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主对宿主柔情西溢的模样,系统052满是希冀,说不定宿主在这个世界也能获得气运值呢!
“嗯,夫君你真好。”被安慰的云姣眼睛似乎微微亮了一下。
沈仪安看着妻子那双明澈的眸子,似乎自己就是她的全部。
他心中轻叹一声,将人揽入怀中,母亲的性子他如何能不知?
其实最开始沈仪安看中的是一对银簪,比这个镯子更精致,不过他知道母亲对姣娘很不满意。
簪子是戴在头上的,若是被母亲看到了,必然要生出许多是非,镯子便不同了,有袖子可以遮挡,一般情况下不会被看见。
固然他可以与母亲说明此事,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呢?
他如今只能休沐的时候才能回家,若他真的这般做了,怕是姣娘私下里会受到为难。
以往他不是不知道妻子的劳累,刚嫁入沈家的不适应。
可那时候他不在意,自然可以当做没看见,何况从古至今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如今他在意了,只觉得让妻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做到让母亲满意,属实是有些为难,他并不想让姣娘受委屈。
沈仪安轻抚妻子的发梢:“姣娘,我以后定让你不受劳累,衣食无忧。”
现在说什么荣华富贵还是太早,不过他有这个信心。
“嗯。”云姣似是有些羞涩,将脸颊埋入夫君的怀里,闷声道:“我相信夫君。”
那正是情浓渐入巫山雨,被翻红浪娇声啼。
*
“娘。”李金巧试探性地开口,“喜哥儿也到年纪了。”
“我想有时间把他送去开蒙。”
李氏脸一沉,“不行。”如今家里供安郎己经很吃力了,如何还能再负担一个?
沈家有一个出息的安郎就够了。
随后缓和了脸色,“喜哥儿还小,晚个一两年不打紧的,你看看安郎他们,哪个小时候专门送去开蒙了?”
又不同意!每次都是这套说辞!
李金巧忍不住开口:“三弟他们也不是突然就会了,那是公爹教他们啊?”
“等安郎回来的时候,也可以教喜哥,还不是一样。”李氏不容质疑道。
李金巧心中憋着气,那怎么能一样!
三弟每次回来只待一天,能教多少呢?
何况三弟正年轻,定然是要把重心放到自己读书上的。
李金巧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她就是感觉不一样!
就像那天她还听隔壁的钱大娘背后说的闲话。
说什么沈老大夫妻就是傻,把弟弟供出来有什么用?还能像儿子似的给自己养老送终吗?
钱大娘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就爱搅和是非,李金巧不傻,她知道钱大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那么大的声,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理智上李金巧觉得钱大娘是看不惯他们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潜意识似乎被说服了。
钱大娘说的也没错啊,他们夫妻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结果家里的钱都供小叔子读书了。
既然能供,那为什么不供自己的儿子呢?
今日提出来,婆母果然还是不同意!
李金巧不再说话,她不服的底气除了因为家里田地的活大部分都是他们夫妻二人在做之外。
沈老大还会点木匠手艺,虽然不精,但也能得些额外的收入。
等沈老大从县里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这次她决不妥协,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李金巧暗暗地想。
庭院清幽,书声琅琅。
到了时辰,先生留了课业便离开了。
沈仪安在座位上不紧不慢地将书卷收到书箱,不出意外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书院中读书了。
“山长。”沈仪安来到藏书室,对着坐在躺椅上看书的老人行了一礼。
被唤作山长的老人名为吴显,循着声音望去,“是仪安啊!”
吴显今年己有五十三了,怎么说,他本人于科举一途上,运道有些不好。
吴显叹了口气,他自幼聪颖,在县试、府试、院试中皆为榜首,被称“小三元”。那年他才十三岁,年少成名,自然意气风发。
他苦心研读,以期能在乡试中一举夺魁,却没料到此后再难寸进,每每科考皆状况频出。
第一年乡试便己初见端倪,那年他满怀信心,谁知竟中途竟发热了,强撑着答完试题,由于状态不好,排次靠后,勉强中了举人。
他怎么甘心,决心会试上一雪前耻,结果竟然连会试的边都没有挨上。
先是第一年考场起火,不少学子遇难,他捡回一条命己是万幸,第二次同场考子有舞弊之嫌,那年所有学子成绩皆作废,第三次他母亲重病离世,丁忧三年……
他如何还敢再去科举考试了?最终心灰意冷,回到县里做了书院的先生。
所以当吴显得知沈仪安被陈嵩收为弟子,是真心为他高兴。
他是知道陈嵩的身份的,当时还和其他先生们谈论过,邀请他来书院内讲学。
沈仪安行了一礼,“自求学以来,得山长帮助良多,仪安无以为报……”
“你要比我幸运。”吴显摆了摆手,沧桑的脸上带了几丝欣慰:“望你日后能够不忘初心。”
沈仪安肃穆垂首,“是。”拜别了山长。
“仪安!可算看着你了。”一位与他关系不错的学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二哥找你,现在在书院门口!”
沈仪安心中微沉,家里人一般不会来找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聪慧如他,此时也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要分家。
回去的路上,沈老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
沈仪安沉默不语,家中的矛盾早有苗头,如今母亲不许喜哥儿去私塾则成了一个导火索。
既然己经把二哥和他叫回家,那必然是事情己成定局。
二人回家的时候,外面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不知谁喊了一句,“秀才公回来了!”
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来。
院子里,李氏沉着脸,“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事情闹大了,谁的脸上有光?
李金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自问这么多年勤勤恳恳,没有不孝的时候,对小叔子们也尽职尽责。 ”
“为什么我的喜哥儿不能去私塾读书呢?”
李金巧鼻涕一把泪一把,如果说之前还有做戏的成分,那说到这里是真的感觉到委屈了。
一旁的村长有些头疼,沈家出了个秀才,让他这个村长怎么做整个见证?轻不得重不得。
瞥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沈老大。村长暗骂了一句没卵的玩意,这是想分家又不想自己开口,就让自己媳妇出头?
沈仪安走进人群,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姣娘,似乎是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