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就是很好。”云姣小声反驳,“他爱护我,体贴我,还常给我带一些……”
话头一开,竟有些打不住,意识到的云姣忙闭口不言,她怎么能在这里讲夫君的事情呢?
夫君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实在不该被这周公子侮辱!
周宴之不知道她心中所思,只道:“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待着。”
云姣看着男子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只是她性子本就软和,刚刚那股勇气早己消失殆尽,“不行,我,我要回家的。”
“以后就住在这里。”周宴之不悦,什么回家?回谁的家?
沈仪安怎么照顾她的,身子本就弱,气血不足,得好好补一补。
云姣本以为那段不堪的关系早己了结,但眼下男子那不容置喙的模样,以及以夫君乡试要挟,显然是还没有结束。
她心中苦涩难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
“我不能住在这里。”云姣重复了一遍。
“若是被人发现……”云姣忍不住眼眶一红,“我,我怕是只有去死了……”
“公子仪表堂堂,何至于对我一个嫁过人的妇人百般为难?”
周宴之面色沉沉,他不爱听这种话,但也知道女子那胆小的性子,遂安抚道,“你不用怕,我会处理好的。”
云姣眸中氤氲,声音哀婉,“公子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怀中的女子怎么也不肯松口,甚至以死相逼,不得己,周宴之只能黑着脸让人回去,只白日来府中便可。
云姣坐在马车中,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好在今日没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手中的帕子被她扯得不像样子,不知临走时强喂她吃的什么东西,丫鬟说是补身体的,但云姣隐隐有些犯恶心,她心中忐忑,会不会对腹中胎儿有碍?
路上,她让石竹停下,到底是去了趟医馆才放心。
石竹看着云娘子的举动,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此事如实记到了纸上。
*
周宴之只觉得心中郁气久久不散,那不识好歹的小娘子的话犹在耳边:公子何至于对我一个嫁过人的妇人百般为难?
是啊,不过嫁了人的妇人罢了,怎么偏就入了他的眼呢?
周宴之原想着是自己没有得到,有过一次便不会再念着了,所以那次过后他并没有派人再去找她。
哪曾想事情的发展总是背道而驰。
看着沈仪安得意洋洋地介绍妻子为自己买的魁星笔,周宴之心中的不悦达到了顶峰,虽然他当时心想,一支笔而己,有什么好炫耀的的?
可回府之后,他却难得因此事扰乱了思绪。
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那小娘子那夜在他身边眉眼含泪的模样,与此同时,他也不希望她这副情态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
所以他以乡试在即为由,劝先生将沈师弟留在了陈宅。
周宴之想,这也是为了他好,沈师弟会理解的。
身为国公府世子,他自幼身份尊贵,姑姑是当朝皇后,他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府里话语权最大的老太爷,虽嘴上嫌弃,其实对他很是爱护。
他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不过是一个小娘子罢了,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周宴之着手中的玉珏,眸中晦涩不明。
接下来这几日,云姣反抗不得,只得日日被“接”到周府。
室内光线正好,窗子半开,多宝阁上错落有致,刚刚摆上的碗莲摇曳生姿,偶有几声清脆的鸟啼入耳,本应十分惬意。
“张嘴。”周宴之命令道。
云姣掩着口,连连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了。”
不知道男子从哪里找了那么多的“补药”,还要求她必须每日喝,那么多,她如何能喝得下完?
原本丫鬟喂她,她还能蒙混过去,不曾想这两日他竟然亲自看着她!
周宴之面色有些不好,这小娘子,恁地如此娇气,只是让她补补身体罢了,好像是让她受刑一般?
看着女子近来日渐红润的面庞,周宴之最终还是挥,让人将东西撤走。
门被敲响,屋外传来赤阳的声音,“公子,沈公子前来拜访,己在正堂候着了。”
“沈仪安?”周宴之皱眉,有什么事不等他在先生那里时说,来他府里做什么?
云姣只觉得晴天霹雳。
沈仪安是夫君的名字,哪有那么巧同名同姓的呢?难道是,难道是夫君己经知晓?
周宴之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僵硬,心中冷哼。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将人揽得更紧了,在女子耳边低声,“你夫君来了,要一起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