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走进店里,右边的墙壁上立着一个摆满绿植的木头架子,墙壁上横着的线上垂坠着各种颜色的三角形的纸张,仔细一看这些彩纸上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这些动物都是头大身子小,脑袋圆圆的,西肢短短的,非常有童趣感。
店里的中间是一条长长的展示柜,柜台上面摆放着很多种蛋糕,碧桃看到这么多种类的蛋糕,才明白原来甜梦楼给侯府的只是其中最基础的食谱。
而柜台上面吊着一盏花苞形状的灯,每个花苞上都有一支蜡烛。
碧桃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风格的店铺,店里到处都是可爱元素,墙壁上都是可爱的动物形象。
元方走上前去和张笑打招呼,将碧桃介绍给张笑:“这是碧桃,是我们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
碧桃谨记大小姐的叮嘱,蹲身一福道:“张掌柜好!”
张笑立即抱拳回礼:“叫我张笑就好。”
碧桃拿出杨婉华给出的信:“这里离京城路途远,小姐不能够亲自前来,特地委托我过来。”
双方去往后院坐下商谈,双方都是有诚意且都是爽快的人,双方把条件一摆就谈妥了,签订了合同,五五分成。
碧桃及另外三位就住下来和金婶一起学习制作方法,最近陈叔陈婶都回村了,村里农忙,碧桃她们才有房间住下。
碧桃亲手制作之后发现这里面有很多的细节要注意,比如火候呀,配料比例的精确度,这个可不像做菜一样,糖少许,盐少许.....
碧桃是杨婉华的大丫鬟,平常本来就很少下厨,因此她学习起来就比较吃力,好在另外三位丫鬟是厨房里出来的,经常给主子们做一些点心这类的,她们三有基础就学习的很快。
连金婶都偷偷和张笑咬耳朵:“那三个上手好快,我示范一遍,她们在做两遍就差不多,就是碧桃上手比较慢。”
碧桃自己也很心急,她非常用功,早上起的最早,晚上睡的最晚。
张笑从杨婉华的信里己经知道碧桃其实是储备店长,所以她觉得碧桃如果真的没有做蛋糕的天赋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大概得流程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学习店铺的管理。
这天早上,张笑带着碧桃去买糖、油等原料。
“糖要细绵糖,不能用粗糖,也最好不要用蔗糖,这样做出来的蛋糕才会又好看又好吃。”
张笑边走边给碧桃讲解注意事项。
正好前面是一个巷道口,里面传出来了女子的惊呼声。
“你们想干什么?”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
张笑和碧桃两人对望一眼,跑到巷子里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粗布裙子的女子紧紧的靠在墙上,双眼惊惧的看着围在身边的三个地痞流氓。
其中一个流氓伸手去摸那女子的脸蛋,碧桃愤怒的喊道:“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三人扭头一看,其中一人笑道:“哟,又来两个。”又不怀好意的看着林琳和张笑道:“本来就不够分,正好又来了两人?”
碧桃气炸了,吼道:“你们泼皮无赖!早晚拔了你们的舌头。”
一个流氓道:“两位小娘子,我劝你们最好别惹事儿。”
张笑道:“如我们想惹事儿会怎么样?”
流氓一愣:“那就别怪我们没给你们机会了。”
张笑侧头对碧桃道:“快出去叫人。”
碧桃想了一秒,知道自己是帮不上忙的,在这儿还会拖后腿,还不不如去叫人更能帮忙,随即转头就跑。
流氓指着碧桃道:“快,拦住他。”另外两人朝碧桃跑去,张笑张开双腿,活动活动手腕,好久没有和人过招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流氓伸出一拳朝着张笑的面门打去,张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一拖一拽,就是一个过肩摔,再干净利落的补了一脚,这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腹部,倒在地上的流氓疼的躺在地上弯腰捂着自己的腹部,像一颗虾米。
好几个月没有去练拳了,张笑内心对这一次的出手表示满意,心里给自己打了八十分。
后面的两个流氓立马顿住脚步,这是遇到硬茬子了,不敢上前,他们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单单薄薄的一个人,怎么力气这么大,身手这么好。
其中一个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老大道:“走!”老大一想不能短时间解决张笑,再等一会儿捕快来了,他们就走不了。
两人拖起被打的那一个就抱头鼠窜了,张笑也没有追去,她走近缩在墙边的女子道:“你还好吗?”
那女子睁着一对慌张的大眼睛看着张笑,微红着眼睛道:“谢谢!”
这是一个大概十六七的姑娘,脸上有些风霜之色,眼睛含泪,身上的衣服也是比较破旧了,但仔细看应该是比较好的料子。
张笑道:“你自己能站起来吗?”
那女子点点头,站了起来。
碧桃领着捕快赶到时,地痞流氓们己经跑走了,只剩笑张笑和这个姑娘。
捕快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就朝着流氓们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碧桃扶着这姑娘,看她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碧桃轻轻碰了碰:“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叫封三娘,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封三娘垂着头道。
碧桃问道:“你的家人呢?”
封三娘就给碧桃和张笑讲了她的身世。
原来这封三娘是龙山县城人士,是家中独女,家里在王家村有几十亩地,他们家将王家村的地都租给佃户们,每年收租就成,封家父母另在县城里开了一个杂货铺子,日子也算过的不错。
但是从去年开始,龙山县的首富郑大户就来找她们家,要求买她们家的地,封三娘家当然不愿意呀,这地放在那里旱涝保收的,年年收租子多香呀。
但没想到,这之后他们家的杂货铺子经常被流氓地痞骚扰,报官之后县衙也不管,封三娘的父母没法,只能忍痛将地卖给了罗大户。
但封三娘的父亲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被强买了地,这一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没多久就病倒了,家里将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封三娘的父亲还是驾鹤西去了。
封三娘的母亲也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封三娘无法,只得卖了铺子,当了首饰,给她娘治病,但天不遂人愿,封三娘的母亲不久后也撒手而去,封三娘就成了一个孤女。
碧桃听的唏嘘不己,她从小跟着侯府的大小姐一起长大,从没有见过这等人伦惨事,当即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