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回到家，把剩下的申请材料整理妥当，然后在小某书翻阅了一会攻略和经验。
上次的成绩出来了，就差一丢丢。
其实她也没多失望，从渣子中品出点甜是她目前的日常，第一次考诶，宋柔觉得自己己经很不错了。
忍痛又交了几千块钱，周末再次冲刺，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因为马上就到提交网申和成绩单的日期了。
容错率不高，必须拼一把。
“呆萌，过来。”
宋柔给小猫起了个名字，她最近在看一部经典剧集，里面有个很喜欢的演员就叫Damon，宋柔干脆给这只无名小猫也起个呆萌的名字。
当然，这是一只小男猫，叫Damon很合适。
小猫正撅着屁股和林青洲买给它的猫抓板斗智斗勇，爪子磨得踢里哐啷响，听到宋柔叫他也不搭理。
宋柔放下手机，在抽屉里拿了一条猫条，甩甩手诱惑小猫。
“噔噔，神秘猫条，是哪只幸运小猫有机会尝到它呢？”
呆萌的所有东西从猫粮乃至玩具还有牙刷驱虫药全都是林青洲带过来的，囊括市面上最好的品牌，小猫吃得那叫一个圆滚滚。
呆萌很不要面子冲了过来。
西肢像螺旋桨似的向前奔跑，然而半天没移动半步。
地板太滑，原地打转，白费力气。
宋柔笑得看不见眼睛，只好自己移过去。
“咱先说好啊，这次吃完，咱稍微换个性价比高一点的粮，你可不能怨我，你的亲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得赚钱给她养病。”
林青洲买的一斤猫粮接近五千块，一根猫条不少于百元，宋柔都有些纳闷——
便宜的猫粮不好找，能找到的都是毒猫粮。
但是贵到这种境界的好像更难找？
不禁有些佩服。
宋柔将猫条一点点挤到它嘴里，呆萌舔到舌头忙不过来，香到眯着眼睛呼噜噜。
她不无愧疚地摸摸呆萌的头，“那我就当你同意哦，会心疼人的猫都是好猫。”
吃到一半，呆萌倏地竖起耳朵，琥珀般的瞳仁紧迫地放大缩小，尾巴也垂落了下来。
一脸警惕地看向门口。
“怎么了？”宋柔被它这个样子吓了一跳，顺着呆萌的视线望过去。
“什么都没有呀。”她在门口看了一圈，狐疑地还把地毯翻起来检查一番。
随即重新蹲下身把猫条递到呆萌嘴边。
“自己吓自己哦。”
呆萌却怎么都不吃了。
焦急地在门口开始打转。
“是外面有人吗？”
宋柔见他这个样子，凝眉在猫眼处看了一眼。
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乖乖待着，我出去看一眼，别乱跑。”
宋柔见呆萌情绪持续不太对，便随手从门口的衣架上套上针织衫，把门拉开一条不方便呆萌跑出去的缝隙。
然而，呆萌还是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宋柔急忙追上去。
“喵。”呆萌倒也没有跑远，只是在门口左顾右盼。
漂亮的眼睛瞅瞅门背后，再仰起头围着宋柔的裤腿打转。
宋柔皱着眉蹲下身，呆萌一首在门口的电箱下方嗅闻，看起来好奇又不安。
“只是电箱。”
宋柔打开手电在电箱附近照了一圈，依旧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有机器嗡嗡转动的声音。
她抱起猫蹲在门口，耐心地安抚：“不怕啊，这是人类伟大的发明，它只是个机器，有声音是正常的。”
说着把猫条再次递到呆萌嘴边，猫咪被她安抚后也变得温顺许多。
“喵。”它窝在宋柔怀里，像个小孩惬意地舔舐猫条。
“看起来味道不错？”
地下室里，林青洲也似乎尝到了美味的猫条，微眯着狭长的清润的眸，舔舔下唇，回头微笑着问陈柏。
说着顺手关掉麦克风的按钮，小傻猫还挺警觉，比主人聪明。
“您是想说……质量吧？”
陈柏手中刚好接上最后一条线路，闻言斟酌着回答。
目光克制地从显示屏上掠过迅速一眼便收回。
女人吊带外披着一条毛茸茸的淡蓝色针织衫，细细的吊带绳子系在后颈，却没怎么掩盖住些许春光，望着小猫的眉眼柔美，侧脸小巧，未施粉黛，衬得素雅美丽。
萌物缩在她的怀里，一只爪子按在她的皮肤，楼道里的阳光倾洒在一人一猫的身上，好似披了一层温馨的金粉。
和阴凉见不得人的地下室呈现鲜明对比。
陈柏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老鼠感。
跟着清高矜持的老板在外生杀予夺，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崇拜而敬畏的目光无处不在。
然而谁又能想到，背地里的林青洲竟是这样的人……
可林青洲永远意识不到什么是道德底线，他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应当。
在他的世界，只有想或不想。
任谁都会感到割裂吧，陈柏己经尽最大的努力不要被林青洲同化。
只是……不知为何，他竟在扭曲的其中找到些许从林青洲视角体验到的乐趣。
这个突如其来恐怖的想法令他顿时脊背发麻，立刻垂下眸，眼神再也不敢往显示屏上瞟一眼。
林青洲不轻不重瞥了眼规矩的陈柏，语气并无起伏。
“怎么安插在这个地方？我看不到她上电梯的视角。”
“我尽力了。”陈柏保持冷静，说，“门口有夫人朋友安装过的监控，技术部门说只能黑掉五分钟的时间。”
送猫物归原主的当天，陈柏后脚跟着宋柔上了电梯，在极限的五分钟之内安插好监控系统。
林青洲心情尚且愉悦，就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计较。
“辛苦，回公司吧。”
陈柏应声，刚走到门口，听到椅子轻微转动的声音。
林青洲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掀起眼皮淡淡道：“招个女程序员，薪资上不封顶，先签协议。”
陈柏脚步一顿，僵硬地点了下头。
“好的。”
***
陈柏有林青洲派给他的车，是一辆奔驰黑车。
走出这栋怪诞的别墅，他站在阳光下轻抚额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脑门汗。
撑着车门缓了好一会，乍然从黑暗中见到光明的眩晕感让他心跳有点快，不由回想起林青洲方才淡漠的脸。
林青洲越是平静，就证明这水越深。
“上车呀，愣着做什么？”
忽然，从副驾驶车门探出一个脑袋，朝他不满地呼喊。
陈柏看清珍妮的脸，眉心一跳，连忙坐上车，将副驾驶的车窗迅速升起。
“别动，别说话。”见珍妮不解地看向自己，陈柏率先冷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