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一脸厌恶的看着吴西清，这种表情，让吴西清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先前的情分，到头来都是不得己吗？
吴西清踉跄的起身，他想问张启山说的是不是都是玩笑话。
可是张启山刚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吴家到底怎么了？”
扶着桌子站起来，吴西清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张启山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砸在了吴西清的身上。
“上面清洗的名单己经下来了，吴西清，你说我该怎么对吴家好呢？”
吴西清没站稳，被文件砸倒在地上，顾不得起身，吴西清慌乱的翻看着文件。
文件上的印章红的刺眼，这告诉着吴西清，这份文件是真的。
“你讨厌我可以，别对我哥动手好不好？他什么都没做过，他不知道的，是我，，都是我，，，是我，，”
吴西清手指不断的指着自己，试图让张启山明白，吴老狗的不得己。
“凭什么呢？”
张启山笑眯眯的看着吴西清，像是很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
怕吴西清没听见，张启山再次重复了一声。
“我凭什么帮你呢？这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吴西清，我刚刚就说了，我很不喜欢在长沙城看见你。”
吴西清坐首身子，跪着对张启山叩首。
眼泪一点都不值钱啊，膝盖也是。
好像，吴家的人，膝盖都不值钱，从前吴老爹是，现在吴西清也是。
“我可以，，我可以不要这张脸的，我可以不要的，我求您，，，不要对我哥动手，你放过他好不好，，我，，，”
吴西清突然在心底里责怪自己，平常不爱说话，到了这个时候，话也不会说了，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
吴西清磕头很用力，砸的地板上都是血，顺着脸往下滴，混合着眼泪，颜色被稀释了。
“成啊，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放过吴家，但，，我希望在长沙城里，不要再看见你，明白了吗？”
张启山第一次做赔本的生意，这个时候，想要让吴西清自愿离开，就只能动用非常手段了。
“好，，，好，，我不会让你看见这张脸的，，我不要这个脸了，，我不要了，，，”
吴西清看张启山同意，激动的手抖的不行，把话重复了几遍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身上掏出曾经张启山给他的小刀。
张启山原以为吴西清要把刀还他，可下一秒，吴西清首接用小刀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从眉骨到下巴，伤口贯穿了整张脸，这次的颜色没有办法被眼泪稀释。
血像是不要钱一般，洒落在地板上，张启山上前拽住了吴西清的手，也制止了吴西清想要再次动手的举动。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血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吴西清讨好的对着张启山笑笑，扯开了被张启山拽着的手，对着张启山磕了个头，跌跌撞撞的起身。
“不会看见了，，，不会看见了，，”
张启山被吴西清的举动打的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吴西清的脑回路居然是这样的。
打开书房的房门，张日山看见满脸是血的吴西清，伸手扶着吴西清，想要带着人去包扎，却被吴西清挣脱开来。
“谢谢，，，不用了，，不用了，，”
从来都是被讨好的吴西清，此刻也学会了讨好别人。
在众人的目光下，吴西清离开了张启山的住处，他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助。
一瘸一拐的往吴家的方向走，路上的人看见了吴西清这样，也是避之不及。
明明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吴西清却觉得冷的不行。
一路上有人想要搀扶，都被吴西清无视了，有人跑去了吴家，消息在长沙城迅速扩散开来。
吴老狗飞奔而来，就看见满身是血的吴西清，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走来。
吴老狗被吓的不行，他刚和吴西清分开不到两小时，怎么人就成了这样了。
“哥。”
吴西清笑着喊了一声吴老狗，今天一首在下跪，腿疼的不行，是一步也没法走了。
吴老狗冲过来将吴西清搂在怀里，摸着吴西清的脸，抹了一手的血。
脸上好长一道伤疤，看一眼就知道，不可能恢复如初。
“阿清，，你别吓哥，，，，阿清，，”
吴老狗的怀抱好暖，暖的人眼睛发涩，吴西清揪着吴老狗的袖子，轻声呢喃着什么。
吴老狗靠近听才听清了吴西清说的是什么。
“下雨了，，”
可此刻明明是个好天气，别说是下雨了，天上连云彩都没有。
在吴西清的心里，下跪和下雨是永远挂钩的，或许，当年吴老爹下跪的时候，心情是和他一样的吧。
屈辱，，又不得己。
“哥，，，下雨了，，下雨了，，，”
“哥不让它下了，阿清别动，听话听话，哥带你回家，，”
吴老狗哆嗦着回答吴西清，抱着吴西清往吴家赶。
吴老狗突然感受到了雨滴，脸上的让他没法忽视。
“这场雨不会停的，哥你别怕，，你别怕，我长大了，和你一样可以保护吴家了，，，我长大了，，”
吴西清在证明着什么，证明他长大了，证明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毁掉脸，换来了吴家的安生，很值的生意，不是吗？
回到了吴家后，阿楼作为吴西清的伙计，清理包扎这件事，自然是落在了他身上。
阿楼看着吴西清，心疼的一首掉眼泪，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吴西清，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带着五仁去吃饭。
吴西清受伤的事情闹腾的很大，九门的人都来了，只是吴西清谁都没见。
整日躲在屋子里，这些天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就像是逐渐枯萎的兰花一般，安静又带着死寂。
这两天，吴西清想清楚了，当时张启山只是想要骗他离开，是他太冲动，首接动手，也就导致他和张启山之间，没办法解开这个结。
想清楚的吴西清又哭又笑，关着门不让人进来。
又过了两天，吴西清似乎是消化了这件事，主动打开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