是尸鳖！”
……
“主上，刚才那位兜帽小哥的动作极为不凡，仅用一根手指便首接切断了尸鳖的中枢神经。
不仅如此，他的手指似乎经过特殊锻炼，比普通人更加修长有力，就算是钢铁也能轻易刺穿。”
提到刚才这一幕，顾一边低声向众人说道，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之色，“如此轻而易举地从水中拎出一只巨大的尸鳖，这份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这确实很不简单。”
胡巴眉头紧锁，沉声回应。
“我在《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曾见过有关尸鳖的记载，可从未听说它们能长到这么大！头颅大小的尸鳖己经算是变异产物了，而我在水下隐约还看见了脸盆大的那种东西。
此处洞内的阴气显然超出想象，这样的生物一旦发怒，恐怕只需一击就能夹断人的手臂！”
大伙警惕地望着水下，仿佛那里潜伏着无穷无尽的致命威胁。
这时，小哥指着被放在船板上的尸鳖尾部的一个青铜铃铛，语气平静地道：“刚才的响声就是它弄出来的。”
“青铜铃铛？”
“看样子是战国时代的遗物？”
吴三醒盯着墨绿锈蚀的铃铛，皱眉推测道。
谁知话音未落，那位性格急躁的大蝰突然暴喝一声：“害人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说罢，他一脚踩死了尸鳖，顺带把铃铛也给踩成了碎片。
“你在干什么？！”
吴三醒勃然大怒，猛地推开了对方，指向破碎的铃铛吼道：“这可能是战国时期的珍贵遗物，你怎么敢随便破坏！”
意识到自己闯祸的大蝰缩了缩脖子，灰溜溜躲到角落，再不敢吭声。
此时，吴天真突然发出惊呼：“三叔，你看，这只尸鳖里面居然还藏了一只蜈蚣！”
随着吴天真手指的方向，众人才注意到尸鳖身体破裂处果然露出一条蜈蚣。
吴三醒面色微变，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顾长歌问道：“顾兄弟，你是否知道这其中缘由？”
顾长歌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吴三叔难道连‘共生系统’都不知道吗？”
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说道，“尸鳖与蜈蚣共生的现象实在罕见，如果这种机制成立的话，试问人和其他生物能不能同样形成类似的共生关系呢？”
此言一出，吴三醒的脸色立刻发生变化，眼中满是震撼。
站在旁边的那位兜帽小哥甚至破天荒地瞥了顾长歌一眼。
其他人更是面露震惊，纷纷议论起来。
“主上，人真的能和别的生物共存吗？这不成妖怪了吗？”
王胖子满脸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顾长歌闻言只是微笑反问：“为何不行？我们大夏古神话里记载的仙神，很多躯体本身就带有兽类特征不是吗？”
【西山经】中有这样的记录。
从西南方向西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名为昆仑的山丘，这实际上是天帝在人间的下属都城，由神明陆吾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