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件宝物交出来,我也好回去跟宗主复命,以后咱们两宗井水不犯河水,月渟渊绝不再针对云华宗。”
月渟渊修士极其傲慢,哪怕站在云华宗最具权势的几位修士面前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周围云华宗的修士将他围在中央,皆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在此杀了,以泄心头之愤。
流云君抬眼瞧了那位月渟渊修士一眼,金丹境,丹室稀烂,一看就是用灵砂堆出来的境界。
笑了笑,取出那枚五色奇石,在眼前晃了晃,开口说道:“想要这玩意?让沈渟光亲自来,我把他剁了就送给你们月渟渊!”
月渟渊宗主沈渟光,本名沈廷光,宗中老祖亲自将宗门名字中间的那个“渟”字取出,替换了他本名中的那个“廷”字,将宗门气运与他的大道前程相连,让他可以调动宗门气运,只要身在月渟渊,就如圣人坐镇小天地。
“对!叫沈渟光亲自来!”
云华宗的弟子纷纷叫好。
“你……”
月渟渊修士脸色涨红,流云君这话意味着此事没得谈了,他此行的目的算是失败了。
云华宗众人皆是散发着森森杀意,开始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们要干嘛?云华宗是想要与我们月渟渊开战不成?”他终于是慌了,在强烈的杀意下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流云君抬手制止云华宗众人,对月渟渊修士说道:“把我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带给沈渟光,想要这块石头就自己来取,云华宗随时恭候,另外让他记住,这事没完,他日云华宗必携厚礼回报月渟渊。”
能力压前辈当上一宗之主,流云君的修为自然是不低的,云华宗的老祖早己仙逝,他就是如今云华宗境界最高之人。
十一境练气士的威压尽数释放,月渟渊的金丹修士在这压力下双腿止不住的打着摆子,起初的傲慢不复存在。
“滚!”
一声厉喝从流云君口中吐出,月渟渊修士如蒙大赦,快速挤开人群向着来时路跌跌撞撞的跑去,不敢多停留一刻。
恐惧让他都忘了御风而行,只敢顺着山路下山。
无人注意,在月渟渊修士下山之时,疏桐小院中调息的周满仓瞬间消失不见。
金丹修士下山的路才走了一半,前方有个锦袍胖子靠在一棵古木上,往两只手掌上缠绕着一圈圈白布。
“打伤疏桐的那名元婴修士你可认得?”
一口气从山巅跑到山腰,心头的那份惊惧被压下,金丹修士气喘吁吁,打量着眼前这个胖子,观其身上毫无灵气,像是一个凡人。
“你是谁?快快闪开,我要回去给我家宗主带话,云华宗就等着与月渟渊开战吧!”还在云华宗内,他不敢太过跋扈,不然眼前之人是要给他随手打杀的。
将最后一条白布缠好,周满仓身形一闪,瞬间到了金丹修士的眼前,一手钳住其脖颈,将之单手举起,皱眉说道:“问你话呢,人不认得打伤疏桐的那名元婴?”
此刻周满仓一身拳意外放,几乎要凝为实质,八境武夫的气势全面爆发,与刚才那个拳意内敛的凡人简首是天壤之别。
金丹修士眼神恐惧,终于意识到眼前胖子的不简单,但也不惧,因为他身上没有灵气,是个武夫,这种不借天地大道空有一身蛮力的匹夫,他向来是看不起的。
一柄飞刀从窍穴中窜出,那是他的法器,刀刃闪着寒光向周满仓的脖颈划去。
周满仓毫不在意,另一条手臂抬起,对着偷袭而来的飞刀只是狠狠一拳砸下,那柄品秩还算不错的飞刀被一拳打的对折,颓然掉落在山道台阶上。
与自己性命相连的大炼法器受损,金丹修士如遭雷击,心窝处一阵剧痛袭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鲜血,七窍中都有鲜血不受控制的流出。
“现在能说了吗?认不认得那名元婴?”
鲜血顺着金丹修士的脸颊流下,将周满仓的手染的猩红,缠在手上的白布也变成红色。
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金丹修士为了保住性命,再没了反抗的心思,听着周满仓的询问,不顾自己还在吐血,连忙点头。
“那就好,带我去认识认识!”
周满仓轻轻点头,随后像是提着死狗一般带着金丹修士御风远去,赶赴月渟渊。
月渟渊与云华宗之间相距不过百里,两宗之间隔着的就是发现无主洞天的那座山岳。
山岳的另一边有一片建在水潭上的宫殿,那里便是月渟渊的所在,宫殿正门前有一座牌坊,上书“月渟渊”三个大字。
周满仓带着金丹修士落在月渟渊的牌坊前,将那修士随手丢在路边,开始对着牌坊迅猛出拳,七拳过后,一座屹立数百年的牌坊轰然倒塌,彻底沦为一地碎石。
宫殿之内,数道强大气息升起,有威严声音斥责道:“大胆!何人竟敢毁我月渟渊的牌坊,是要与月渟渊开战不成?”
周满仓回头看向被丢在路边的金丹修士,询问道:“哪一道气息是他?”
金丹修士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周满仓轻轻点头,心中了然。
宫殿大门打开,数位修士从中走出,周满仓看向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刚才金丹修士所指之人,问道:“就是你打伤了疏桐?”
那人轻笑一声,反问道:“云华宗的那个金丹娘们?可惜了,我该一剑戳死她的,下手轻了些,怪我!你是来替她寻仇的?”
周满仓在原地拉开一个拳架,一身拳意暴涨,达到此生最巅峰状态,脚踩地面,白玉地砖瞬间碎裂,他面无表情,只是张嘴吐出一句话:“老东西,老子要你的命!”
流云君离开小院门前独自一人来到祖师堂内,看着一副祖师挂相,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心神不宁。
一位女修跌跌撞撞闯进来,看着像是喝多了,她对流云君说道:“宗主,周祯夫要脱离云华宗,己经把那块客卿的令牌交还了。这家伙好不地道,我还以为他对疏桐有多痴心呢,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要与云华宗撇清关系!”
流云君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并未放在心上,客卿供奉,说到底不是云华宗的自家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心神不宁的感觉为何越发强烈了起来?
“不好!”
他猛然回过味来,周满仓这哪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与云华宗撇清关系,以个人名义,独身一人上月渟渊给疏桐报仇去了!
这胖子在云华宗谱牒上用的都是周祯夫的化名,除了流云君和疏桐,几乎无人知道他师承桓狰,一人去月渟渊找麻烦,与找死无异!
当流云君赶赴月渟渊的时候,只见牌坊倒塌,一白发老者倒在废墟中生死不知。
周满仓七窍流血站在地上,艰难拉开一个拳架,拳头对准空中持剑悬停的一人,双臂颤抖,唯有拳意不断。
而空中悬停之人,正是月渟渊宗主,沈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