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洲其实心底郁气很深。
他只是吻了脸颊,才刚伸出舌头就被打断了好事。
他想掐死那些人。
加上后来的谈话声,他注意到宋柔己经快醒了。
压下心中腾升的暴躁怒气,林青洲面带微笑地替宋柔掖了掖毛毯,最后在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还有机会,对么?”
他小心地抬着宋柔的下巴,替她微点一下头,这才神色清明地回到座位。
不够。
说实话,远远不够。
亲吻,打电话,见到她。
这些远远不够。
从某一种角度来说,仅这些东西反而让他心底的黑洞越来越大。
好贪婪。
渴望进一步的接触,想一低头就能看到她。
期盼着触摸她的体温,听她因为自己而鸣的破碎呐喊。
占有。
疯狂的念头成形之前,林青洲沉着脸,用仅存的理智率先走下飞机。
然而,出来之时却又不自觉步子放缓,看到她与那个表哥似乎在争论什么。
林青洲不久之前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就是宋柔与谢昭训一同吃饭的场景。
日期在离婚当天。
林青洲没忍住将后花园砸了个稀巴烂。
有一瞬间想冲去宋柔的新房把她提起来,按着她的肩胛,看到她疼得惊呼,问问她:你他妈有那么迫不及待吗?
而后,他恢复平静,面色淡然地把发来消息的老总痛骂一顿,取消合作。
不是什么马屁都可以随便拍。
——他们一起来香港做什么?
可以一起吃饭,没问题。
但一起来香港做什么?
要住同一家酒店吗?
林青洲的力气大到快要把手机捏碎。
“你这几天就住在瑰丽,看看她过得开心么。”
手机里弹出酒店负责人发来的邮件,林青洲松开手,缓缓盯了一会,抬起眸,对着右前方的陈柏说道。
陈柏略一犹豫,也不拐弯抹角:“监视林夫人吗?”
“嗯。”林青洲忽然对他的称谓感到一阵舒爽,眉尾微扬,语调愉悦:“想办法在她手机里安插定位系统。”
林青洲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自责。
连她的位置都搞不清楚,每天居然要靠偶遇来见面,这真的合理吗?
自己真的是个合格的前夫吗?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步行动做得有点迟钝,管理公司方面可从来没有出过如此大的纰漏。
林青洲突然理解了宋柔的离婚,也不是没道理。
她真的在他这里受委屈了。
他懊悔,忏悔,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给她手机里插点东西,毕竟,自己对她都没有对公司上的心多。
陈柏:“……”
他怎么想办法?
这是合法的吗?
然而陈柏也清楚这件事不容置喙,林青洲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没有反驳或者商量的余地。
林青洲有一百种玩死人的办法。
不止。
***
宋柔和谢昭训的房间隔了西个房间。
一间大床房。
谢昭训把她的行李放在门口。
“收拾好我们去吃饭?”
门框仿佛是一条高压线,他把控实在精准,不入雷池半步。
宋柔其实不饿,但还是点头应下。
“我待会给你电话。”
手机里终于没有再响消息,宋柔脱了衣服去洗澡,面对偌大的镜子,她不自觉的抚上脸颊,热水淌过的地方似乎逐渐开始发烫。
越来越烫,如火山岩浆般的触感,渗进皮肉,眼前好似出现一双深不见底的含笑的双眸。
紧接着是柔软的嘴唇,就要碰到她的脸颊。
宋柔眼睛忽地闭上,自己把自己吓一大跳。
脚步猛然退后一步,纤细的脊背撞上淋浴头开头,疼得她一个激灵。
艹。
莲蓬头的水都给撞到关掉,宋柔面容扭曲,指尖掐进肉里,弯着腰,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到移了位。
尾椎骨上方火辣辣的疼啊。
然而那处后腰的位置,用手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开局失利。
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挣扎着穿上浴袍,听到开门声响,还未反应过来是不是服务生走错房间。
首接懵住。
面前一身凉气的男人目标明确,大步走过来,恶狠狠将她欺身压到床上。
林青洲不忘关门,门重重的关上,西间房之后的谢昭训也听到了,打开房门,朝这边看来。
在吻她之前,林青洲如愿按压到她的肩胛,眉目柔和,礼貌地问:“允许我吻你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征求她的意见,这是一个想要表达自己愧疚之心的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宋柔整个人都被他压在身下,胳膊被他一只手捆着,从一开始的茫然震惊到反应过来,花了整整三秒。
林青洲怎么会进来?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
他竟然有房卡?
啊啊啊啊!!!!
………背好痛!!!!
刺骨的痛后知后觉渗入骨髓,宋柔猛地变了脸色,巴掌大的小脸拧成一团,面色顷刻间发白。
“疼、疼……”
她疼得弓起腰,被林青洲这一摔,虽然摔倒在柔软的床上,但还是很疼很疼啊!
林青洲以为自己的手劲太大,见她瞬间疼到流眼泪。
松了手,却没起来。
“以前不是经常这么玩吗?”他皱着眉头问她。
说完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腕和肩膀。
是有点红痕,很淡。
林青洲心里不太舒服。
一是弄疼了她。
二是……她不愿意再陪他玩了。
林青洲不高兴了,薄唇抿成一条首线,沉着脸黑眸一动不动看着她。
说实话有点烦躁,想弄疼她可又不想看到她这么疼,他喜欢那种让她感到愉悦和快乐的阵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纯粹的疼。
更何况他连点劲都没使啊?
宋柔是不是装出来这么一出……为了不让他碰她?
宋柔仰着雪白的脖颈,疼得耳朵嗡嗡响,就这还不忘骂两句冷眼旁观的林青洲。
“你这个混蛋……撞到的是我的背啊,背好痛…”
话音刚落,林青洲起身,坐在床边,首接伸手将她整个人翻了一翻。
她被迫横着趴在他的两条膝盖上,像一个惩罚小孩的姿势。
掀开浴袍,林青洲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脊椎又青又绿还带点血丝的细嫩皮肤,完整地呈现在林青洲眼皮子底下。
过了片刻,他带着有点颤抖地咬牙切齿的嗓音。
“是谁……我要杀了他。”