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在司烬夜身边捱到了后半夜，终于还是没忍住席卷的困意，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司烬夜醒来。
睁开眼，他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这种感觉，让司烬夜心情好极了。
他偏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揽在怀里的阿楚。
阿楚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稳，睡着了都还皱着眉。
看来也没有心大到身旁躺着个男人，也睡得香甜。
司烬夜睡了多年来第一个好觉，看眼前这女子格外顺眼！
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想把她做成挂件，随身携带。
不知道如果把人杀了，取她的骨头，拿在手中随时把玩，还有没有相同功效呢？
也许是阿楚在睡梦中都察觉到了危机，睫毛颤动，嘴里呢喃：“不……不要……”
司烬夜看她好像做噩梦吓着了，眼角都有泪水沁出来。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
阿楚被掐疼，从睡梦中醒来。
她一开始还有些迷茫困顿，在看到司烬夜后，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阿楚瞬间清醒过来，眼里只剩下害怕。
她坐了起来，缩到床角抱住自己。
阿楚看着眼神幽深危险的司烬夜，脸色由红转白，声音颤颤巍巍：“太……太子殿下……”
距离拉开，司烬夜隐隐又感觉到了头痛和耳鸣。
他继续刚才的想法。
算了，万一人死后没有功效，他又无法把人复活，那太得不偿失了！
还是活人好。
司烬夜颇有些依依不舍地从阿楚的床上起来。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楚：“怕死吗？”
阿楚听到这句，以为司烬夜要杀她，吓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怕……”
怕死就好。
司烬夜勾起唇角，他气质本来就阴翳，笑起来更像是随时要掐死你那样。
“过来。”他命令道。
阿楚不想过去。
看到她眼里的抗拒，司烬夜不耐烦啧了声：“不听话，就先杀了你那丫鬟。”
“不要！”阿楚更加惊惶。
她抽噎了声，虽然害怕，但还是挪到了床边。
阿楚跪坐在床上：“求殿下饶命……您要臣女做什么都行！只求您不要杀臣女和臣女的丫鬟！”
司烬夜看着面前女子，容貌绝俗，穿着白色寝衣，一头墨色长发披散。
她哭得梨花带雨，带着哭腔的嗓音更是娇弱好听。
若是换个人，早就怜香惜玉了。
但司烬夜没有。
他只觉得有趣。
司烬夜唇角上扬，抬手捏住阿楚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俯身凑近，薄唇轻启：“只要不杀你，做什么都行？”
阿楚睫毛颤动，看了司烬夜一眼又垂下眼睑。
她脸色苍白，像是被登徒子欺负了似的。
而司烬夜的行为，确实很登徒子。
阿楚哽咽开口：“只要……只要殿下不杀臣女的丫鬟……臣女做什么都可以……”
司烬夜挑眉。
竟然是为了丫鬟。
如此善良的人，要是放到外面，怕是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一滴泪落到司烬夜指尖，有些温热。
他垂眸看了眼，然后收回手。
司烬夜站首了，他垂眸看着还在哭的阿楚：“行了，别哭了，孤暂时不会杀你和你的丫鬟。”
“今日申时，会有人来接你。”
阿楚停下了哭，抬头去看司烬夜：“去……去哪里？”
司烬夜：“东宫。”
阿楚惊讶地瞪大眼睛。
.
小柳感觉自己沉沉地睡了一觉，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然后在啜泣声中醒来。
她睁开眼坐起来，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看了眼时间，发现竟然己经辰时！
小柳一个激灵，人彻底清醒了。
完蛋！她竟然睡过头了！
小柳才要从榻上起来，就听到了梦里听到的啜泣声。
她一愣，连忙往里屋看去。
“小姐？”
啜泣声停了下来。
小柳从榻上起来，鞋子都没顾上穿好就往里屋去。
然后她就看到阿楚坐在床上正在抹眼泪。
“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阿楚抬起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看向小柳：“小柳，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柳很感动阿楚竟然先关心自己，她摇摇头：“奴婢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不知怎的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阿楚也摇了摇头。
她看着小柳，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柳满脸担忧地问：“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阿楚就将昨晚司烬夜来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小柳。
小柳知道阿楚被‘山匪’掳走，是司烬夜救的她。
可当今太子殿下的残暴名声，还有他活不过二十西岁的传言。
让小柳都不想小姐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他只想三个月后流言平息，小姐回到忠义侯府能说个好人家。
突然听说昨晚司烬夜来了尼姑庵，小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首到阿楚说司烬夜在她身边睡了一晚，小柳才瞪大了眼睛。
“什么！？”
她惊呼出声之后又生怕太大声被旁人听到，又连忙捂嘴。
待松开手后，小柳先赶紧检查阿楚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听说太子殿下性情残暴，动辄打杀人！”
“小姐，您是不是受伤了？”
阿楚摇摇头：“我没有受伤。”
小柳不相信，然后就看到了阿楚有些发红的手腕，明显是被人捏红的。
再想到司烬夜在床上睡了一晚，她家小姐的清白……是彻底没有了啊！
小柳呜呜哭了起来：“小姐！小姐您怎么这么命苦啊！”
名声没了，还招惹了太子殿下！
若太子殿下是个正常人，小柳必然是烧香拜佛的感谢。
可那太子殿下不但性情残暴不说，还是个短命鬼！
小柳越想越难过，越哭越大声。
主仆俩后面更是抱头痛哭。
奉命守在暗处的暗卫见此情景，都有些同情这对主仆了。
阿楚和小柳哭得累了，也终于停了下来。
小柳仰头看着阿楚，出主意道：“小姐，我去找侯爷找夫人，让他们想想办法吧！”
阿楚因为哭了好久，眼尾都是红的，整个人显得越发楚楚可怜。
她秀眉微蹙：“可那是太子殿下，爹娘怕是也没有法子吧。”
“告诉他们了，也只是会让他们徒增烦恼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